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乾坤初定 弟子下山
故事回到第二章，核战阴云未散尽，龙小福应邀，与闫冰进入武功山后，便神秘消失了两年。
这两年间，因武林中众所周知的应龙祖师典载，龙小福推开了武林的神秘大门，在闫冰祖爷爷的引荐下，凭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天赋和机缘，获得了一众武林门派的接纳，华家，也是此时与小福结缘。
龙小福来到华家后，一头扎进华家的藏书阁，一呆就是一个多月，没有睡过觉的一个多月。藏书阁中那些晦涩难读的医学古籍，他一看就懂、无师自通。老族长见他如此精进，也是亲自指导。当他离开华家的时候，治病救人之术，至少在理论上，就算是跟老族长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了。
学习之余，小福还与华家老族长谈起了医道传承。
“老族长，咱们明明有这么强的技术，为什么混得这么差啊？这随便放几样出去，还需要种地吗？大富大贵都说轻了吧？绝对的名垂青史啊。”
“哈哈哈哈，写出这些书的先辈，哪一个又是等闲之辈啊？
但祖训有言：医生和师父不能发财，他们必须对职业保持敬畏，充满情怀，一旦被世俗所染，对钱财、名望的追求更甚于情怀，不愿再在生活上自食其力，医生便不再会救死扶伤，师父也难免误人子弟，这对整个帝国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而它自身的传承也随时可能会断绝。
华家的历史上，从未将医道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从来不是为自己考量。按现在的说法，行医更像是副业，类似于你的龙之军团，虽然也需要资金来维持运转，但你的队员们，从不靠这个过活。”
“我们搞的那叫慈善，用的都是良善之人的无偿捐款，当然不能拿别人的钱，过自己的生活。但你们搞医学的，研究起医术来，花费肯定不少吧？当慈善搞，能搞得好？”
“哈哈哈哈，跟你们一样，行医不赚钱，我们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种地就是其中一种，如果这会导致医术无法发展精进，甚至传承断绝，那就是弟子们的道意不足，这也是天意。华家虽然也失去了很多传承，但总的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道统依然还在不是吗？
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人以治病救人为生，那就是华家的外姓弟子，我们传给他们一些技术，遣他们下山，一来可以救治世人，二来也算是给了这些弟子一条生路，这也是医道道意所在。而受冠华姓的内门弟子，则要以道意传承为主，所思所学，都不是外姓弟子可以比拟的，心性要比外姓弟子纯净得多。为师授徒，看的也是弟子的天分，不受钱财。
藏书阁的这些书，都是最浅显的医疗之术，还有很多无法用文字记录，只能面授的传承，可惜了，都已经失传了。你看架子上的那些古物，据说里面就蕴含了医道的传承道意，可沟通阴阳、穿越轮回，但是，早就没有人能够领悟了。
你既得应龙祖师真身面授，也许你能看出点什么来。”
“看了，看不出来什么。我觉得你们没落成这样，虽然道统还在，但路肯定走窄了。你们就应该大张旗鼓，广收弟子，为世人多做一些事，不然你这个传承有什么作用？”
“华家从来没有停止过脚步，闫冰的祖爷爷，不就是我们的外门弟子吗？你看他，也算功成名就了吧？中医大家、名传千古。医术也传承得不错，一家子都是名人。至于华家，我们之所低调行事，也有自己的苦衷……”
“传授医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人人皆受益，这应该也是医道道意吧？什么苦衷能大过医道道意啊？”
“哎……”
老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刀可庖厨，亦可杀人，手术刀又何尝不是？
你看这些书，将生命的强项和弱点分析的如此透彻，若保有一颗医者仁心，自然普济天下，可若是起了歹意，何尝不能杀人于无形啊！”
“这……我确实是没想到医书还能这么看。”
“苗疆，也就是现在西部山区的万毒窟，专研杀人的毒药，一度让整个世界闻风丧胆，华家也被他逼到隐姓埋名、弟子四处逃窜，几乎被灭门的地步。他们的始祖，就是来自我华家的外门弟子啊!
华家收徒，首重德行。华家的弟子，都必须由师父带领授艺，师父和徒弟的关系，比父母和儿女的关系，都要来的紧密。
师父要教授给徒弟的，不仅仅是治病救人的技术，更重要的，是要培养出弟子的一颗医者仁心，让弟子明白并认可华家的医道传承。如果只是为了教授一些治病救人的技术，我们大可以像如今的医学院一样，开个大班级，一个老师，不肖数年，就能教出几十上百个学生。学点医术并不难，难的，是要确保弟子们都能有正确的人生感悟，不至于走上歧途啊。
弟子们能以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治疗感冒，就能在常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大量的制造感冒；为了让一个患脑瘫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长大，我们必须每天施针、日日复健，还要搭配合适的药物、饮食，但是要让一个正常的孩子患上脑瘫，可是只需要扎一针就够了呀。
所以在收徒这件事情上，华家从来不敢马虎，宁愿断掉传承，也绝不冒险，即便如此谨小慎微，也总有走眼的时候啊！”
“你们……不会就拿这些弟子没办法了吧？还收拾不了他了？”
“技术上是可以，但是这么做，有违医道。
华家自古，不举刀兵。
历史上，华家确曾分裂过。
一派认为：医者不涉世事纷争，只认伤患，救人无视出身，生命至高无上。
另一派则认为：入世即江湖、江湖有风浪、武林是刀兵。他们为了华家的兴盛，步入武林，广收弟子，严肃族规，设裁决司以制裁忤逆之辈。这么做确实让华家一时风头无俩，但也引来了灭顶之灾。万毒窟，就是那个时期叛出的弟子创建的。”
“这一派的人，学武功跟人家打架、抢地盘、草菅人命了？”
“虽说还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但涉足江湖纷争，性质就不一样了。
听说你很宅，玩过英雄游戏吧？”
“玩过！”
“英雄游戏里，有一个职业叫治疗师，你们是怎么对付敌方治疗师的？”
“我去！”龙小福恍然大悟：“优先击杀，没事满地找，团战先干掉。”
“没错！一开始，交战的各方，还能约定，给医士战斗豁免，不会斩杀医士。医士们无论在何方阵营，也都会尽力救治伤患，是交战各方都争相争取的对象。直到有一天，医士参战了，一名医士用一只老鼠，放倒对方整个大营，直接扭转战局。
从此，医士在战场上，就成了优先击杀的对象，再无法同时取信交战的双方了。直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没有改变。”
“你这么一说，要是你们不能为我所用，我只好把你们的村子给屠了。”
“哈哈哈哈哈，华家历史上，不止一次被江湖门派和皇家帝国清洗过，主张入世的那一派，渐渐就失去传承了，华家也因此损失惨重。你现在看到的华家，就是主张不涉世事的那一派。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受人忌讳，当朝帝国，也曾扑杀过我们，好在江湖侠义在，而帝国终究没能泯灭整个武林，在众多门派的庇护下，加上后来王室不问政事，民间又鲜少知道我们的存在，这些年，我们的日子，才过得闲淡一些。
我们的弟子也有习武的，但习武的目标只为自保，比如你们家闫冰，其实很有习武的天赋，莫说是在民间，就算是在江湖上，能抓住她的人也没有几个，你可曾见过她伤人？”
“难怪这丫头，明明很厉害，却只会拉着人逃命。”
“居安思危呀！为了道统不灭，我们始终没有松懈！就算你今天，就把这个村子全屠了，华家的道统依然在，不过是又失去了一大批典籍而已。”
“可是老族长，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呀。帝星窝里横的时代，怕是要结束了。”
“哼哼！刚刚可还是还剑拔弩张的呢！联盟舰队都还没撤干净吧？
华家不会重蹈覆辙，就算不经世事，默默无闻，也绝不会涉入纷争，还有你那外星战舰的视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真的，我也必须要优先保住华家道统。因为我相信，华家的道统，可能没有治病救人、悬壶济世这么简单。”
“老族长啊！战争，也肯定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值一提。虽然现在确实没有发现外星文明的踪迹，但是，我在和应龙祖师见面的那个梦中……不！我现在有点相信是真的了，是在和应龙祖师见面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很多很多无法想象的东西，那些防御工事和武器，虽然很模糊，但是我能感觉到，它们绝对不是用来镇压帝星内乱的。
不只是帝星，银河系之外，必定有强大的文明虎视眈眈，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恐怕华家，再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
时间回到现在，华家村委小院里的新闻发布会上，龙小福显然不能像和老族长一样掏心掏肺，他用另一种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让人明白的方式，向大众公布了守护华家传承的必要性。
……
“各位：这就是华家，他们不问世事，与世无争。明明有强到离谱的技术，却仍然安心的种田养鸡。被逼急了，就只会封村，把自己藏起来，而不是跳出来与人理论。
这样的华家，值得我菁英部队的义务守护，这样的传统，必须让他们继续传下去，这样的村子，就不应该封闭起来！如果他们到了，菁英部队和龙之军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某种意义上，他们与龙之军团的理念，是一致的。”
此时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小虎！”
“到！”
“你们7人分成两拨，一拨执行之前的命令，另一拨坐镇华家村，在新的排班没有落实之前，由你们负责具体任务。”
“是！第二任务目标：守护华家村安全与秩序，接管处理危机公关事宜，保证完成任务。”
“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便走下讲台，往村子深处走去。
记者们也纷纷离开，排队登记的求医队伍中，也陆续有兀自人离开了，本来就已经被砍掉了一截的队伍，再次缩短了一大截。
……
大约半年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独自走出卫城火车站。她在出站口停下，把背包放到行李箱上，一个个的端详外面接人的牌子，一会儿后，她在一块小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重新把行李拿起来，向着举牌子的人走去。
举牌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此刻他似乎也看出来她便是自己要接的人，便向她招了招手，得到回应后，便开始向围栏的出口移动。
“你好，是黄颖医生吧？”小伙子边问，边接过姑娘手里的行李。
“对！你是高坡村来的是吧？”
“是呀，我叫小强。一路辛苦了，请跟我来吧。”
然后便领着黄颖往外走。
“医生你好年轻啊！”
“所以叫医生了，过几年长点皱纹，就该叫医师了。”
小伙见她一脸俏皮的样子，也打趣起来
“你这细皮嫩肉的，哪
年哪月才能长出皱纹来啊？”
“你要是喜欢，今晚给你扎一针，明天早上醒来，你就满脸皱纹了。”
“哈哈哈哈，这么厉害吗？我还以为医生是个大姐姐呢！没想到这么小，还被小兰说得那么神。”
“小怎么了？要不要给你露一手证明一下？”
“那倒不必，信不信你我不知道，但我是信小兰的。”
“你平时说话都是这样的吗？第一次见面就自来熟。”
“是你没发现这整整一代人，包括你，都是这么说话，这么自来熟的。”
“呵呵——”
……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入停车场，来到一辆国民神车旁边。小强打开车门：
“你先上车歇会儿吧！等会儿进了山，就歇不好了，路太烂，颠得慌。”
黄颖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上了车。
小强放好了行李，才钻进车里，驱车离开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