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娄氏集团
昀起智能科技公司是做自动化、智能化家居系统定制的。
姜予薏所属的一区负责各大高端楼盘以及企业。
作为公司主力团队，上面重视，这里一空就是三年。公司先后成立项目管理部二区跟三区，一区即便空着也从没有被哪支团队取代过。
姜予薏看到曾经坐过的工位，微微扬唇。
师父岑鸿抬腕看时间，说，“九点半我有个会议，各位前辈自由发挥。”
四个姑娘齐声道，“好的。”
岑鸿容光焕发，推开办公室门进去。
姜予薏回到自己曾经靠窗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扭头就是宽阔干净的蓝天。
三个师姐看见师父关上门，朝姜予薏围过来。
老四问，“师父这次回来总该要升了吧？”
老三接话，“百分百的。”
姜予薏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随身家当，有条不紊地往办公桌上摆。
镜子、巴掌大的小盆赤楠、加湿器，便利贴，随身记录本，水杯。
四师姐问，“小五，你把这些从雾水都带回来了？”
岑鸿一共五个徒弟，姜予薏最小排第五。
大师姐现在独立管辖一方没回来，她们四个继续跟在师父身边深造。
姜予薏，“嗯。”
二师姐说，“小五惜物，除了衣服外，都带回来了。”
——
一区刚回来
二、三区搞不定的人都往一区压，说是上面的意思。
姜予薏跟二师姐作为项目经理兼需求分析师，这几波自然就落到她们手里。
姜予薏主负责三区移过来的两拨人，设计院的人跟开发娱乐山庄的老板。
时间紧，第一天回来，姜予薏午饭没吃，先带着设计院的人到昀起智能的体验馆介绍公司一系列系统。
客户也刁钻。
全公司的人
身上挂着小蜜蜂，省力保护嗓子。
又跟娱乐山庄的负责人一直周旋到下午四点多，负责人主动加了姜予薏的微信，走前给了准话，说是过几天公司还会派人过来。
姜予薏这趟也算是有收获，送走人后返回公司写报告。报告写完，抬头舒缓眼睛。
整个办公室镀上一层金橙，外头余晖似火烧，微风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电脑两边的便利贴轻轻带起，姜予薏抬手抚了抚，将它贴平整。
看时间，已经避开高峰期。
闺蜜裴竺打来电话，让过去吃晚饭。
姜予薏刚答应，岑鸿就急急忙忙从外边进来。
看见她还没走，边朝她招手边往办公室走，“予薏，刚好，有件事得让你跑一趟了，我这边还有个应酬，进来，我跟你说。”
姜予薏放下手机进去。
岑鸿从抽屉里找到一份文件，“把这个送去娄氏的项委会。”
“”姜予薏本想拒绝，可现下也没有其他人代替她，便问，“这个是什么？”
岑鸿很忙，“这样，你收拾好，我边走边跟你解释。”
姜予薏挺不想去的，可急事上她从不犯矫情，“行。”
她关上电脑，拎上包跟着岑鸿。
岑鸿语速很快，“是这样，昨天我参加了一场婚宴，得到消息，娄氏集团北边商用住宅准备把内定的电控系统供应商换掉，虽然不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准确，我就提前整理了这些资料以防万一，没想到下班前娄氏就在官网发布了公告。”
“你直接递过去就好，我已经给娄氏集团项委会的人联系过，她们八点半下班。另外，这次要是能成，功劳算你一半，也算是我们单独跟娄氏搭上线。听说他们城南洋房科技住宅要定恒温系统，不知道是通过招标还是内定，这次成了，以后要跟他们合作，办起来事儿来就要简单许多。”
地产是娄氏集团的核心产业，在整个临都是有半壁江山的，对供应商要求出了名的严苛，无论招标内定都悟得紧。
姜予薏衡量，走这一趟确实对一区以后开展业务有利。
“好。我明白。”
岑鸿说，“业绩案例，技术方案，还有报价我都整理好了。”
姜予薏问，“资质证书，执照，运营文件都在吧？”
“都在里面，你到时候可以再检查一遍。”
“好。”姜予薏相信岑鸿，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即便不成功，也会提前未雨绸缪。
岑鸿走到公司楼下， 给她招了辆车，叮嘱道，“项委会的人要是问别的，清晰说出我们的优势就行，别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姜予薏，“好。”
“去吧。”岑鸿把车门给她关上。
“师傅，去娄氏集团大厦。”
姜予薏到达娄氏集团大厦，抬头看，依旧灯火通明。
姜予薏跟保安人员问了路，保安刷卡让她进去，上大厦11楼。
姜予薏进去的时候，集团地产项目管理委员会的人只剩下有一男一女。
姜予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你们好。”
看见她手里拿的东西，男的问，“你是君怡智能设计的还是昀起智能科技的？”
姜予薏听到君怡智能设计愣了下。
君怡智能设计是跟昀起智能科技实力相当的公司，两家公司一直是如同水火的竞争关系。
她说，“我是昀起智能科技的，过来送文件。”
“拿进来吧。”
姜予薏判断，这是专门等着他们，看来君怡设计的人还没过来。
姜予薏看时间，给闺蜜发消息去不了，把文件拿出来跟两人对了一下。
交接完毕。
女的跟姜予薏说，“辛苦你跑这一趟，我们集团评估审查过后，都会做通知的。”
姜予薏，“谢谢！”
“不客气。”
姜予薏收拾好文件夹准备起身。
面前两位职员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门口，像是看见了领导，神色严肃一同站起来，朝她后方恭敬齐声道，“娄总。”
姜予薏眉心一跳，听见有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而来。
她站直转身，猝不及防的，跟男人那双漠然的目光撞上。
姜予薏的呼吸几乎滞住，眼睫不由自主地恍了下。
离她仅有四五步远的男人，一身超凡越俗的黑雅衬衫西裤，身量清挺，好看的双眼皮底下像南乔治亚的冰泉，看人的时候，半点未改从前的狠意疏离。
颀长凌冷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看见她时也停了下，而后又迈步过来。
随着他走近，姜予薏内心慌得一匹，连招呼都忘打，忙侧身让开。
不小心碰到椅子，发出声响，还依旧努力镇定自若扶住椅子，找个支撑。
娄邺一米八往上的大个子站在她左侧，把光线全挡住，似严冰深结的倒影。
他将手中的文件交递给员工后，转头把目光轻轻落在姜予薏略带煞白的脸蛋上。
这姑娘离开几年，不仅躲他，连人都不喊了。
姜予薏对上他的目光。
她一米六五，一时习惯不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差距，以及，来自于他俯瞰众生的注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打招呼，“二表”
哥还没喊出口，姜予薏又换了称呼，“娄总。”
闺蜜的亲二表哥，之前跟着喊习惯了，差点脱口而出。
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尴尬，准备迈腿撤离，听见娄邺开口，“好久不见。”
“”
姜予薏稳住心神留下来跟他道了声，“好久不见。”
两个职员对视一眼，都看向姜予薏。
两人像是认识了挺久。
“来递资料？”男人眼底那抹似夜幕降临的深邃，像是柔化开了几分。
两个职员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予薏回应，“嗯，娄总，那我先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