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骄奢淫逸

    参照上年岁贡名单，收齐珍宝、山珍特产，装了八辆大车，无忌亲自押运，一路紧走，十数日，始到沂陵，贡品交库，在朝宿之邑下榻，等候沂陵王召见。未过两日，姜侯、叶侯先后抵达，同住朝邑。是夜，三人饮酒。

    姜侯长吁短叹。叶侯忙问其故。姜侯面有难色，道：&34;吾治理无方，百姓困苦。不忍盘剥，贡品数量多有不足。恐大王不悦！&34;叶侯宽慰道：&34;姜侯忠心，天地可表。一眚不掩大德，王必宥之！&34;无忌亦表示，朝堂之上，众人说情，料无大碍。姜侯谢过。次日，三人闲逛，听驿丞议论，王上金凤楼落成，广征天下美女。三人不免嗟叹，不知明日朝见，如何应付。

    翌日，沂陵王金凤楼召见。众人鱼贯登楼。这金凤楼历时八年方成。端的是富丽堂皇、雄伟盖世。台前卧立巨型兽石，台下一泓碧水。上得楼来，斗拱飞檐、雕梁画栋。登楼观四边，亭台楼榭忽隐忽现，恰似人间仙境。

    殿内已排下酒案。沂陵王命众人落座。沂陵王道：&34;众卿家舟车劳顿，先饮御酒，聊解体疲。寡人排下歌舞，众卿家同乐。&34;数十歌姬出场，鼓点或进或止、或急或缓。众歌姬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直惹得目眩神迷、神魂颤倒。沂陵王忽道：&34;姜爱卿，你观这歌舞如何？&34;姜仞惶然，躬身道：&34;人间雅乐，如聆仙音。&34;沂陵王脸色忽变：&34;狂徒，你独不见这美色乎？&34;姜仞知沂陵王震怒，匍伏于地，再不敢言。沂陵王又道：&34;素闻你姜方国女子多妖娆，且明事理，何不进献一二，寡人一观？&34;有谏议大臣涂容离座奏道：&34;启奏陛下，这金凤楼劳民劳财，百姓怨声载道。陛下如今耽于声色，不理朝政，非智也！&34;沂陵王怒斥：&34;尔食禄久矣，本当忠君报国，却于朝堂之上，藐视君王，大放厥词。左右，推出午门斩首报来。″左右侍卫拿下涂容，推往午门。众人噤若寒蝉，低首闭目。少顷，斩讫来报。沂陵王环视殿下，道：&34;寡人口谕，姜仞岁贡藏私，大不敬。着进献美人，限期一月。若有违抗，绝不姑息！&34;言毕，拂袖而去。众人呆坐半晌，这才起身离去。姜仞长跪不起，无人理睬。半个时辰后才躬身后退离殿。

    回到朝邑，众人摇头叹息，不敢议论。姜侯呆若木鸡。叶侯叹道：&34;徒留无益，止增乱耳！回城再议。&34;无忌赞同。无忌、叶侯陪同姜侯，返回方国。三人再议，姜侯泣道：&34;姜仞无能，致民生艰苦。今又不能保百姓周全。只有一法可以苟且。″叶侯请问其详。姜侯泣不成声：&34;吾有小女，年方二七，还算端庄，只能委屈她了！&34;叶侯、无忌无语。三人只是相对叹息。劝慰一番，叶侯、无忌各回领地。

    又过几日，无忌收到姜仞书信，信中称：仞实无能，不能保妻女。此一去只怕凶多吉少。吾死不足惜，只是愧对一城百姓。兄弟仁义忠厚，定能体恤黎民。今将满城军民相托，兄弟怜之，万勿推托！落款是姜仞顿首。随信奉上了方国侯大印。无忌接信，已知姜仞存必死之心，遂赶赴姜方国。

    姜方国内，人人激愤，为姜侯鸣不平。无忌先安抚众人，让众人稍安勿躁，静候消息。一边使人赶赴沂陵，暗访讯息，及时汇报。

    姜仞既到沂陵，献女于王。沂陵王见姜女美貌，封为美人，对姜仞也有赏赐。未几日，沂陵王令姜女侍酒，太过淫靡。姜女不喜声色，稍有不悦。沂陵王暴虐，竟将姜女摔落金凤楼，香消玉殒。姜仞上殿怒骂暴君，欲与之同归于尽。沂陵王宗师修归，将姜仞当殿格杀，又传旨：姜仞谋逆，诛九族。无忌所派暗探访得消息，赶在执令官之前，星夜赶回姜方国，向无忌报讯。

    无忌知事已至此，无法善后，当竭力护姜仞家小周全。无忌不离姜城，静候执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