第19章 猎人还是猎物？
“我到了。”程新给我发消息，昨天我们已经互相加上了微信。
昨天躺在床上，无聊着翻着手机，居然翻到他的朋友圈，只是他的动态设置为三天可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头像居然是一片茫茫的大海，海上一点点露头的海岛。
我下楼，看到他已经在昨天停车的地方等我。
他潇洒的挑挑眉，示意我上车，我正准备坐到车后座去。
“前面来。”我不想跟他赌气，也不想让他看出我任何的情绪，听话的走到副驾驶座，但是是上车我细心的打量下副驾座的空间和距离，还有车门边的置物空间，暂时没有看到任何属于女性的用品。
“你在看什么，放心，没有你想的那些东西。”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什么都知道？”我扭头不理他。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俯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让我觉得头晕，海边那种咸腥的感觉又一次浮上来。
但是我忍着没有做任何动作和表情，他系好安全带，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启动车子出发。
到程新的公司，我发现自己被骗了。
空的！空荡荡的一座写字楼，面积倒是很大，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连办公桌椅都没有，整个就是空的，幸好已经装修过了。
“这里，我准备做技术人员的办公区域，这里要做一个茶水间，这里我要做一个大的会议室，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你来规划。”他兴奋的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志得意满的说。
但是对我来说却似乎是一盆凉水彻头的浇下来。
这不是摆明着我要陪他创业吗？我不年轻了，我没有力气再陪着一个男人成长了，我对肖言二十年的陪伴，也没人让他成为马云，不是谁都能成为马云的，就算不能成为马云，至少也要成为行业有名号的，但是没有。
“我不玩了，我要走了。”早走早抽身，如果跟他一起疯，把时间精力都投进去，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再抽身就难了，毕竟我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年纪。
“着什么急，你看这是什么？”他像是早有准备的拿出一份文件拍到桌子上开始念：“长海市光伏项目招标项目书。”
我接过来看了看：“一份招标书，你可以参投，但是不代表你一定会中标。”中不了标，前面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你再看。”
我一页一页的翻，下面是一份合作协议。
“看到这个你应该有安全感了吧，女人最喜欢安全感，今天上午才签的，你是第一个跟我分享喜悦的人。”他拿过项目书递给我。
“最开始肯定会很辛苦，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你敢加入吗？”他的眼睛深幽不见底，但是照见了我的影子。
“为什么是我？我们萍水相逢。”
“我信你。”我不是小姑娘，我更不是恋爱脑，这种骗人的鬼话放在我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说人话。”
“我跟我爸爸打赌，这个项目我一定要做成功，他动用了关系帮了我的，如果做失败了，以后就没机会了。”这个理由我信。
“你有多少钱？需要垫资吗？”
“钱不是问题，明天就会有一笔工程款到账上，而且是分段打款，但是要确保工程质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验收要按标准，否则拿不到款。”
“你现在有多少人？”
“你加我还有一个十多人的施工队。”
我心底算了一下，这样一个项目再加上这样的标准，却只有这么一点点的人员配置，这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达标的。
“这是你的第一个项目吗？你自己懂不懂？”
“不太懂。”我转身欲走，一个首领如果连自己的项目都不懂的话，这盘棋如何下？
“别走啊，我们可以学啊。这个项目做下来，利润我分你30”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不信。
“真的，我听夏梦说过，你在许总那里参入到很多项目，虽然项目类型不一样，但是本质是一样的，我们再去别的项目上去学习一下，另外再找些能干的技术人员，没有问题的，我们把人用对就没有问题。”
我并不是真的想走，这个项目就如程新说的，并不是完全不能做，人家敢把项目发包给程新，也敢发包给李新，只要能拿到项目，无论是谁，只要有钱有人，就一定可以完成的。
“我有多少话语权？”
“管理上正确的思路和方式都听你的。”
“项目周期多久？”
“三个月”
我暗忖，三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顶多就是在我的年轮上再增加三个月，影响不了我的生命长度，也浪费不了我的生命质量，但是如果做成了，对我的生命宽度来说可能会有更大的可能性。
“我试试，但是我跟你不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且中途如果意见不合或是额外的风险我可以中途退出。”话要说清楚。在许总公司的这么多年，我看够了老板对员工，高位对低位无论是从权力还是观念上的剥削。
“都听你的。”说完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一份合同。
“你看，我都按我们谈的拟好了，你不放心的话仔细看看，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字盖章了。”
我细细的看了，确认没问题，就在唯一的一张办公桌上签了名，盖了章。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人了，值得庆祝一下。” 我拍他一下，示意他语言又过界了。
角落里有一件矿泉水，他跑过去拿了两瓶，走过来拎开盖，递给我一瓶，“cheers!”
我跟他碰碰杯。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需要这个机会，但是我不能让他认为是我非常渴望这个机会，我必须要让他觉得是他的恳求下我才同意帮他，人的身份贵不贵重，除了别人的认可，还有自己也得学会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