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第5章 逢春
文理科没分班前,池砚周和谢祁还有温绘都是一个班的。
池砚周家里有钱,父母都是经商的。
因为不缺钱用,所以他从小没被灌输多少“要好好学习”“成绩不好以后就没出息”的理论,而且他也够混蛋,小学开始学习成绩就是吊车尾的那类人。
相比家教严格的谢祁来说,是两个极端。
高一刚到班上时,池砚周其实有自己的朋友圈。
也就是同样班上成绩吊车尾的捣蛋鬼们,他跟谢祁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接触,甚至年少叛逆的他还瞧不上谢祁这种只会读书的乖乖仔。
后来某节体育课上,池砚周和他的朋友们由于上节课睡觉被班主任发现,被叫去办公室“喝茶”。
等喝完茶去操场时班级已经解散了,篮球场也都被占满了人。
大多都是其他班级的学生,有高年级的也有初中部的,但全是不熟的,唯一一个篮球框下站着眼熟的人,就是谢祁他们那伙人。
用“伙”形容,其实不太准确。
因为加上谢祁在内,也就三个人,其中还只有谢祁稍微会玩点,另外两个书呆子更是直接站在原地投篮。
当时的池砚周除了打篮球,没别的爱好,留在学校上课就期盼着那为数不多的几节体育课。
见此,他那群“好朋友”里便有人提出去抢场子。
还义正词严地说什么“反正他们不会打,占着场子也是浪费”之类的话,而池砚周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确实混球。
仗着年轻、家里有钱,嚣张狂妄得不得了,还真去抢场子了。
他们要面子,甚至打着“公平”竞争的口号,要求谢祁和他们打一场,要是赢了就把场子让出来,给他们。
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欺负人,偏偏那会的池砚周脑子里好像灌了水,还觉得没毛病。
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给自己抽两大嘴巴子。
不过好在,谢祁表面看着是那种不敢惹事的乖学生,骨子里却不是好欺负的人。
池砚周记得,当时那两乖乖仔打退堂鼓了,可谢祁只是瞥了一眼他们成堆站着的七八号人,淡定拒绝了,他说:
“不打,先来后到不懂吗?”
这句话听在池砚周他们耳中,十足的挑衅。
他们本就被班主任教训心情不好,这会儿直接一点就炸,倒是没敢在学校里打架,只是和谢祁结上梁子了。
于是后来的大半个学期,池砚周每天都致力、忙碌于找谢祁麻烦中度过。
那段时间池砚周和家里关系不好,跟着当时最好的“朋友”孙瑞文一起抽烟、打架逃课,学了不少坏毛病,叛逆到没边。
而孙瑞文这厮已经不能用叛逆来形容了,他不知道在校外认识了些什么人,沾染上了赌博,时不时就找池砚周借钱。
出于所谓的仗义,池砚周前几次都借了。
但随着数额越来越大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也不是什么傻子,只不过好几次想从孙瑞文口中套话都没套到,后来便拒绝再把钱借出去。
谁知孙瑞文这个混蛋,欠了钱不敢告诉父母,见在池砚周这儿借钱行不通,转而想把他也带进坑里去。
要不是谢祁及时出现,池砚周差点酿成大错。
直到现在池砚周都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孙瑞文见事情败露,苦苦哀求他们两人不要报警、求他们别把事情闹大、放过他。
但池砚周对孙瑞文想把自己带坑里这件事,感到恼怒。他虽然成绩差,却也是知道赌博是违法的,当即就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把他们三个人都带回了警局。
由于孙瑞文还是学生,未成年人以批评教育为主,并未予以行政处罚,最后估计也是学校记大过了事。
这件事原本到这差不多就圆满结束了,可当池砚周和谢祁一起走出警局。
谢祁母亲得知消息赶来后,不顾青红皂白地打了谢祁一巴掌,没给谢祁开口的机会,痛心疾首地指着谢祁责备道:
“你做这些事情,怎么对得起我!”
池砚周被谢祁他妈这举动吓得够呛,连忙解释起来。
澄清完后,谢祁的母亲总算冷静了下来,气消了向池砚周赔礼道歉,带着还要上补习班的谢祁走了。
那天,谢祁什么话都没说,回头朝池砚周道别时唇边还带着浅浅笑意,他扬了扬手,便跟着母亲走远,高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如墨般沉重的夜色里。
池砚周心底五味杂陈,也是那次之后他跟谢祁慢慢熟了起来。
谢祁人优秀又自律,池砚周受他影响也改掉了不少坏习惯。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好,池砚周也了解到了谢祁的家庭情况。
谢祁小时候家庭条件挺好的,比池砚周家还有钱。
可自从五年级父亲出意外早逝后,家境就每况愈下,谢祁母亲吃了好多苦才把他带大,天天就指望着谢祁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过回之前那样的好日子。
在这样的执念下,谢祁母亲对他的管控可谓是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
占满周末休息时间的补习班、堆积成山的试卷资料以及不能谈恋爱都是其次的,后来甚至精准到谢祁每天吃饭必须在多少分钟内完成,晚自习放学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回家等等,数不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