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口闭眼
也许是察觉到周舟身体那难以隐藏的颤抖，杏苒再次开口道：“你别紧张呀，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吓成这样，那我要是说了，你岂不是要吓哭？”
这明显调侃意味十足的话，也确实缓解了一点周舟的紧张。
不过周舟其实也不需要紧张，毕竟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就算不能称为男德典范，也可以算是安分守己了。
那么大个美人，他是一点都没敢动呀。
“弟子方才只是被杏峰主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而已。吓哭……堂堂男儿，这点小惊吓，还不至于。”
“呵呵。都说男人的嘴最会骗人，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
躬身作揖的周舟听这话，身体又是一颤。
好嘛，可以确定了，至少杏苒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没有觉得他做的不好。
不然就不是现在这态度了。
想到这，周舟赶忙说道：“弟子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都在我这药园亲亲搂搂半个时辰了。工作却是才做了两成，你有什么想说的？”
嘶……不好办。
十分的不好办。
听杏苒这意思，是打算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算在周舟头上。
这就让周舟很头疼了。
杏苒是看不出刚刚占主动地位的是谁吗？并不是。
只是她作为上官莫瑶的师父，她会说自己的徒儿行事过于开放，实在不妥吗？不会。
如果说自己的徒儿做了什么傻事，那一定是对方的问题。
周舟很明白杏苒的心思，毕竟要他，他也这么干。
况且杏苒这位上官莫瑶的师父，对于上官莫瑶身上的诅咒会不知情吗？
那肯定是知道的。
那既然她身上还有那诅咒，也反面证明了一件事，这个诅咒杏苒解不了，甚至是当今璇臻第一人的洪起鸣也解不了。
想到这方面，周舟的表情明显有些苦涩，因为这就代表他的压力更大了。
“怎么的？后悔自己做的事了？”
“是挺后悔的。”
周舟也是实话实说，毕竟现在解咒的压力可谓是全压在自己身上了。
“嗯？小子，你这是对我徒儿不满吗？”
突然的，周舟感到脑袋的一阵撕裂感，当即就惨叫出声。
“啊！”
好在这痛感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后劲却是很足。
周舟跪倒在地，张口闭眼。
心里也是苦涩万分。
“麻了……啥都没干，还得遭罪……命真苦啊我……”
缓了好一阵，周舟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他缓缓起身，用着依然有些不适的声音开口道：“不知弟子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要经此一遭。若是杏峰主说是上官师姐的事，那弟子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
然后，周舟又一次跪倒在地。
“你这小子，骨头倒是很硬。那你说，你难道不是故意接近我这傻徒儿，贪图她的家世和身份吗？”
周舟咬着牙再次起身，依旧作揖道：“弟子起初并不知上官师姐的事，只是师姐一再来找我，我才迫不得已……”
这次，话都没说完，周舟就直接整个人栽倒在地，抱着头大喊。
“好一个迫不得已。原来救了我那徒儿的就是你吗？但你一个小小的成元境，怎么可能做的到？”
疼痛中，周舟听见这话，心里也是老泪纵横啊。
对呀，这么明显的事谁都应该能看出来呀，但是为什么上官莫瑶就觉得是他呢？
周舟真的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才要在这被狠狠折磨。
第三次疼痛结束，周舟已经是满身大汗。
他撑着地想要站起身来，但最终是没有那个力气做到。
“弟子……确实…不是救了…上官师姐的人。”
“哦？你倒是敢承认。”
“所以，弟子…也并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我相信…杏峰主，应该是清楚的。”
少年的声音不大，但话语中的肯定却是难以掩饰。
在天灵峰峰主阁中，一名美妇看着桌前环形景象中那趴在地上的少年，眼角流露出些许惊讶。
“我为什么会知道？”
只见画面中的少年努力的翻了个身，随后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杏峰主身为至高大能，元识遍布整个玄真门都是轻而易举，想要知道自己弟子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简单至极……”
“你这意思是说，我是个对别人掌控欲十足的变态师尊了？”
美妇看着画面中的少年，语气虽然有些冷意，但脸上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
不过周舟是看不见这一幕了，他听见杏苒这话，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缓缓坐起身。
“……弟子并无此意。因为对至高大能来说，哪怕不专门监视，神识也会记录下来……而上官师姐也不是普通的弟子……
一位身份特殊，天赋极佳，却身负特殊诅咒的弟子，做师父的多注意一些，自然很正常……”
“你倒是会说的很……”
听着杏苒的语气已经有些软化，周舟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证明他的猜测是没错的。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并非是弟子巧言，只是事实如此罢了。想必，我与上官师姐这些日子里的每一次见面，都在杏峰主的视线之中吧。峰主也不用否认，毕竟弟子不是傻瓜。”
看着画面中少年语气逐渐变的自信，美妇眼中的兴趣也是越来越足。
下一刻，她开口道：“既然这样，你还说的这么轻松，不怕我降罪于你？”
“弟子行的正，坐的直，何罪之有？要说弟子唯一做错的地方，那便是没有了解到上官师姐的事，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周舟语气中的后悔，那是一点假都不掺的。
而杏苒也是听出来了，语气瞬间又变的不好了起来。
“怎么？你是觉得我这徒儿不好？”
“不敢，不敢。能和上官师姐有着常人无所及的接触，自然是内心欣喜。但弟子自知自己配不上师姐的好，所以……”
“配不上？要是其他人说这话，我就当他说的是真的了。但是你？呵，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了？”
原本一脸自谦的周舟在听到这话后，也是脸色一僵。
他就知道，根本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