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喜姐认弟
“你在干嘛?”
骤然而来的说话,令我的手一顿,前一刻还在和喜姐口说纷飞的人,这一刻却扭着头来看我:“你这扭来揉去的是想给自己的脸做拉伸,好让它再长一点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托起下巴,轻声说:“恐怕我没这摧枯拉朽的能力,能把包子脸变成瓜子脸或者鹅蛋脸,要是我能有这样搓几下就长脸的手,那估计整容医生都下岗了。”
释奇缘笑了笑:“那你又扭又揉,是干嘛?不痛吗?”
我无精打采扯了个眼角飘过去,不甚好气地说:“我打瞌睡,给自己醒一下神而已,我又不傻,能把自己搞痛吗?你真是想多了。”
还不是因为他,天天坐在我旁边,害我牛也吹不起来,一天天憋着个嘴,不打瞌睡才怪!
人家说滚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果然一点都不假,想当初释奇缘和杨太瘦没来之前,我和柳晴朗已算拔尖的了,但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就没我多大的事了
喜姐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他有那雄才大略的本事,留在这里实在屈才了。”
她对释奇缘真的是稀罕得很,甚至超过了我。
想当初她也是笑话过我和柳晴朗的,但和上次不同的是,她上次只是笑话当不得真,而这次她是极力撮合我们两个。
“是吗?他的雄才大略是欺负人。”我对着喜姐,讥讽了一句。
“你可别想着欺负我弟,我可不放过你。”喜姐急急地说了一句。
“你弟。”我瞪大眼震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释奇缘,再看一下喜姐。
想去厕所的脚生硬得竟然挪不开。
“啧啧,好大的一个弟,你妈什么时候生的,你怎么现在才知道。”我说。
好大的一个瓜,这八卦得聊多久啊!想想都雀跃!
车间立马如一群骚动的蜜蜂。
“你这是什么脑,是我认的弟,不是亲生的!还有你这凶恶的形象,还要不要男朋友?”喜姐咆哮了句。
“哦”我张大口,想了想。
“你怔住的一口气,什么时候吐出来。”释奇缘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我睨了他一眼,一脸的不以为意:“关你什么事。”
喜姐也没好气地说了句:“又欺负我弟,不想混了吗?”
难以置信,喜姐这也太护犊子了吧!
她以前这样帮着,我的时候倒没觉得。
难怪释奇缘肯认她作姐,原来当小弟是有好处的。
“跟我弟道歉,让他原谅你。”喜姐义正辞严地板着脸,看来她真的把释奇缘当宝了。
唔,我真难!
明明是他经常欺负我!
我委委屈屈地,抖着嘴唇酝酿了好一番,正准备挤出几滴悲惨的泪,好来博博同情。
结果蓄着的泪还在眶子里面乱打商量,释奇缘便来了一句,“好吧,我原谅你了。”
我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呐!
刚想借机发泄一下,瞬间让他打乱,逃得无影无踪,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将头上几根碎发狠狠地捋了捋,鼓着嘴巴准备出去厕所。
“这孩子让我给宠坏了,弟你莫怪。”
我脚步一顿,喜姐,她说这话心不痛么!
我虽然知道你惜才如命,但我也没试过让你宠得是非不分啊,况且我工作也没有拖过后腿!
“你这深不可测的眼神在想些什么。”释奇缘冷不丁说了句。
“想去厕所。”我诚实地说了句。
青萝打趣说:“难不成奇缘想做护花使者陪着去。”
车间砸出一堂笑,我撇给青萝一个眼神:“无聊。”
便出了门往厕所方向走去。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差点和对面门出来的释奇缘撞个正怀,我急急侧了个身。
他倏忽一停,那双沉稳、深邃的眸一笑:“身手不错。”
我心里说了句。
那是,被妈妈打大的孩子如果连这点反应能力都没有,活该背鞭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压下声音说。
他朝出来的地方看了看:“我也来上厕所。”
我也看了看那门,差点背过气:“你怎么能跟我一起来。”
他怔了怔,“法律规定不能这样上厕所的吗?”他顿了顿:“那么我挺替在车站的人着急,车上下来的乘客大多数都是这样去厕所的,男女有别,各进各的也有问题,你还挺不讲道理的。”
真的是没法和他,那拐拐弯弯,缠绵无尽的嘴拎得清,我愤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了浅浅的笑。
“少女,你这散乱的头发是最近的潮流吗?还是和释奇缘在厕所里,他奋不顾身地,阻止了你偷鸡摸狗?”青萝笑得眼纹深刻,眉毛细长。
释奇缘像是贴在凳子上的隐匿人一样,收起他那绕绕弯弯的肠子,全然没了在厕所外面尖牙利齿的气势,安安静静地在干活。
再看一下我,盛着一张怒气滚滚的脸回来,任谁看见都以为我欺负了他。
我望着清透的空气叹了声。
只不过是我刚才不小心,让厕所的挂钩给勾了一下头发,现在和释奇缘前后脚回来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自从释奇缘来了之后,我的地位是哗啦啦地跌了一大截,包括人品。
喜姐和释奇缘在滔滔不绝地聊天,我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边听边做事。
“紫晴,今晚不加班,天热了,你陪我弟去超市买个风扇,好不好。”
“”我瞠目结舌。
良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是你弟,你应该陪他去的。”
喜姐笑了笑:“这里的人都是有家庭和男朋友的,就你有空,”
“你们这是专业欺负女单棍。”我眼风转了转,指着四妹和汝红:“那她们呢,喜姐,你怎么不叫她们两个,她们也没有男朋友。”
四妹慌张挪了个腚贴到汝红边,拉着她的手,粘着她的头,说:“我和汝红约好了,今晚去逛街,不方便带着男士。”
她们果然是我的“好姐妹”。
专业落井下石,火上烧把油。
事后,四妹才跟我解释,她和汝红是被喜姐逼迫的,她们不敢反抗。
“你一个清高女王,再不走动一下,就真的变成女光棍了。”喜姐又说。
我弱弱地说了句:“喜姐,咱们那么熟”
“停,越熟越吃肉,我是为你好。”喜姐大手一挥。
青萝望着我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心软不圆滑不懂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