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伙伴
‘砰！砰！砰！’
言渊正站在靶场，一遍一遍的练着枪法。
他手上拿的手枪，是向上面申请的，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说算是老古董了。
靶场也是应他的要求，专门建立的。
现在军队和安保普遍都是用的激光枪或者充能枪，便捷而又威力巨大，而这种老式枪械早就被淘汰下来，收藏价值远高于实用价值。
乐瑞生坐在靶场外的休息室，看着靶场内的场景，等待言渊出来。
上次的总结报告和药剂他还有些疑问，想和言博士讨论，就发了视讯给言博士，结果言博士一直没接。
去了他的休息室门外找他，却被门口的保镖告知，言博士来了靶场。
本以为言博士就算练习枪械，也应该是用的最新款的激光枪，却没想到，在他手上看见了他以前曾在他爷爷的收藏室里看见过的古董枪。
据他所知，这种枪械杀伤力不大不说，弹夹量更是少的惊人。
言博士现在在里面练枪，就总是会更换弹夹。
“我记得安保系统那边送来研究室的枪械里面，激光枪和充能枪都有吧，言博士为什么用这种老古董的枪械？”
甘明义站在靶场门口，腰上别的就是激光枪。
“他喜欢这种枪，说激光枪开枪的时候没有后坐力，不得劲。”
乐瑞生恍然道：“原来如此，我爷爷也收藏了两把老式枪，他也说过还是老式枪用起来得劲，不愧是言博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对言渊的钦佩溢于言表。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前后到底有什么联系，甘明义还是在瞄了他一眼后，没再搭话。
正好言渊从靶场开门出来，乐瑞生迎上前，恭敬道：“言博士，打扰您了，我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再向您请教。”
言渊揉了揉手腕，坐在椅子上，道：“说吧。”
“好的，就是上次我做的那份药剂里面，您说我把7号药材的比例调的有点太低了，我回去试了试，还是觉得……”
乐瑞生打开智脑光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开始进研究室的时候，他是不敢这样的。
那时候的他，刚成为实习研究员没多久，本来只是试着投了简历，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选中。
进了大名鼎鼎的言博士的研究室，他被言博士的学识所震撼，一边觉得能进入这个研究室与有荣焉，一边又难免有点患得患失，觉得自己若是做不好，就会被赶出去。
在研究时，总是认为言博士说的就是对的，言博士认为的就是正确的，从不自己去思考，去研究，去尝试。
却在后来，被言博士本人敲醒。
那是在进入研究室两个月后的一天，在对一份药剂进行讨论的时候，言博士和费博士，就其中一份药材的计量问题，起了争执，他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站在了言博士这边。
但当被问到原因时，他却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言博士肯定是对的。
当时的结果是分别按两人的意思，做出了两份不一样的药剂。
虽然最后证实，言博士的药剂更完善一些，却也还不到完美的地步。
最后，大家又继续展开研究，并又发生过很多次的争执与试错。
言博士在夸奖了费博士勇于质疑的精神之后，也私下找到自己，说出了下面的话。
“我需要的是一起研究的伙伴，不是一个应声虫。
在这项研究上，我或许是比你要了解的多，但，我也只是一个人，我在研究上也容易钻进死胡同，这时候，我需要的是不一样的思维与角度，来让我看见研究上的不一样的方方面面。
我希望在后续的研究中，你能有自己的思考，勇敢发声，不要怕错误，也不要怕失败。
研究不就是在一次次的试错中成功的吗？
你是我的这些伙伴中，最年轻的一个。
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你的独立、勇气与热情。
帮助我，我们一起把这项研究推向更高的地方。
好吗？”
在听过言博士的这番话之后，乐瑞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随时随地，有任何疑问就会向整个组的任何人询问意见，一起探讨，一起进步。
精力充沛的让人望尘莫及。
偏偏，言渊一直纵容着，哪怕像是这样的休息时间，也会温和的回答他的疑问。
在乐瑞生的眼里，言渊已然是他最尊敬的人。
他以前最尊敬的人，也就是他的爷爷，已然退居第二。
但是，甘明义作为每天跟在言渊身边的人，可以很中肯的说，言渊的研究时间是远远比不上仿佛打了鸡血的乐瑞生的。
乐瑞生刚开始进研究室的时候，还会在休息时间回家，偶尔放松放松，有自己的休闲娱乐。
而现在，半年回一次家，还是被家里催的没办法了。
剩下的时间，他就像个永动机一样，不是在翻阅资料，就是在研究室做研究。
而言渊，在研究之余，还会经常放松放松，吃吃大餐、看看电影、翻翻杂志、玩玩游戏、甚至享受享受按摩。
他对乐瑞生说那一番话的时候，甘明义就站在旁边，他可以负责任的说。
那番话在一个星期前，他在言渊看得电影里也听见过，意思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五。
那个电影，名字叫《加油！》
并且，在他确实想休息和独处的时候，乐瑞生往往是找不到他的。
不只是他，研究室其余的研究员也都是一样的状态。
但是甘明义虽然知道，却从来没有对乐瑞生说过什么。
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军队，不了解研究方面。
却也还是看得出来，言渊在培养乐瑞生，虽然是通过打鸡血的方式，却也确实对他有着很高的期望。
那番话中，有一句他至少是走心的。
乐瑞生是他选进实验室的，虽然年纪还小，但他希望乐瑞生能成为和他一起进行这项研究的伙伴。
而另外几位研究员，很显然也看出来了，一直配合着。
看着乐瑞生一天天的奔来忙去，也看着他一天天过去，慢慢变的能够独当一面，成为能和他们一起并肩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