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臭豆腐

    韩若素在沙发里仅仅窝了五分钟，然后快速闪进了洗漱间。

    二十五分钟后，韩若素一身清爽的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他忘了吹干头发，忙转身折回去。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脑袋，禁不住乐了。

    前天才理的板寸。

    韩若素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

    他想着自己的忘性怎么能这么大，但又一想，记忆里的一些画面却像镌刻着一般，清晰的不带半点模糊。

    像是需要对这一日做一个交代，他躺在床上自我反省。

    但思绪却如脱缰野马，任他怎么拉也扯不住。

    虞安之二十岁出国，出国后杳无音信。

    他们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一般。

    就像流星划过天空，炫目但不会逗留。

    下雨了，外面的空气湿漉漉的。

    韩若素的心似乎也有一些潮湿。

    处在江南的天气中潮湿后不见太阳会发霉的。

    发霉意味着会坏掉。

    韩若素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他打开手机里收藏的音乐，点开了《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空灵的嗓音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

    韩若素闭着眼睛，品尝着歌词里面的每一个字。

    酝酿了一会，毫无睡意的他索性改侧卧为趴着，整个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韩若素，你是个懦夫。”

    这一句似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白皙的脸上，腾地脸红了，如秋天的苹果。

    韩若素知道他在心里唾弃他自己，心灵深处的呐喊在安静的深夜叫嚣的最欢。

    如果说少年是放肆的，那么青年更多的是妥协。

    他从来不属于他自己一个人。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释放爱意，只能如乌龟一样经常蜷缩在厚厚的壳里。

    不恰当的表达犹如玩火，不知道会烫伤谁。

    他，亦或是她，还是她。

    记忆反复摆弄，久了就是回忆，回忆配的就是封藏。

    他封藏了过去的记忆。

    韩若素烦躁地想喝酒，想尝尝醉酒的滋味。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他在脑海中飞快的否决了这个念头，他此刻更想吃几粒安眠药。

    他或许可以找个人聊聊天，排解一下脑中复杂的想法。

    可这深夜找谁呢？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温习一遍脑科学。

    工作忙得脚不着地能站着睡觉，一得空闲反倒是浑身不舒服，躺在床上都难入眠。

    这是他的劣根性还是他贱。

    他对此表示无语，

    但转而又不免劝慰自己只是偶尔这样。

    韩若素重新侧卧，似乎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纠正他乱飞的思绪。

    结婚，

    陡然跳出的两个字像两个妖怪跃进他的脑海里打架。

    他这是恐婚了。

    韩若素暗自琢磨，他怎么就恐婚了。

    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

    韩若素觉得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这一路走来，他给过谁满意的答案。

    他坐了起来，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已经冷了的臭豆腐。

    之前，他一边等着炒河粉，一边买了臭豆腐。

    平时空闲时间不多，晚间难得能碰到卖臭豆腐的小摊，他突然有想尝试的冲动。

    不料想买了就只拿着，一直忘了吃。

    此时倒成了鸡肋。

    他觉得自己迷糊的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