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卧槽!刘哥!
时至清晨,天已放亮。
破败的白云城中,吴家主仆正撒丫子狂奔,不知与身后的战场拉开了多远的距离,四周乱石嶙峋,一片寂静,如果不是看附近不太安全,他俩恐怕早已破开城外禁制,脱离了这是非之地。
“叮!检测到前方出现不可抗因素,建议折返!”
吴良一边跑着一边神游天外,刚想到如何傍上富家千金,小信的温馨提示就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打了个哆嗦,对美好生活的畅想咔的一下就断了。
啥玩意儿?不可抗因素是什么东西?
不待少年多作思考,他就感到眼前一花,紧接着后脖领就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被强行拖着向后倒飞出去。
也就是这一刹那,一只三丈大的黑色巨掌凭空出现,重重地拍落在两人之前所在的位置,一时间烟尘四起,碎石飞溅。
“卧槽!”
被扑面而来的狂暴劲风打的面门生疼,吴良抬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吓得亡魂大冒。
难怪这次提醒与众不同,任谁见到这场面不得退避三舍?那可是上万大军啊!
“怎么还有这么多!老刘你他娘的再跑快点啊!要追上来了!”
望着远处沙尘卷天,黑压压的人群如江潮般向前推进,吴良心底发寒,惊惧出声。
“少爷你放心,想当年老奴纵横大云之时,江湖人称‘快枪侠’,不知多少才女花魁瘫软在我的长枪之下……”
虽然带着一个累赘,刘庸却依旧表现得风轻云淡,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枪快和你人快有什么关系!”吴良毫不留情地打断施法,忽然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随后大感震惊,怒骂道:“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他娘的在逃命啊!能不能有点逃亡者该有的样子!而且枪快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卧槽!又来了!”
话音未落,强横的风浪便伴随着破空声呼啸,一只擎天大手以极快的速度朝吴家主仆拍按而来。
对此刘庸处变不惊,先是扔出左手拿着的墓碑,而后全力向前甩出自家少爷,紧接着双手快速掐诀,嘴中碎碎念着,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但见数张符箓凭空而现,朝吴良飞掠而去,尽数贴在他的背上,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竟使他凌空飞行,最后稳稳地落在墓碑之上。
“卧槽!刘哥!”
吴良坐在墓碑上惊魂未定,满腔未曾输出的文化全都化作溢美之词,被甩出来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被老管家给抛弃了,谁承想对方还有这种操作。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吴良这辈子都想不到一块墓碑他娘的居然能飞!
“破!”
抛开一切束缚之后,刘庸右手一翻,惊鸿枪霎时浮现,随后他以左脚为基猛地转身,蓄势将长枪掷出。
紫虹破空,奔如惊雷,这一击扔出去的仿佛不是一杆神兵利器,而是一条紫色巨龙,神威凛凛,吟声震天!
接触到龙头的那一刹那,擎天巨掌脆弱的如同纸张,毫无阻拦之力,顷刻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而长枪冲势不减,带着贯穿万物的凌厉之意,朝着凌空飞行的真我境强者飞射而去。
“有点意思,可惜还不够。”
活死人大军上方,永生教舵主吴铭长望着直冲自己的紫色巨龙,神情戏谑。
他抬手向下一指,气浪自指尖如水波般荡开,迸射出一柄翠绿色匕首,转瞬间幻化成一条通体泛着妖异光泽的碧蟒,嘶鸣着扑杀向紫色巨龙。
眼看着两条长达数十丈的巨大妖兽即将展开厮杀,那气势汹汹的惊鸿枪却突然调转方向,在吴铭长错愕目光下,以远超之前的速度转眼回到了刘庸身旁。
碧蟒扑空,不由得发出愤怒的咆哮,扭动着庞大的兽躯就要追杀上去,却被吴铭长制止住,只能不甘的仰天长啸,变回匕首形态,悬浮在主人近前。
“我说老刘,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跟他好好战上一场,又不是说打不过。”
见老管家借长枪之力,在空中几个飞步便落在墓碑上,吴良有些不满的叫嚷道,他还以为双方会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自己人直接跑路算怎么一回事?
“少爷,人不服老不行啊,这要是搁二十年前,我一根手指能碾死一堆这样的货色。”刘管家一脸惆怅,语气唏嘘,逐渐进入状态。
“不是活得越久实力越强?你咋独树一帜呢?”吴良见状眼皮一跳,连忙发出质疑,企图更改话题方向。
然而刘庸何许人也,不用花生米都能吹个三天三夜,简简单单一句话又回到了自己的专场。
“就那些垃圾能和我比?想当年御风崖一战,老夫……老夫……”
不过这次老管家说着说着却是主动沉默了下来,像是想起了某些难以忘怀的旧事,浑身笼罩着沧桑之感。
半空中,吴铭长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猩红的眼眸中尽显贪婪。
他本以为那炼神境蝼蚁拥有一件诞生器灵的灵兵便已是天大的造化,没想到对方祭出的飞行法宝居然也不是俗物,爆发出来的速度完全不弱于他,这也是他放弃追击的原因。
毕竟很少有炼神境就能拿出这样的宝物,对方指不定就是个诱饵,故意引自己过去,等落入陷阱后再进行困杀。
“姑且放过这两个蝼蚁,正事要紧。”念及至此,吴铭长极目远眺,眸光闪动,低声自语:“一切成败都在今日,愿得神主庇佑!”
“你咋地了?想婆娘了啊?”
墓碑上,吴良审视着精神恍惚的刘庸,想要将其看个透彻,这还是两年半以来他第一遭见到对方在忆往昔峥嵘岁月时出现这种状况,不由得感到十分好奇。
不过刘庸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依旧沉浸在回忆中,似是重新体验了一番以往的经历,过了良久方才感慨道:“是啊,想我那几十位红颜知己了,也不知她们现如今身在何处,过得怎样?”
“草!”
吴良闻言,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发出愤怒且嫌弃的鄙夷,就刘庸现在这幅猥琐的模样,用十双眼睛都从他身上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潇洒风流。
还几十个红颜知己?春秋大梦都做不到!
“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没关系!但不能质疑我的实力!今天高低让你见识见识我浪里小白龙的厉害之处!”
被一只童子鸡嘲讽,刘庸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低头在身上一阵胡乱摸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老刘啊,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咱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不要……欸?你手里拿的啥玩意儿?”
吴良语重心长地拍打着老管家的肩膀,一幅前辈教导晚生的模样,随后就见到对方不知从哪掏出一坨五颜六色,款式不一,还散发着阵阵幽香的布团。
只见刘庸咧着大嘴,露出其内哟黄发黑,参差不齐且漏风的大牙,他伸出粗糙的手掌从布团上扯下一条,用力一震,嘿嘿笑道:“少爷,这是肚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