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从今往后!命海之下唯我独尊!
西漠与南荒交界,群山峻岭之间,这个人迹罕至的深野之中,却是坐落着一片庞大的村镇。
其中屋舍鳞次栉比,街道井然有序,商贩小厮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幅欣欣向荣之景,任谁都无法想象得到,这样一处繁华之地居然会是永生教总舵。
在小镇中央有一座偌大的宅邸,名曰长生,占地数百亩,乃是永生教弟子起居修炼之所,而聚居在周围的百姓则大多是他们的亲属家眷。
长生府中有一处重地叫神魔殿,只有教主与护法能够随意进出,其内高高筑起一方遍布古老繁杂纹路的祭坛,正闪烁着荧光。
祭坛之上,端坐着一名身披黑袍,面貌削瘦的中年男子,竟是与远在白云城的永生教右护法典狄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衣着都毫无差别。
忽然,这名中年男子身躯微震,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跟着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倏地惨白如纸,浑厚的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犹如病入膏肓的老人,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大云国师亲自出手了?”
清灵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却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紧接着一位戴着黑色面纱的红衣女子身姿轻盈地落在祭坛上,屈指一弹,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瓶就飞入中年男子怀中。
“那位一直不曾露面,我的道身是被儒家君子持夫子画像所斩!”
吞服下玉瓶内的丹丸,中年男子苍白的面颊浮现一抹血色,待气息恢复平定,方才咬牙切齿的答道。
这名中年男子赫然便是永生教右护法典狄,先前在白云城与笙欢大战的只是他的道身,也幸好派去的是道身,若是他本体亲临,现在可能墓碑都立起来了。
不过一想到斩杀自己道身的那一剑,典狄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后背直冒冷汗,仍感到心有余悸,只觉脖颈一阵发凉。
儒家夫子,当今世上至强者之一,没有几人知晓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实力究竟有多么恐怖,甚至近几十年江湖上都没有流传出多少有关他的消息。
天下人就只知道在云国皇都有一座山,山上建有一座学府,学府之中有一位老者,乃是仙道之巅!真正的九州第一!世人都尊称为——
儒圣!
“既然儒家插手此事,自然会有人去跟他们讲讲道理,至于地脉龙灵丢失也无妨,只要皇道龙气在手即可,如今楚皇病重,膝下又无子嗣,虽说皇长女楚婷允才华横溢,聪颖过人,可终究修为浅薄,难成气候,且她女子之身不得朝臣待见,多半要成为他人手下的傀儡之君,这样看来,留给我们永生教的时间并不多了。”
略微思忖片刻,红衣女子这才红唇轻启,缓缓说道:“新研制出的长生散效果如何?”
典狄不假思索的答道:“真我之下无人可挡,就是需要的数量太过庞大,小小一座白云城,仅能转化出约莫十万大军,却用了五十万人的药量,而且没有提前剥取地脉龙灵的话,献祭之力根本无法接引我过去。”
“倒是勉强足够,等你伤势痊愈就着手进行下一步计划吧,待本座成功融合皇道龙气,便是永生教名震九州之时!本座要让世间所有人在听到永生教三个字的时候,都噤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
“教主神威盖世!寰宇无双!千秋万载!一统九州!”典狄很符合时宜的拍上马屁,而后试探性问道:“可武圣会信守承诺吗?万一他突然变卦怎么办?”
“他一定会来的。”
永生教教主绝对自信的答道,同时莲步款款走下祭坛,雪白滑腻的玉足在裙摆摇曳间若隐若现。
“因为只有这里,才有他需要的东西!”
在夫子一剑斩杀典狄道身之后,白云城内的战事就已宣告结束。
永生教余下的两位舵主原本想要自爆,与在场众人同归于尽,却被笙欢强势震杀,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解决掉最后的隐患,儒家君子便化作一道剑虹冲天而去,整个白云城内,就只剩下吴良的筑基劫还在隆鸣不止。
“喔喔喔~这就是天才的感觉吗?简直是太爽啦!”
轻而易举地挡下第八道雷霆,吴良发出一阵怪叫,他的体内周天在快速运转,不断牵引真气与雷力洗涤肉身,最后重新汇聚丹田处,压缩成一滴滴液珠。
当液珠达到一定数量形成一片小湖泊时,最后一道雷劫乍然降临。
不同以往的是,这第九道雷霆居然呈淡紫色,威势也更胜之前数倍,然而结局却还是一样的。
在触碰到青铜剑的刹那,狂暴凶猛的紫色雷霆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转瞬化作浩瀚能量涌入吴良体内,为即将成型的命海填补上最后一处空缺。
也就是这一刻,吴良达到顶峰的气势宛若泄堤的山洪彻底爆发开来,好似刚刚锤炼成功的神兵利器, 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浑身的焦皮都接连崩落,露出如婴孩般的白嫩肌肤。
单手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少年将青铜剑负于身后,旋即斜仰苍穹,傲然开口。
“从今往后!命海之下唯我独尊!”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天空中的劫云在慢慢散去,刘庸一路小跑着来到吴良身边,听到这番话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少爷不愧是少爷,命海打筑基都说的这般气壮理直。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区区筑基劫,不过本少一剑之敌。”吴良斜蔑一眼老管家,然后继续望天。
见他一身衣袍破烂不堪,刘庸嘴角扯了扯,心想着要不要给自家少爷来上一个大逼兜,好让他清醒清醒,做一个像自己这般谦逊低调之人。
“小良!”
关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紧接着一阵香风袭至,瞥见来人,吴良马上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大嫂!你还活着啊!”
本来一脸担心的赵玉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黑了脸。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样对待朝廷命官的?
“托您的福,方才侥幸苟活!”
赵玉钰阴阳怪气的答了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去皇都找伯父吗?”
“嗯?去皇都给我爹收尸吗?那可不行!万一我也被抓了怎么办?吴家香火岂不是就直接断了?以后死了我可是连族谱都进不去啊!”
吴良挠了挠头果断否决,充分展现出一个脑疾患者该有的思维。
“你爹是武圣啊!武圣啊大哥!你以为他是颗大白菜谁想切就能切吗?放眼整个天下,百家老祖不出,就没有单打独斗能杀死他的!更何况是一道圣旨!”赵玉钰右手扶额,颇为无语的解释道。
“你这样说,好像也是哈。”
吴良讪讪一笑,随后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不由自主地朝刘庸看去,结果发现后者目光一直躲躲闪闪,当机立断给他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
“你这狗东西!快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