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找出真凶
辛夷和半夏日日结伴和成府的丫鬟一处干活聊天，萧倾卿便每日白天去陪沈婉月聊天说话，晚上回自己院子刺绣做衣。
说来也奇怪，萧倾卿已连续三日每日都碰到成家五哥也在沈婉月房中。
萧倾卿自问要避嫌，便对沈婉月说道：“成家五哥每日都来你房中？”
沈婉月幸福地笑了笑，道：“许是心疼我落了胎，比以前来的都勤了些。”
萧倾卿抿了抿唇道：“他要是来了，你就派丫鬟给我传个话，我就不来了。”
沈婉月看着她笑道：“五哥你也是认识的，也算是一起长大，怎么现在倒生分了？”
萧倾卿笑道：“他于我终究是外男，我见他不好的。”
沈婉月嘟着嘴道：“行了，我派个人给你传话，等他走了你再来就是了。”
萧倾卿拉着沈婉月的手笑了会儿，问道：“如今你养着身子，那成家五哥晚上多去哪房歇着？”
沈婉月提起这个就来气，道：“还不是柳氏那个狐媚子，现在没了我和温玉和她争宠，她是头一份的独宠，一月有二十天都去她院里歇着呢。”
萧倾卿状似无意地说道：“那剩下十天都去了钱氏院里？”
沈婉月道：“除了一两日歇在书房，剩下的不是去钱氏就是去栀子那。”
萧倾卿继续问道：“何氏姐姐那一天也不去？”
沈婉月叹了口气，道：“何氏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又木讷，五哥不愿去她那。还得是我劝着，才肯去歇一歇。唉，是个可怜人。”
萧倾卿又试探着说道：“成家五哥那么不喜欢何氏，当初为何收了她？”
沈婉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好奇萧倾卿为什么突然对何氏有了兴趣。她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一开始五哥也是喜欢何氏的。后来才说她越来越没趣，去了也是一张冷脸，便越发不喜欢了。”
萧倾卿缓缓道：“一张冷脸？何氏这性子也难道主君不喜欢了，这分明是主母喜欢的性子。”
沈婉月哑然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萧倾卿问道：“婉姐姐，若是温玉不死，你在这内院子最信任的人是谁？”
沈婉月想也不想回答道：“自然是温玉了，她绝不会背叛我。”
萧倾卿又问：“现在呢？”
沈婉月愣了愣，道：“柳氏钱氏都不是让我省心的，栀子倒也守着她那一亩三分田，但她是成哥在我之前就纳了的通房丫鬟，实在让我膈应。要说起来，还是何氏最听话懂事。”
她回过味来，愕然问道：“你是说，是何氏对我下的手？可是为什么啊，我可是这个院里对她最好的人了！”
萧倾卿缓缓道：“你对她好，她不一定会对你好。婉姐姐，若你这次被人害了身子，再不得生养，你将如何？你身边的丫鬟都被处置了，你会在外面再买几个妾室回来帮你生育，还是扶持何氏？”
沈婉月大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萧倾卿。
许久，她缓缓说道：“我忠心的丫鬟都没了，与其在外面再买，不如扶持听话的何氏。反正五哥也不喜欢她，她生下孩子寄养在我膝下，我自当做亲生孩儿一般养大。”
萧倾卿道：“你若真这样做了，便会发现原本不讨人喜欢的何氏又会变得讨人喜欢了。”
沈婉月失魂落魄道：“老太太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原是提防有人再对我下药？她也看出这一招套着一招的连环计了？”
萧倾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老太太是一家之主，这些小把戏她自然能看清楚。”
沈婉月眼眶一红，伤心说道：“我真心待她，她竟如此害我？这个计谋她想了多久，从进门后便故意惹五哥不喜就开始谋划了？”
萧倾卿继续说道：“我的丫鬟还打探出，何氏常去拜访柳氏。”
沈婉月擦了擦眼泪，道：“这事我知道。她说柳氏得五哥喜欢，她想向柳氏讨教一番。可柳氏仗着自己受宠，多欺负她，我还劝她远着柳氏别上赶着任人欺负。”
萧倾卿道：“何氏不受宠，她身边的丫鬟也容易收买，婉姐姐从未想过打探何氏的事？”
沈婉月道：“五哥也不去她院子，她又是个不闹事的，我只在她刚来府中时打探过一阵。见问不出什么，就没打探过了。”
萧倾卿道：“那你可知，成家五哥向你讨要温玉的前一夜，是去了何处？”
沈婉月愣愣地看着她，突然猛地起身光着脚便从书柜中拿出一本册子。她翻看了一番，丧气道：“是去了何氏的院子，呵呵，还是我劝他去的。”
萧倾卿拉着她回了床上，道：“是她在成家五哥耳边进言，说了温玉不少好话，才让成家五哥注意到温玉。”
沈婉月红着眼眶问道：“这是你打听到的？”
萧倾卿道：“这事她的贴身丫鬟还当是她主子温顺贤良，稍微一打探便主动说了。”
话说到这里沈婉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咬着牙恨恨说道：“她先是故意惹恼五哥，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让我放下对她的戒心。见我怀孕了，便设计收了我房中的温玉。之后便上门拜访柳氏故意激怒她，让柳氏与温玉频发争吵，温玉心中郁结，这才吃了气逆咳喘的方子，好嫁祸给温玉，趁机清理我房中奴仆。”
萧倾卿道：“她一步步除去你身边的忠仆，又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进一步取得你的信任，直到抢先生下孩子。你若真认下她的孩子当嫡子嫡女，不出几年，你这个嫡母也将慢慢病逝了，而她是嫡子生母，又是清白出生，自当抬为续弦。”
沈婉月怒极反笑道：“好手段，好谋划，为了算计，连五哥的恩宠也甘心舍下。此等心计，难怪我输给她。”
萧倾卿道：“我让云苓查了各大药房，这半年内你这几房妾室均有陆续买入这两味药的记录。”
沈婉月道：“她自然知道销毁不了购买记录，便把所有人一起拉下水。这样唯一的证据也就没用了。不过好在我还是主母，既然知道了是她所为，她又是个不受宠的，就算此事没有证据，也可拿别的事发作收拾了她！”
萧倾卿点了点头道：“以失去主君的爱为代价谋划，本就是走在钢丝绳上。如今她的计谋败露，自然好收拾。”
沈婉月擦了擦眼泪，恶狠狠道：“我从今以后再不敢小瞧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