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比赛
“……”
林丛很难相信温润儒雅的张玉书再次见面时竟然如此……夸张。
她压制住后退的冲动,唇角弧度微妙:“……如果你自宫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被拒绝了张玉书也没生气,带着热度的视线描摹过少女的脸往她白皙的颈下钻,被挡住之后又回到脸上。
这么极品的美人,值得他花时间。
唇瓣扬起露出颊边的酒窝,张玉书提着东西就往里挤:“唉美人让让,我帮你放东西。”
林丛没挡住他,整个人都被挤到了门后,她深呼吸把自己放出去:“说了不用……谁让你送的东西?”
张玉书本来准备回答,但刚回头就看见了那只晶莹的裸臂,一股热流涌到下身,他很响亮的喘息了一声。
脊椎发麻,口中下意识喃道:“一个女子……”
林丛听得鸡皮疙瘩上工,立马把手背到背后:“你……出去!”
这张玉书怎么变得这么……一言难尽。
张玉书充耳不闻,目光黏在她身上,喉结滚动,把手伸向了腰带。
“……”
如果是在原世界,林丛一定会报警,一定会。
很难想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当着她的面……她一想跑就去拉她,不动就盯着她专注手上。
林丛不想被他和他的……那什么碰到,只能背着身捂着耳朵听完了全程。
而张玉书爽完之后还嫌不够,在被强烈抗拒后才叹了口气:“美人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只能先去找别人解解馋了。”
林丛只想他快走,从齿缝吐出一个字:“滚。”
“那我先走了,美人需要的话可以去春风楼找我,就算不找我我也会来找美人的。”
“……”看来要快点离开这里。
林丛耳朵通红,一半气的一半捂的。
看着被弄脏的地面,唇角都拉直了。
又脏又难闻。
她胸口起伏几下,才压下憋闷的郁气,只要离开滨城,就不会再遇见他了。
总不可能一直这么巧合。
“……”
洗了几遍手之后,林丛才将目光放在桌面上的东西上。
女子?应该是纪瑶吧。
她先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藏蓝色衣裙,摸起来很舒服,竟然是上等绸缎绣布做的?
纪瑶这么有钱吗?还是等她回来问问。
食盒一打开香气扑鼻,手掌长的红色大虾摆满了盘子,林丛就要剥开一个解馋。
“……解解馋。”
妈的张玉书。
她晃了晃脑子试图晃走先前的画面,将注意力集中在美味的虾子上。
果然还是恶心得食不下咽。
林丛换上藏蓝衣裙,带点厚度的裙子由于过于纤细的腰身而不显臃肿,深重的颜色给她添了一层静谧气息。
如同从娇柔的仙子变成稳重的神女。
她自己当然看不到这种转变,还把包着衣服的布裁成了遮面的布巾。
上一个布巾丢在了蔺江姒房间里,连带着得到却吃不到的甘蔗。
真可惜啊。
天一点点黑下去,偶尔会有“啪”的震响声传到房间,林丛推开窗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朵盛放的烟花。
好漂亮!
她扬起笑容,想到什么,戴上布巾敲了敲隔壁的门。
娇怯的嗓音轻声喊:“蔺道长……”
门扉轻响,一道红色身影走了出来。
林丛看他漂亮到妖异的面上除了还带点冷色外没什么了,眼睛也没发红,悄悄松了口气。
静谧蓝色带来的稳重破碎,她握着蔺江姒的手贴到脸上蹭了蹭,语气娇柔得还是个仙子。
“蔺道长,我们去看烟花吧,海上的烟花一定很好看!”
初六的烟花,一年只有一次呢!
蔺江姒的目光落在她裙子上,顿了下。
藏蓝色,比他的眸色浅,但在昏暗的光线中差异缩到几不可察。
整个人都在他的眼里么……半妖,还真是会勾人。
在说出那样恶心的话之后,还若无其事地来勾引他,那被回忆折磨的,难道只有他吗?
蔺江姒红唇弧度诡异:“好啊。”
他不接受呢。
晚市正热闹,小食的咸香气从街头传到巷尾,一盏盏红灯笼挂在檐下,整个滨城都红彤彤漂亮得很。
林丛被感染得高兴起来,脚步轻快目不暇接地看过一个个小摊。
吃的有蛤蜊炸蟹油纸鱼,玩的有小爆竹烟花万花筒,她经过一个做木偶的小摊忍不住回头。
那木偶小人栩栩如生,关节圆滑,还能手臂摇摆着简单行走。小摊旁边很多人要定制,摊主雕刻得很快,只在身体结构上费时间。
很心动,但奈何没钱。
走过一条街的时候,一间酒楼正在办活动,主题是最美的烟火。
可以作诗,可以画画,也可以奏乐弹曲。前三甲分别得一百两黄金,十两黄金和十两白银。
林丛又心动了,就算是第三名也能有十两银子,肯定够买木偶小人的。
不过就她这没文化的样子,诗不行乐不行,要想赢只能靠投机取巧。
她对蔺江姒弯起美眸:“道长,等我一下。”
蔺江姒眉间微冷,噬妖鞭很快缠上纤细腰肢。
林丛暗地里无语抿唇,迅速走到作画那一排比试者里,领了笔墨纸砚。提供的颜料是矿物和植物色粉,调色都挺难的。
而且也不太擅长用毛笔,她左右看了看,注意到酒楼门口倚着一个大胡子男人,男人端着菜碟边吃边看热闹。
林丛装作路过看了看,他吃得差不多了,盘子底部有一层油,应该够用了。
于是扭头回去,温声道:“好汉,这菜碟可能借我一用?”
大胡子翻了个白眼:“叫谁好汉呢,老子才十八。”
……谁家十八声音粗犷地像是三十八。
林丛有求于人,忍了。
“公子……”
“行了行了,”大胡子烦躁得不行:“老子像是文绉绉的读书人吗,公子什么公子?!不就是想要老子吃过的盘子?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矜持,给你行了吧!”
林丛:“……”
她浅吸口气维持自己的柔和态度:“那谢过了。”
拿着碟子回到位置,林丛将色粉用油调和到想要的稠度,构思起细节。
旁边人看她这奇怪的举动不屑嗤笑:“不会画就别画,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呢。”
林丛顿住手认真看了他一眼,矮胖的年轻男子,穿着白虎皮裘袄,腰间香囊都挂了三个。
有钱。
可能是为了彰显财富,他腰间还配了个镶红宝石的匕首。
她微侧头找红色身影,也许是不耐烦等在这里,已经看不见他人了。
很好。
林丛隐秘地牵起嘴角,剔骨刀才报废没多久,这又来了个更好的。
她扬起声音:“公子既然看不起我的画法,不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