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她擦眼泪
家长会结束，陆远舟拨通了云想的电话。
“在哪？”
“在宿舍呢。”
“家长会结束了，我在教学楼下等你。”
“好，我现在过去。”
家长会结束后今天学校不会安排上课，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明天才正式上课。
宿舍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往教学楼走。
路上，几个女生还在忍不住八卦。
“云想，你是要去找你哥哥吗？”
“嗯。”
“我跟你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
“云想，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呀？他多大了？”
一女生打趣：“蒋莉莉，你查户口的呀？”
“哎呀，我就问问嘛。”
好在宿舍楼距离教学楼没有多远，走几分钟就到了，云想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远舟。
冬日暖阳轻轻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周围人来人往，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微微抬起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哇！那就是你哥哥吧？本人也太帅了！我的天！”叫蒋莉莉的女生发出一声惊呼。
同行的几人闻言立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云想清晰地听见了周围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本人比照片还好看。”
“太绝了。”
“难怪在表白墙刷屏了，这谁看了不迷糊？”
云想顶着身后炙热的目光硬着头皮走过去。
“远舟哥。”
陆远舟垂眸看向她。
“你怎么来了？”
陆远舟笑笑，“不是你叫我来的？”
“可是你那天晚上不是拒绝了吗？”
“改主意了。”
在他们不远处的身后，几个女生小声议论。
“他俩站在一起太般配了吧！”
“就是就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云想拒绝了那么多人的表白了，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咱们学校那些什么班草校草的都弱爆了好吧！”
“还真是，就连被称为校草的江书白都略逊一筹。”
这边，陆远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笑着说：“肚子饿了，吃饭去。”
“远舟哥，我请你吃吧。”
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请他吃顿饭还是要的。
陆远舟闻言笑意加深，好笑地看着云想，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说请他吃饭？
哦不，应该是女孩。
以前那些女人花他的钱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几万几十万的都有，还是第一次有主动请他吃饭的。
有意思。
“哦？”他双手插兜，笑吟吟地瞧着云想。
“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饭，应该的。”
“好啊。”
“你想吃什么？”
“你随意推荐吧。”
二人边说边往校门外走，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
“去这附近的火锅店吧，我很喜欢的一家，味道挺好的，我和同学去过好几次。”
“行。”
吃完饭，云想要回出租屋，离得不远，云想走路回去，陆远舟也没说要送她，就像散步似的跟云想边走边闲聊。
“不回我那边？”
“住这边近点儿，马上要高考了，住这里一个人清净，也方便。”
“是说我扰你清净了？”
云想急着解释：“不是的远舟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远舟看她这模样着实觉得好笑，“急什么？我就逗逗你。”
云想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成绩挺很好啊，今天你们班主任还专门表扬了你，说你一直在进步，踏实又努力。”
“嗯……因为我想考上理想的大学。”
“想考什么大学？”
“就南州大学，是很好的学校，国内排名前十的，而且离家也近，随时都可以回家。”
陆远舟嘴角微微扬起，知道她没打算去异地读书心中竟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愉悦。
“挺好的。”
后面一路上俩人也没再说什么，没多久就到了云想住的小区外面。
“远舟哥，我要上去了。”
陆远舟也不好说上去坐坐这类的话，就说：“好，我回去了。”
云想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疼痛，脸色苍白了不少。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云想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距离上次生理期岳雨珊折磨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痛感是生理期快到了。
上次被岳雨珊那样折腾，以前不怎么痛经的她现在生理期也会痛得要命。
“我没事。”云想声音也变得无力，额头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我这是快……生理期了。”云想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结巴，“我屋子里还有钱医生上次开的药和暖宫贴，回去贴上暖宫贴吃点药就不难受了。”
陆远舟瞬间懂了，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那快上去吃药好好休息。”
“嗯。”
云想转身进入小区，由于小腹太痛，她走路都是捂着小腹微微弓着身子小步慢走。
陆远舟看她实在难受，大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她。
云想下意识地小声惊呼。
“难受就不要逞强。”
陆远舟公主抱着云想大步走进了电梯。
上次寒假接她的时候来过这里，陆远舟轻车熟路地按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云想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愣愣地望着他的下巴。
她的头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两人的距离从未这么近过。
云想的心跳加快，今天同学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不冲？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姐妹！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看你俩行！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你不下手小心被别人抢走。”
陆远舟的声音将出神的她拉了回来，“到了，钥匙在哪？”
云想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
“在我兜里。”
陆远舟下意识朝她腰上摸去，大衣兜里的钥匙被拿出来。
云想偷偷红了脸，没说什么。
打开门，陆远舟将云想轻放在床上。
他随意扫了一眼屋子，走到饮水机旁，拿起旁边放着的水杯接了半杯热水半杯凉水，兑出来的水温刚刚好。
“药在哪儿？”
“在那个抽屉里面。”云想伸手指着一个木色的桌子。
陆远舟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抽屉里的药和暖宫贴。
云想起身靠在床头。
陆远舟将药和水杯递给她。
云想喝完药，陆远舟将暖宫贴递给她。
“这个……要贴在小腹上。”
陆远舟：“嗯。”
云想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你能不能……”
“嗯？”
“能不能转过去……”
陆远舟脸黑了一下，尴尬地转过身去。
云想贴好后陆远舟准备离开。
“远舟哥。”
“怎么？”
“可以陪陪我吗？”
陆远舟停下，默了一瞬，退回床边。
他留下来了，云想心中微甜。
陆远舟坐在床边，陪云想说了一会儿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小腹的痛感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不知是不是药里有促睡眠的成分，云想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陆远舟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孩，帮她掖了掖被子。
女孩脸色绯红，皮肤雪白，陆远舟心中一动，她确实很美，甚至比比他见过的好多娱乐圈明星都美。
“不要！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妈妈……”
忽然，床上的女孩痛苦地叫喊起来。
“妈妈，别走！”女孩一边惊叫一边流泪，被梦魇困住，面部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陆远舟心中狠狠一颤，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
陆远舟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哄着梦魇中的小姑娘，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紧皱的眉头。
“别怕……别怕……”
女孩的哭声渐渐弱了，眉头也舒展开来。
陆远舟沉沉叹了口气。
虽然她从小在父母呵护下长大，拥有完整的父爱和母爱，但是骤然失去的痛苦绝不亚于他从未拥有的痛苦。
之前他是对她的偏见太深，忽略了她心中的痛。
而真是承受着这份痛苦的她，寄人篱下，还要看他的脸色，亲手做菜做点心来讨好他，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陆远舟忽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对不起。”
他用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第一次对她道了歉。
云想在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那是一双很温暖的大手，她渴望靠近，渴望抓住那抹温暖。
当女孩那柔软雪白的手覆上陆远舟的手时，他的心跳又如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地搂着他一样跳得飞快。
云想抓住陆远舟的手，呓语道：“别走。”
陆远舟心中一软，即使知道她听不见，也温声哄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