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逐想了想,“还真有可能,我打了一个暑假的游戏。”
“嗯,这就对了。我视力好,信我。”陆京尧又催促道,“快走了,去晚了又没有场了。”
“对对对,快走快走。”这下陈逐急了,走在了前面。
陆京尧转过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应碎和岑野。岑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到应碎好像偏过头笑了。
两个人视线对上。
应碎放在嘴边拿着烟的手缓缓放下。
陆京尧眼睛微眯了一下,回过头,离开。
第3章
岑野也看到了陆京尧,“哟,这不是那个帮你搬书的新同桌吗?”
应碎“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装得颇为忧愁的样子,“真糟糕,这第一天就被新同桌看到我干坏事啊。”
岑野鄙夷地看了应碎一眼,她心里要是真这么想,岑野都能倒立洗头。
“怎么了,怕被人家看到?”
应碎白了岑野一眼,“怕个屁。”
哼,果然。
岑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这七中第二帅还不错吧?”
“你确定是第二帅吗?”
“不然呢?有我帅?”
“岑野你镜子照少了吧?还是说你的自信和年纪成正比啊?”应碎拧着眉眼好笑地问他。
岑野横眼看向应碎,“滚蛋。有你这么帮外人说话的吗?”
“实话实说而已,别恼羞成怒了。”应碎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出来。
“来七中有什么打算吗?好好学习考大学?”
应碎眼皮半阂,似乎真的有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没想好,再说吧。”
她又抬眼问,“你呢?”
“我?”
岑野嗤笑了一声,“我你还不清楚?”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应碎和岑野能够成为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太像了。
一样有着浑浑噩噩的人生,一样在漆黑混沌中摸爬滚打看不到光,一样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失望透顶。
应碎比岑野好一点的是,她12岁以后,有奶奶一直陪着她。所以她初中之后才肯读书,顽劣的性子也有所收敛。
她以为她努力了就能改变自己的境遇,直到高二下学期,一场毫无根据的谣言,又将她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人人敬而远之的怪物。
再之后,奶奶也离开了她。
逆境再度毫不留情地将她吞噬。
原来深渊万丈,所谓光明遥不可及。索性不反抗,谁爱挣扎谁挣扎。
岑野比她还惨一点。
从小院长大,被一对夫妻收养,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干脆也不管他了,给了他一个住处,每个月再给千把块钱。
岑野小时候总是被欺负,直到后来,他有一次发了狠把比自己大四岁的小混子打得头破血流,西街的那帮混混才开始服他。
岑野这才知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有时候暴力可以避免问题。
“晚上还去拳击馆吗?”岑野问。
“去的。”
“书眠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也说不清楚,估计……”应碎顿了顿,“难治。”
应碎到教室的时候,离早读开始还有十分钟。
昨天晚上顾周起跟脑子抽了一样,在拳击馆硬是和她练到了九点半,下手也是够狠的,有几下应碎都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得挨着了。
应碎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洗漱加作业,拖到了十二点多才睡。
现在应碎困得不行,冷着的脸像是谁欠了她十万百万一样。陈逐正好交完作业回来,看到应碎一脸倦意,问道,“应姐昨天晚上去抢银行了?”
“是啊,我离世界首富不远了。”应碎声音里面都是倦怠。
陈逐竖了一个大拇指,“牛逼,苟富贵勿相忘。”
应碎比了个ok的手势,把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拿出黑色水笔在封面上打算写下自己的名字。
但封面是滑的,水笔不太好写上去。应碎打算用力写几遍,将就一下。
一双指节修长、青筋凸起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
哦,这手里还有一只记号笔。
“用这个写。”耳边响起了她这个新同桌干净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应碎的困劲太大了,意识还有点不清晰,带着疑惑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陆京尧。
陆京尧头微偏,也回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说——听不懂人话?
应碎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谢谢。”
说着,应碎拿起他的记号笔,用细的那头草草写上她的名字,写得有些潦草,像是带着什么情绪一样。
陈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尤其觉得陆京尧不对劲,这人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应碎写完以后,把笔还给陆京尧,嘴巴像是不带把似的夸了他一句,“你手挺好看的。”
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怎么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
啧,睡觉晚害人啊。
罢了,多夸奖别人是好事。
陆京尧对于应碎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夸奖表现得还算淡定,欣然接受的同时还回了一句,“嗯,你的也不错。”
陈逐想的是:这就是互捧的高端局对话吗?
他脑子跳脱,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应姐,昨天我和尧哥去打球,在篮球公园附近看到一个人长得还挺像你的,不过尧哥说我看错了。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个人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