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四妹恋爱
早晨。
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从床帘里迷糊地探出头,看见四妹管教似的迈着步伐往外走。
“四妹,一大早你干嘛?”我抹了抹朦胧的睡眼问。
“我去吃早餐。”四妹伸着脖子小声地说。
我看着她热气腾腾的步伐,朝她摆了摆手,打个呵欠又抹了抹眼,缩回被窝睡觉。
晚上。
一群下班的人争先恐后地跑回宿舍,拿起衣服和水桶二话不说涌入冲凉房,我看着这架势慌忙地往旁边一闪。
季梓在后面追得踉踉跄跄,拾起衣服,抱上个水桶在冲凉房门外嚎得撕心裂肺:“你们快开门,丧尽天良的把我拒以门口,妨碍我去约会了,没有男朋友,你们赔得起吗?”
冲凉房里水声哗啦,水桶碰撞。
我抬头望了望不停转圈圈的电风扇呼啦呼啦地吹,还好,可以降一下火。
杨梅也急得捶足顿胸在拍门:“你们快点洗啊!我也要去约会!成了分喜糖给你们吃!……”
“你们别催了!里面的人也想快一点,因为她们也有约会,你们一直催,把人赶得手忙脚乱更慢,到时她们腾着一脸的气出来怕是要跟你们打上一架,才肯罢休。” 一直在一旁凉凉看着的狄芬凉凉地说。
杨梅抹了把汗坐回床上:“好吧,我听狄芬姐的,乖乖地排队等着。”
“好吧,我也等一下。”季梓也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床。
风扇依然呼啦呼啦地吹,天热了,果然要降一下火。
事实证明,天气炎热,情侣更爱约会,也穿得更为清凉,杨梅和季梓十万火急地在等冲凉房。
那边穿着清冷的四妹不知宿舍发生了什么事,她正扭着青春的小尾巴开心地往宿舍赶。
入眼的是白衫黑短裙,四妹在蹁跹眨眼间便站在了宿舍的中心位置。
我们来不及问她起劲个什么东东,她便在我面前扭了扭腰姿,暧昧地问我:“我现在是不是风情无限。”
“呕”,宿舍集体一致抚上了胸口。
我支了颔看她:“四妹,这裙子有点短。”
溪棋扶着胸口,瞪着眼:“四妹,你还要不要脸。”
原本有些急躁的季梓在四妹清凌凌的短裙中抚平,她说:“四妹,你这是看上了哪个男的啦?穿得这么超前凉爽?”
“你们只需告诉我,我今晚漂不漂亮即可。”四妹自信满满地仰起头,我真真切切地看她抿出了一条眼纹。
半个时辰后,四妹身板正正,跨着不自觉的小碎步喜气洋洋地回来。
她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将我往旁边一挤,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对着我的眼睛一顿猛眨。
看得我心花怒放,以为,以为她在发神经!!!
我咬着手背在呵呵!
四妹一呆:“难道你知道了?”
我继续在呵呵,“我知道什么?”
“我和保迪恋爱啊。”
“什么”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头砰的一声撞上了二层的床板,随后,我摸着鼓起一个包的头顶,冷汗涔涔,“你什么时候和他来往的?”
我呵不出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四妹这段时间迷一样的行为,原来是恋爱了。
四妹愣着摸了摸后脑:“他不好吗?”
她平时爱翘的小屁股此刻倒乖乖巧巧地坐在我的床上,稍微令我放心一点点!
那保迪长得牛高马大满脸疙瘩,那眉又浓又长,有点像个贼!他好吗?我不知道!
单单他那身量,若打起架来,四妹这小身板还没出招,就让他打趴了,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扶额,但愿是我想多了!
我挑了挑两道眉关心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四妹拨了拨刘海,咬了咬唇对我说:“紫晴,和男孩拍拖是不是要和他睡觉。”
我眼角狠狠地跳了好几跳。
终于出类拔萃地停了下来,我紧张地攥着双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然后我大而无畏地一挥手来了句:“我不知道。”
然后百思不得其解地倒在床上,看着似一块白布的蚊帐顶在床上被风扇吹得鼓鼓荡荡,我的心也跟着微波荡啊荡。
再然后,我把自己荡睡着了。
次日一早,我神清气爽醒来。
唉,昨晚让个蚊帐顶晃了一下竟然睡着了,看来等下要将昨夜没写的日记补上才行。
活动一下脖子。
在床上扯个青蛙式伸四肢起床洗漱。
我在走廊里居高向下看。
西三巷尽头,晨雾中一青年迎着缥缈的雾气走了过来,越来越近。
我看他面色清冷,眸光和煦,黑发在微微的晨风中丝纹未动。
那么高那么瘦的身形,走在那里犹如风中劲竹,看起来还算顺眼,不知道伸手过去将他从头顶往下拍上一拍,会不会十分过瘾?
如果让下面的那位知道我有如此心思,肯定会把我从这走廊呼的一声扔下去。
那我肯定死得很惨!
“算了算了……咱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想了,想多了伤心伤肝伤脾伤肺兼伤肾,咕噜咕噜把牙刷白了好去写日记。”
美好的一天从精神饱满开始!
我振奋着细胞似那盛夏的一树木棉花如火如荼地在工作。
“你们听说了没有,开料部的那个释奇缘脸肿成了猪头饼,请假去看医生了。”青萝目光狡黠地扫了扫我,面含微笑。
一号女汝红回话:“不会吧,我没听说?”
二号女狄芬回话:“你打哪听的小道消息,我昨晚还看见他,好端端的和杨太瘦在一起?”
三号女萱萱回话:“他昨晚还帮阿文守门卫室,好让阿文去洗澡,我看他还挺好的呀!”
四号女四妹回话:“什么时候肿的呀!我都没看见?”
五号女子嘉摇了摇头:“我没看见他,不知道。”
我忠心耿耿于自己的内心,相信眼见为实:“青萝,你练得是火眼金睛,让火遮住眼睛了吧?我早上也看见他了,脸上白白净净,肤色比我一个女人还要白?”
躲在角落里的梁希诺,半躬着背,坐得猥琐,既没有半点淑女的样,也没有半点上班的样,她脸色恹恹、无精打采地插了句:“就是啊,他那皮肤是真的好,我都自叹不如。”
“什么意思,你们都以为我在扯谎?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我的人品?”青萝瞪大眼。
我们统一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唔”了句。
青萝饱经受创的心灵对着我们泪眼闪闪,继而捶足顿胸,发出一声哀嚎:“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去问一下阿喜,阿喜她肯定知道?”
我们齐刷刷把眼往喜姐脸上送。
备受瞩目的喜姐,谦虚地笑了笑:“她说的是真的,释奇缘食物过敏,确实请假看病去了。”
青萝假装抹了把泪,娇嫃了句:“这下你们该相信奴家吧!”
我们集体抖了抖肩,妈呀!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宝我们果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