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信不信我报官！
面对‘如花’，杨凌认为别说是开玩笑，就连多讲几句话都是折磨。
于是他便直接开门见山。
“本公子听闻你们这有位唤作玉娘的红牌，请老鸨将她带过来吧。”
老鸨闻言微微怔住，而后又立刻变换表情，笑脸相迎道：“哎哟，公子~玉娘虽是我们这的红牌，但她从不陪客。
“公子还是换一个吧，要不奴家把听月轩的另一位招牌给您带来如何？
“她叫雅儿，器大活好……”
“别废话了。”杨凌出言打断：“本公子知道，卖艺不卖身嘛，但听说玉娘琴艺绝顶，所以本公子想欣赏一番，想来这点小小要求，老鸨应该不会拒绝吧。”
老鸨闻言略有狐疑。
不过考虑到杨凌身边带着一位根本无法看出深浅的护卫。
她又不得不妥协：“那请公子稍等，奴家这就让玉娘去准备准备。”
“静候佳音。”
……
不多时。
一位衣着漂亮却颇为严实的年轻女子进入雅间。
怀中还抱着一张瑶琴。
虽说她脸上还带着一丝怯意，但不得不说，其样貌确实不错。
想来也是，青楼红牌怎么可能丑呢，但‘裴人棍’的外貌描述又是什么鬼？
“玉娘见过公子。”
虽说玉娘还有疑虑，但进入雅间后，还是第一时间就给杨凌行礼。
“请问公子是想听曲吗？”
“对。”
杨凌并没多说什么，当即朝雅间内舞台伸出一个请的手势。
“就弹一首你最擅长的曲子吧。”
听见这话。
玉娘心中感觉十分古怪，特别是看到一旁那支离破碎的床榻。
她就更害怕了。
想着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玉娘还是温婉点头：“那小女子就见笑了。”
说罢她便莲步走上舞台，而后摆好架势闭眼回忆琴谱。
仅是斟酌片刻，她便睁眼低首，纤纤玉指随之轻拂琴弦。
霎时间，琴声响起，一道十分陌生且动听的旋律纷纷涌入杨凌耳中。
杨凌随即闭眼聆听。
该说不说。
听惯流行音乐的他，此刻听到这种安静古乐竟丝毫不觉得厌烦。
甚至还觉得非常悦耳。
顿时有一种整个人都静下来的感觉，感觉非常舒服……
很快，一曲终了。
杨凌睁眼轻轻鼓掌，夸赞道：“不错，姑娘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
玉娘立刻起身行礼。
“谢公子夸奖。”
杨凌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朝雅间门外喊道：“老鸨，别在门外藏着了，不如进来谈谈吧。”
“嘎吱~”
老鸨推门进入雅间。
笑吟吟道：“公子在说什么呢，奴家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杨凌懒得跟她‘打太极’，直言道：“本公子要为玉娘赎身，开个价吧。”
老鸨闻言立刻怔住，就连舞台上的玉娘也是直接一愣。
刚见面就赎身？这什么鬼啊？
老鸨从业几十年，从未见过这种事，就连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吧。
至少也度过春宵再说呀。
这公子可真够急躁的。
当然啦，这些都是心里话，老鸨当然不会将其说出来。
表面仍是笑呵呵道：“公子，这是太突然，您看玉娘都没反应过来呢。”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老鸨把青楼‘钓鱼’手段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这时玉娘也反应过来，连忙道：“抱歉公子，玉娘已有心上人，所……”
“裴延。”不等她把话说完，杨凌就直接出言打断：“我是受裴大人所托前来帮你赎身，玉姑娘还要拒绝吗？”
话音落下。
玉娘又是当场愣住，而后双眸浮现无尽欣喜。
“裴郎，是裴郎让公子来的吗？”
“没错。”杨凌微微颔首：“请问玉姑娘是否愿意离开听月轩？”
“我不同意！”
然而不等玉娘回答，老鸨就直接插话否决，并面目不善的看向杨凌。
“这位公子，既然裴大人会拜托您前来帮忙办理此事，想来公子的身份必然不简单，但也请您掂量一下后果。
“奴家认为，此事您还无法承担，还请先跟家中长辈商讨过后再来吧。”
跟家中长辈商讨……找皇帝商量要不要为一个红尘女子赎身吗？
杨凌怕是会被直接打死吧。
毕竟这关乎皇室脸面。
当然啦，那只是在京城才需要在意的东西，身在北疆就无需担忧。
毕竟山高皇帝远嘛。
杨凌也懒得解释这些，当即开口道：“如果本公子非要带她走呢？”
老鸨当即冷哼一声。
“我们听月轩乃是北疆都指挥使司的产业，请公子掂量一下后果，如果执意于此，那就请恕奴家得罪了。”
听见这话。
玉娘的眼神稍稍变得有些黯淡，看向今日离开的机会十分渺茫。
毕竟以前就是这样。
而老鸨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大夏的地方机构最高领导就是‘三司’。
分别是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
虽说理论的最高长官是布政司，但三司都有互相牵制的权利。
——谁都不怵谁。
况且，老鸨收集过其他二司的长官情报，其子嗣里根本没杨凌这个人。
如此情形之下。
老鸨根本就不怕别人闹事，在北疆谁还有能力对抗三司？
噢，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刚来宁远府就藩的靖王。
但亲王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吧。
另一边，此时杨凌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怪异。
这老鸨有些不对啊。
昨晚驻兵卫这么大的动静，就连敌袭信号都发出来了。
按理说，现在卫指挥使裴延被自己制服的信息应该已经传开才对。
她怎么毫无察觉呢？
不过很快，杨凌就反应过来，听月轩毕竟只是一个产业，离地方中枢还有些距离，消息晚一些传达也正常。
要是这么说的话……
杨凌微微勾起嘴角，而后摆出一脸反派相：“你们那什么破都指挥使司，本公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今天本公子就是要带走玉娘，靖王来了也留不住，我说的。”
彼其娘之，这人是楞头青吗？
老鸨非常气愤，压抑着嗓音道：“那公子就别想安然走出听月轩！”
“噢？这么自信？”
杨凌指了指夏蝉，饶有兴致道：“你们挡得住我这个护卫吗？”
老鸨闻言十分忌惮的看了眼夏蝉，说实话，挡不住。
因为根本看不清她的深浅。
但是嘛……
老鸨直接冷哼一声。
“大夏可是讲法律的，公子这般与强盗何异，信不信奴家就直接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