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喝酒
虞安之的话音刚落，空气如同凝结住了一般，谁都没再开口说话。韩若素正准备走，只听见摊主的声音不远不近的飘过来，“啤酒开了，你们不喝也是要收钱的。”
“老板，今天我生日，能不能再送一瓶啊？”柳如歌似乎找到了救场的似的，忙不迭的央求起摊主来。
摊主个子不高，微胖，面色温和，看起来和柳如歌的父亲差不多年纪，所以对柳如歌来说就比较亲切。
“两瓶够了！送你们点烧烤。”摊主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心意。
“韩若素，坐，我给你倒。咱不能浪费资源呀，你一走，谁帮我们喝啊？安之，是吧？”柳如歌说完，讨好似的看着有些发窘的虞安之。
“我先喝，我敬你！如歌。祝你生日快乐！”说完虞安之一饮而尽。她一想自己这时候冷言冷语的态度就不对，今天是柳如歌的生日，她这样算什么，何况人家韩若素也没怎么着自己。
“韩若素，谢谢你！我敬你！”语音落地，她又一口气喝完。韩若素有点难过的端起酒杯，一下子倒进口中，倒的太猛，呛得眼泪直往外冒。
“安之，你喝慢点。”柳如歌见虞安之又自顾自的一杯下肚，忍不住劝说道。
“我高兴啊！如歌，我们长大了耶要！”虞安之有点醉意，她忍不住双手托住下巴，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的在两个人之间穿梭。
“是啊……我们长大了。”韩若素轻轻的应和一声，似乎在告诉他自己什么事情。
“柳如歌，我敬你！祝你生日快乐！”韩若素谁都不看，一仰头，一杯酒下肚，脸刷地一下红了。
“韩若素，你吃点菜啊！别光喝酒。”柳如歌见他喝的急，脸都红了，有点心虚的劝道。
“韩若素，你真棒！”虞安之自顾自的给自己斟满，又自顾自的一饮而尽，暗暗地在心底给韩若素鼓掌。
“我过生日，请你们两位来拼酒的啊？”柳如歌有点气恼的看着两个人。
“我再敬你一杯，算是替我们向你赔不是了。”韩若素端起酒杯，正准备一口闷下去，被虞安之给挡住了。
“别，你代表你自己就行了，别扯上我。”虞安之醉眼朦胧的望着已经有些醉意的韩若素，生气地打断道。
“我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你真把自己当回事。”韩若素有些气恼的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虞安之，顺带不屑的哼了一声。
“韩若素同学，你想喝酒没人拦着，你能喝酒更没人拦着，干嘛非扯上我呢？你是我什么人！”韩若素的那句话犹如风吹火苗呈燎原之势，迅速地激怒了虞安之，烧的她脸发烫，她装作很淡定地又给她自己倒满了一杯。
“如歌，咱别理他。祝你生日快乐！干了。嘻嘻……”醉意的红晕爬上虞安之的眼角，坏坏的笑容从她脸上绽开。
“谁想喝酒还不一定呢？看那样，一杯一杯的，当人家酒不要钱的，哼。”韩若素气的两个嘴唇微微地发抖，眼睛里升起了薄薄的一层雾，眼眶红红的，似乎受到极大的委屈。
柳如歌一句话没说，冷冷的看着他们，自己也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不一会儿，两瓶雪花啤酒见了底，但是谁也没说散场。
本来就没怎么喝过酒的三个嫩犊子，喝完两瓶酒后都有了醉意，脸通红通红的，就跟那树上的红苹果似的，娇艳欲滴。细细的看下，三个人的眼神中都盛开火花。不，确切的说是火。
虞安之又找老板要了两瓶啤酒，她想一醉方休。老板见是三个不大年龄的学生便也没直接开口应答。
“如歌，你生日，我请客。省的某人说咱小气，失了本小姐的气度。”虞安之见老板没吱声，她自己屁颠地跑去拿了两瓶啤酒。
“你个姑娘……喝那么多！”韩若素双手托着下巴，向虞安之投去询问的眼神。
“韩若素，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柳如歌打岔说道。
“嘿嘿……如歌，你放心，我好着呢！只不过一个姑娘家家的喝起酒来猛的跟个男人一样，真心看不下去呀！”韩若素也不顾柳如歌有了一丝愠色，仍然乐呵呵的道。
“男人怎么了呀，姑娘又怎么了啊。总比你跟个泼妇似的好多了吧！”虞安之一点都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讥。
此时的两个人犹如两头被激怒的小牛，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对方哪里就攻击哪里，使劲地互掐。
“泼妇？从小到大，只有你这种没眼力的小丫头片子才会说我泼妇。就你，还没发育完全呢。”韩若素用他一贯高傲的表情，满满的不屑的朝虞安之扔了个眼神，然后懒懒地趴在桌上。
“你，韩若素，什么东西！有你这么磨叽小心眼的男生吗？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虞安之两手哆嗦，捧在手上的酒杯一个不稳，散了出来，溅了些到衬衣领口上。一股凉意噌地一下席卷毛孔，她禁不住的一发抖，嘴唇打了颤，手上的酒杯又微微地晃了一晃。
心里颇为无力的虞安之赶忙转身想寻求在一旁喝闷酒的柳如歌的支援。此时的柳如歌安静的如同与他俩隔离开了一般，她一个人独自喝闷酒喝的猛了些，此时已经有些醉了。不过，她已经没有喝了，只是趴在桌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团煞气罩在她脸上，表情里摆出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你说我小心眼，还不知道谁小心眼呢？哼，小样。”韩若素似乎也有了醉意，他说话的口音有些含糊，似乎是在梦呓，又似乎是在低喃。
“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至于你这样的吗？”虞安之喝完也撑不住，她趴在桌上，语气轻了点，少了刚才的霸气。
“韩若素，安之，咱们撤吧！”柳如歌揉了揉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撒娇似的央求的扯了扯虞安之的衣袖。
“老板，结账。”
虞安之一听要撤，她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坐起来。她清楚的记得，她说过要请客的。虞仲远每月给她的零用钱，她从来不乱花，除了一些必要的开支，其余的都会存起来，所以她手头上还是很宽裕的。
“太晚了，赶紧回家吧！”老板收完钱，语重心长的对着趴在桌子上的三个学生劝道。
“谢谢大叔！”虞安之和柳如歌异口同声的谢过摊主，一扫刚才的阴霾，满面笑容，两个小人儿笑的眼睛里盛满了星星。
韩若素还趴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韩若素……韩若素，走了……走啦，走了啦！”柳如歌挪开步子，站在韩若素旁边，用手拍了拍仍然趴在那的少年。
“哦，我们要走啦！好。”韩若素动了动身子，继续趴在桌子上，似乎被桌子黏住了似的。
“安之，你们等我会，我去趟厕所。”柳如歌说完嗖地一下奔向了离摊子不远处的小镇上唯一的一个公用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年代稍显久远，但是，它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公用的。镇上的居民轮流值日打扫卫生，所以显得格外地干净。这个公用卫生间一到晚上就开始亮灯，早上，第一个进卫生间的人关灯。
“行。”
一字刚落，虞安之又一次的趴回了桌子上。
夜深了，小镇的大街上几乎就没几个人，摊子的老板娘也去了卫生间，摊主在和几个熟人一起小酌。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个趴在桌子的少年的身上，显得有几分暧昧。
虞安之闭着眼睛，她睡着了。晚上三个人闹腾了那么久，她这几天在苦练大提琴，又喝了酒，此刻她乏了。
她做了一个甜蜜的梦，梦里面有人轻轻的吻了她一下，那个人就是她的意中人。
甜美的笑容如同硕大的花朵在少女娇嫩的脸上绽放开来。正当她想久久地沉溺梦中回味的时候，柳如歌的声音冲进了她的耳膜，她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