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献上药方
穿着厚重龙袍的玄元帝正站在寝殿内，由着服侍的宫女太监围着他帮他脱去身上繁重的服饰。
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注重这些能展示他帝王威严的东西。
在这等待间隙，玄元帝像是想起什么事，淡淡道：“郑忠，仙师院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恭敬的候在旁边的一名太监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回陛下，仙师院一切照旧，小言仙师也按时出现在炼丹房。”
他知道玄元帝想问什么，虽然对那个所谓的神仙转世的小言仙师不抱什么希望，但陛下到底还是有点上心的。
仙师院的仙师们虽然陆陆续续也炼制出一些有用的丹药来，但都不是玄元帝最想要的那些，在身体每况愈下的现在，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反正，如果被骗，直接将骗子处死就是了。
“哦？”
玄元帝略微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倒是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昨天那小言仙师炼丹的时候，他可是看见了，满脸掩饰不住的恐惧和不自信，吞服丹药的时候，更是眸中无光，明显一脸死志。
还以为今天见到的只会是个死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小言仙师今天精神好的很，一大早就带着侍女太监们去了御医署，在那边取了几十种药材，还在御花园和一处宫苑里采摘了一些草木花朵的，奴才愚笨，看不出什么来，但想来也是为了给陛下炼制什么稀罕的丹药呢！”
郑忠已经跟在玄元帝身边多年，知道他喜欢听什么。
不管那小言仙师到底是在干什么，但先夸起来就对了，若真炼制出什么丹药使得龙颜大悦，那他也算是在陛下面前为小言仙师说了好话，若没什么用处甚至出了事，那也与他这个愚笨的奴才无甚关系。
玄元帝抚了抚挂在腰间的玉佩，脚步一转，直接往寝宫外走去：“备撵，去仙师院看看！”
仙师院内，言渊正待在属于他的炼丹房里，无聊的翻看着桌子上几本医书，这是先前去御医署的时候顺手拿的。
虽然因为系统的原因，他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但到底不是自己的母语，再加上太过古老的书写习惯，让他看起书来颇为不适应。
但现在他又不想出门，这具身体的父亲刚才就在门外叫了半天门，他懒得应付，干脆装聋，就待在这炼丹房里没出去。
反正，看样子那人也不敢直接闯进来。
正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守在门外的侍女急声道：“言仙师，陛下来了！”
言渊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身着龙袍的老者正坐着喝茶，身后站了十几名宫女太监的，身前是陆陆续续从炼丹房出来的仙师们，都站在这位老者面前拱手行礼！
“陛下万安！”
言渊慢步走去，站在一位仙师身后，也弯腰拱手道：“陛下万安！”
“诸位仙师免礼！”玄元帝一脸祥和道。
只要仙师还能是仙师，那玄元帝对他们的态度一向是很好的。
待所有人都行完礼，整个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在玄元帝开口之前，是没人敢开口说话的，即使他表现的再温和，也无人真的敢在他面前失礼。
要知道，他们这些仙师的数量原本可是没有这么少的！
玄元帝喝了一口郑忠奉上的茶水，笑着开口道：“小言仙师今日可好？”
“回陛下，草民身体尚可。”言渊上前站在最前面，直面玄元帝，身体挺得直直的。
刚才跟着别人一起行礼他还能学一下，现在单独被拎出来，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抢在所有人说话之前，继续说道：“草民昨夜突有所感，于梦中悟得长生药药方，想献与陛下！”
院中所有本欲说话的人都闭上了嘴！
本来看见言渊这么不知礼数的样子，还想呵斥两句，在陛下面前表现表现，但他这句话一出，不论真假，也再无一人开腔！
玄元帝最想要的丹药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这个言仙师说的话不管真假，都已经没有他们插话的余地了！
玄元帝眼神微动，却只是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哦？言仙师所言当真？”
他的语气淡淡的，面上也没表露出什么，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但郑忠却从中嗅出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
看来这位小言仙师有难了！
原本得知小言仙师今日安然无恙的消息，陛下心情还不错，现在听了这话，若小言仙师等下献上的药方不尽如人意，今天恐怕难逃一死！
他可是知道的，在陛下刚开始寻找‘仙师’的时候，首先找的就是号称能炼制出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的仙师。
结果嘛，将人请进宫的时候有多么的期待，最后将人五马分尸的时候，就有多么暴怒！
自那之后，请来的仙师，无一人敢说自己能炼制长生丹，大都是些能振奋精神，或是强身健体的丹药，最多也就是说愿意为了陛下试上一试！都不敢说一定能炼制出长生丹！
就这，仙师的人数也经常会有折损！
现在小言仙师这刚来没多久，就突然进言，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向陛下献上长生药药方，也不怪陛下不信，昨天他炼制丹药的画面，所有人还历历在目呢！
没有被陛下当场赐死，都算陛下仁慈了！
言渊显然没在怕的，面无异色的从袖中取出一沓纸张，双手捧着递向玄元帝的方向。
一片寂静中，玄元帝转眼看了郑忠一眼，对方会意，赶忙上前，取下言渊手上的纸张，奉到玄元帝手上。
玄元帝拿着手中的纸张看了一眼，还真是个药方，只是这字……
雅致的簪花小楷，看着就像是女子的手笔，估摸着是哪位侍女所写。
药方中的几十味药材，玄元帝倒是认得一些，但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像人参灵芝之类的更是完全没有看见！
“这其中几味药材为何做了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