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去
进了食堂，一股腐坏恶臭的气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汗味。
钱忠明和钱沐霖看见十几个同学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另外三位老师则是十分警惕地盯着他，钱忠明有些疑惑地看向钱沐霖，钱沐霖解释道。
“上个月的时候我们接待过一些别的幸存者，只不过……”
只不过这些老师跟学生没有想到，外来的幸存者想要的仅仅只是食物和女人，为此，两方发生了一次不小的冲突。
原本以为钱沐霖这方会因为觉醒能力摧枯拉朽得地解决问题，没想到的是对方同样有两人觉醒能力，于是发生了一场混战，好在最后还是以钱沐霖一方获得胜利告终。
但胜利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原本四五十人规模的小团体，几乎损失了一半的人。
洪小小也是在那之后开始发烧，在这样的环境下，好在钱沐霖力保洪小小，否则一个生重病的女孩根本活不下来。
而且就在前几天，他们又同样尝试去接待新的逃亡而来的幸存者，只是刚到学校就想占山为王，也幸好只是一个普通人，被钱沐霖他们当场拿下。
因此他们开始对外来人有着极大的敌意。
秋业凡也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没有在意其他人，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陈承宇关好食堂门后，看见食堂里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开口。
“各位，这两人是我以前就认识的朋友，和前几天那些人不一样，大家不必紧张……”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信得过陈承宇，却信不过新来的两个人。
好在这时候钱忠明开口说话。
“各位老师和同学，我叫钱忠明，是钱沐霖的哥哥，和兄弟从别的地方刚刚赶来，我的妹妹多谢各位的照顾了。”
大家一听说是钱沐霖的哥哥，原本还有些敌意的人都默默移开视线，只有少数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
“陈哥，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上个月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保证的，可结果……”
这时，一个男生不合时宜地开口，让原本已经缓和的气氛添加了一点火药味。
“就是，要不是陈承宇收留那些外人，小晴也不会……”
“就算这次信得过，但还是多了两张嘴啊，我们自己本来也不够吃了……”
两个女声轻声附和道，一时间指责声多了起来。
“我……”
陈承宇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上个月是他主张人多力量大的想法，刚好在外面遇到了别的幸存者，而且还是从靠近城市中心的地方走出来的，其战力自然不用想。
可惜，他们接近的目的本身就不纯，才造成了后面的惨剧。
“各位，我对大家的遭遇感到抱歉。”
钱忠明突然打断了指责声，说道。
“我们会在几天内离开，不会耽误大家太久，并且，我们不会占用大家的食物，如果大家对我们还有意见，我可以和我兄弟一样离各位远一点，让大家都心安一点。”
“哥……”钱沐霖想拉一下钱忠明，钱忠明只是回头说了声没事，便背着包走向了秋业凡在的角落里。
钱沐霖看了看她的同学们，冷哼一声，也走了过去，跟她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回到了洪小小待的地方。
……
“秋哥，婉白想跟你聊一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承宇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了秋业凡的所在的角落里，向他说了句话。
只见秋业凡正坐在地上，伸着腿，闭着眼睛背靠在墙上，说道。
“不要来烦我，陈承宇，以前的事我忘了，我也不想想起来。”
“唉……”
陈承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只是钱忠明跟了上来，与陈承宇并肩走着。
“陈兄弟，你们之间原来认识吗？”
钱忠明询问道。
“嗯，认识，初中时候的好朋友……”
说着，陈承宇看了眼后边的秋业凡，发现他还是并没关心这边，还是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手里握着他的长刀，只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钱忠明跟着陈承宇来到食堂的厨房，这里原先的一些用来放餐具和刀具的桌子被拼接成一张大桌子，餐具已经被扔掉，刀具则被分发给了部分有战斗力的学生。
在这张大桌子上，躺着一个女孩，面色潮红，时不时皱眉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两边站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位钱忠明认识，是他的妹妹钱沐霖，另一个应该就是刚刚聊到的何婉白了吧。
“这是？”
钱忠明小声询问陈承宇。
“我们的好朋友洪小小，几天前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
陈承宇回答。
“秋业凡呢？”看见陈承宇回来，何婉白询问道。
“他没来。”陈承宇走过去查看洪小小的情况。“不应该呀……明明已经吃过退烧药了呀，为什么一点要退烧的迹象都没有啊……”
当时他们费力拿到退烧药的时候，觉得发烧什么的只是小事，只要拿到相关的药就好了，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退烧药却没有任何作用……
“药……已经不会起效果了吗？”
钱沐霖给洪小小用湿毛巾擦拭着额头，何婉白说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应该不是，应该是内用的药物失效了，当时我用过酒精……”
钱忠明回想起了当时和秋业凡相遇时，用酒精擦拭过伤口。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可能末世之前内用的药已经不会有效果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环境不允许他们生病，不然就算有相关的药物也不可能得到治疗。
“我明天会带着小小跟我哥他们一起走，你们俩如果还想带着这群蛀虫的话，那我们以前的情义就到此为止了。”
刚开始还在一起思考问题，钱沐霖画风一转对着何婉白两人说。
“你……唉……”何婉白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作罢。
“别说得这么死嘛小霖，大家都是朋友嘛，我妹妹说话是这样的，大家别介意啊哈哈。”
钱忠明赶紧跳出来打哈哈眼，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无奈的看着一旁的陈承宇。
“你想走就走吧，你因为婉白帮了我们这么久，我们都很谢谢你，你想离开，我们也不会拦你，就这样吧。”
陈承宇沉默一会说道，一个人走出了出去，钱沐霖则在照顾洪小小，没有关心这边，何婉白在一边看着钱沐霖，脸上写着无奈，只有钱忠明，他跟着陈承宇走了出去。
……
“兄弟，别介意，我妹妹她说话就是这样，比较直，你别在意”
夜晚，在食堂外边的楼梯上，他俩并排站在一起，看着校园地面上的血迹和断肢，说着话。
钱忠明拿出一盒香烟，拿出一根含在嘴里，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冒出来一个小火苗，将香烟点燃，又向陈承宇递出一根香烟。
看到递过来的香烟，陈承宇接了过来随后道。
“她这样想也正常，我们来食堂要靠她，出学校要靠她，找食物要靠她，她自己应该也挺累的……咳咳，原来烟的味道这么怪吗？”
陈承宇咳嗽了两声，好像是第一次抽，不是很熟练，还被烟的味道给呛到了，等陈承宇咳嗽好，两人又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又都不知道，抽了口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话说，秋业凡是怎样一个人啊？”
钱忠明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刚认识？”
陈承宇惊讶道。
“额……我是他意外救下来的，所以对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秋哥呀……”陈承宇抽了一口烟，吐了吐气，说道。
“我们是初中认识的……”接着，陈承宇便给钱忠讲起了他们以前的事。
原来，在初中时陈承宇经常被人欺负，被打一顿或者收保护费什么的都是常态。
直到有一天，他被人殴打的时候，被秋业凡救了下来。
当时的秋业凡在班里是个好学生，不仅长得帅，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当时他放学回家，刚好在路上看到别的班的陈承宇正在被四五个同样是学生的人殴打。
只见秋业凡脱下书包，拿着书包往最近的人一丢，就冲上去打了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人，那四五个人毫无招架之力，被秋业凡一拳一脚打得抱头鼠窜，那四五个人被打跑的时候还扬言要他好看。
之后的一段时间，秋业凡几乎帮陈承宇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他们成了好朋友，而他自己也认定秋业凡是自己的大哥，再后来，秋业凡又向自己介绍了何婉白。
何婉白和秋业凡是同一个班的人，两人成绩都很好，三人很快一起成了好朋友，他也在两个尖子生的影响下成绩越来越好。
然而很巧妙的是，在一起相处久了以后，陈承宇还是被这个长相性格都上乘的女孩所吸引，只是他能感觉得出来秋业凡也同样喜欢她，他只能把他的小心思藏在心里。
直到临近毕业的时候，秋业凡向何婉白表白。
在其他所有认识的学生看来这对郎才女貌的人最终会走到一起，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何婉白拒绝了他，并且表示她喜欢的人是他给她介绍才认识的陈承宇，只把他当成好朋友来对待。
在这一次被拒绝的刺激下，让他觉得自己的优秀只是自己的错觉，而且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当初热心肠救下的人竟然是自己最大的情敌。
之后的秋业凡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上课心不在焉，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也是爱答不理的，最后学校想找秋业凡的家长好好聊聊，可谁知道他的家长长年不在家，学校根本联系不上他的父母。
陈承宇和何婉白之后也找过几次秋业凡，可他见到他们二人就往别的地方调头走去，就差明确说明不想见到两人一样。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中考，秋业凡中考成绩一落千丈，只能上一个比较普通的高中，陈承宇和何婉白则是上了重点高中，他们就此分开。
后来再听到消息，是秋业凡在高中的学校宿舍里与人发生冲突，被那个学校无限期停学，在那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陈承宇想来拜访一下他，可每次去敲门秋业凡好像都不在一样，也只能作罢。想着，以后会有机会好好聊一聊的。
只是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两个月，末日就来了……
“现在又见到秋哥了，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陈承宇抽了口烟，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月亮。
而一旁的钱忠明表情则有些精彩，可能没想到这个杀神以前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家都没错。”
钱忠明安慰道。
“嗯……”陈承宇弹走了手中的烟，回头走进了食堂，钱忠明也跟着走了进去，在月光的照射下，食堂门口又回到了寂静的模样……
“啪踏……”
另一边，在学校的一处无人知道的一处角落里，一直鲜红的手突然出现在围墙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