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千殇
左倾颜双脚悬空,下意识缠住他。
烛火摇曳下,红色的轻纱纠缠着他的红色亵衣,轻薄衣料下,双臂肌肉贲张,蕴着微微湿气。
她被放倒在榻上之前,祁烬抽出手臂,用力一扯。
哗一声。
锦被下放置的桂圆,红枣,花生等尽数撒落在地。
她的背贴在软软的榻上。
声音断断续续,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都、都散到地上,明天不好收拾……”
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际,调侃,“让王妃还有空操心明天的事,是我的错……”
同时,他一手撑在枕边,另一手在腰侧放肆游走,腿巧妙地压住她的,不觉得沉,又动弹不得。
被禁锢在他与床榻之间,左倾颜后背浮上细密的薄汗,呼吸都是沉缓的,手也不知该往哪放。
腰间的紧绷感陡然一松。
祁烬轻巧的手指一次性勾出两条腰带。
左倾颜浑身打了个激灵。
分明很热,可是松散的纱裙沁入的凉意,还是让她轻颤不已。
又或许,不是因为凉。
她这么想着,偏过头,迎向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可才轻触了一下,祁烬就避开了。
手掌缓慢拉扯她的纱裙,露出雪白的香肩,他的视线寸寸审视而下……
最后,停留在赤红的鸳鸯肚兜上,忽然顿住。
分明是常见的一副鸳鸯戏水图,却被绣出了诡异的感觉。
左倾颜突然现在他盯着肚兜看,立刻不管不顾捂住上面的图案,炸红了脸。
“不许看!”
祁烬撩起眼皮,俊颜上挂着兴意阑珊的笑。
“你绣的?”声音暗哑。
这画风甚是熟悉,似极了他随身携带的,那只长穗络子荷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临到阵前,她还是羞臊不已。
“总之不许你看!”
母亲说,成婚这日,自己多少得绣一点东西,博个好意头。
绣不了嫁衣,也可以绣枕巾,帕子,甚至肚兜……
她有自知之明,那上不台面的绣工,只能绣个最小的。正好,肚兜穿在最里面,就寝的时候,就算他……也断不会燃着灯火。
谁料,这人居然不吹蜡烛!
见他半悬在身上,深邃黑眸凝着自己,唇角半勾,也不说话。
左倾颜羞嗔启唇,“你快熄灯!”
锦被中两人紧贴着,她已经感受到他的渴望。
硬实,灼烫,蓄势待发。
“不急……”他今晚的耐心似乎特别足。
像是尝过一次的美味,好不容易等来第二次品尝的机会,他只想慢吞细嚼,慢慢品味。
“熄灯,别看了!”她急得蹬着后脚跟。
“龙凤烛是要燃一整晚的”
祁烬慢悠悠地说着,又压住她乱动的脚,眼神晦暗。
左倾颜撇开眼,他又掰回来,慢条斯理欣赏她娇媚的容颜,“是不许我看你的绣工,还是不许看你?”
“我……”
忽然发现,她怎么答都不对。
还好,祁烬似乎也不指望她答。
他喉间溢出低笑,手掌轻轻扣住她两只手腕。
不容抗拒的力道,拉开她捂胸的手,摁在头顶。
她心尖发颤,就见他俯下脸,薄唇落在那只鸳鸯上。
左倾颜如遭电击,唇角溢出惊呼。
不仅如此,那灼烫的掌心顺着腰线,还在往下探索。
男人的眼神忽明忽暗,一点一点撩拨着她,势要她陪着他,一同沉沦。
头脑一片空白。
她蜷着脚趾,微张的唇瓣再也克制不住,阵阵轻吟。
红色纱裙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一地,随意铺在满室凌乱的桂圆花生之上。
幔帐落下,隔绝了夏夜的凉风,却压不住帐内节节攀升的温度。
左倾颜全身轻颤,心里变得空寂,难受得想哭。
“你欺负人……”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欺负她。
“该叫我什么……”他喉结滚动,声线不稳,眼神却耐人寻味。
“嗯……?”她鼻音轻哼,蹬着锦被,呜咽看他。
“叫我。”耳际声声勾人的低吟喘息,让他眸色一寸寸暗得幽深。
“知行……”
“换一个。”
她抽泣,身上滚烫难耐,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太子殿下?”
他失笑,咬住她的耳骨,舌尖轻扫,唇齿不清,“不对。”
“”左倾颜轻颤,闭上眼不理他。
“娘子,你再好好想想……”他压着嗓音,还是给了提示,哄着她说。
左倾颜剧烈喘息,终于抬眼,水眸凝着他,忽然启唇。
“夫君……”
一声轻唤,又娇又软。
他瞳孔骤紧,手掌摁住她乱蹬的腿,终于缓缓沉身。
龙凤红烛灼灼燃烧。
借着泛红的光,他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看得仔细,印入脑海。
距离选妃宴那次,已经大半年,再次容纳他,还是疼得她连连吸气,红了眼往上缩。
可祁烬克制了这么久,哪能允许她逃走。当下掐住柳腰,叫人动弹不得,只能承受。
“这次,记住我是谁了吗?”
“是……夫君”
她委委屈屈,啜泣不成声,上一回在梦里,她只有前世烈火焚身的感觉,已经不记得破身的痛。
若是比现在还痛,那该得多痛?
“夫君,我疼”她退无可退,只得环着他的脖颈,哭诉讨饶。
殊不知,当下红鸾帐中,她这副娇媚的模样,彻底耗尽了祁烬最后一丝克制。
下一瞬,她的讨饶声被吞没。
幔帐轻晃,红浪翻滚。
祁烬神色紧绷,或轻或重,掐腰的手微微发抖,额际汗珠滴落在蝴蝶骨上,滚进赤色鸳鸯之中。
疼痛不知不觉消弭。
左倾颜仰起秀颈,半阖眼皮,用力喘息,也渐渐失去思考。
只记得他眸子黑沉,俯身咬住系在颈肩的红绳,微微一扯,赤色鸳鸯滑落。
他眸底溢出狠色。
用力吮住她半张的红唇,疯狂纠缠。
不知过去多久,她听到他的低吼喘息,随后,人也被抛上云端,全身打颤缩进他怀里。
他抱着她去浴房时,两个人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酸软的四肢泡在热水里,左倾颜昏昏欲睡。可有人却还不肯放过她。
“娘子……再陪陪我……”
他从身后环住她,咬着耳骨,一声声叫她娘子。
就仿佛他们是世间最平凡的夫妻,做着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
磁性沙哑的声音流入耳际,一阵酥麻。
她心中动容,转过脸轻啄他的脸颊,他顺势侧身,两人交颈缠吻。
直到祁烬将她举着转过身,让她坐在他腰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他哄着他为他纡解的时候。
不过这次,他们使用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热气氤氲,浴池中水浪翻动,层层叠叠。
左倾颜双手死死地圈住他的脖颈,思绪断开,沉沦在水雾缭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