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少女难以开口的秘密

    虞安之知道坐在身边的好友是一个值得一辈子交的人，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

    学校里疯传追求虞安之的母亲许雯静是虞仲远以前的上司，又说那男人长的一表人才，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因为姻亲关系加上他的手段升到了校领导的位置。

    他忍了十年后，家里的母老虎的娘家败落了下来，但他官运亨通。于是他有事没事就是借口出差而不回家。

    母老虎在家发不了威，无聊的慌，她开始还经常打电话满世界的找。久了，母老虎就索性放开了不管他，她自己养了个小白脸，然后她和小白脸一起出门旅游。

    没人管的男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到处闲逛。这厮贼心不小，偷瞄上了虞安之的母亲，学校里优秀的英文教员。于是校园里面多了乱嚼舌根的，就有了虞安之家里的争吵。

    这些，虞安之自然是没有跟柳如歌说到的。她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其实是怕好友误会自己的母亲是个随便的女人。这事她母亲一点错都没有，她也知道，柳如歌不会那么想，但她还是不想与人言说这部分，不想损了她母亲的一点形象。

    这些，柳如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有她的秘密，从来没跟人提起过的不愿提的一段恨事。

    柳如歌的小时候家住在镇下面的一个农村。村落的道路总是尘土飞扬，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绿油油的，尤其是在夏天。但柳如歌讨厌那里，在内心深处。

    那时候柳如歌还很小，小到还没有上小学，还是个整天想着玩耍的丫头片子。家里两个大人都很忙，小如歌就相当于她得照顾好她自己，除了雷打不动的三餐由柳妈妈准备。记忆里，小如歌有段时间总是吃不饱，但是她的个子却噌的猛长。

    小小的柳如歌外表略显单薄，可小丫头她长得甜美可人，便招惹许多见到她的大人都夸她长得水灵。只可惜这丫头在村子的好朋友没几个，可能与她那时话比较少的有关。

    但有时候小孩子长得水灵并不是件好事。在一个冬天的黄昏时分，风冷冷的往行人的颈脖子里面钻，大部分人都会宅在家里，他们开始准备过年的年货。

    每个家里主事的娘们开始做针线活，纳鞋底。家里的男人们开始聚在一起拉拉二胡，打打麻将。有的小孩就聚一起跳绳，捉迷藏；有的小孩就宅在家看电视；还有的小孩很乖的在家做寒假作业。

    小如歌也在和家里旁边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玩捉迷藏，有一家小孩中途被家里大人喊回家帮忙干活去了，大伙只好散了。

    玩的满头大汗的小如歌连蹦带跳的回了家。她在家陪着柳妈妈做点手工活，穿针引线什么的。没一会，隔壁家的已经上了初中的男孩到了柳家。他找柳妈妈说想找柳如歌去他家帮忙做点事，柳妈妈爽快的答应了。

    许多年之后，柳如歌都无法想象，那个恶心的少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当着柳妈妈的面前单独请她去他家帮忙。

    柳如歌见她妈妈答应了别人，她二话不说，就很痛快的跟着他后面，去了他家，当时她还偷偷地为她能帮助别人而骄傲。

    进了屋子柳如歌才发现，他家大人都不在家，就恶少一人。小如歌开始有些胆怯，但又不好意思到了再回去，只得答应帮他把物品抬到楼上。恶少见水灵的小如歌不知怎地起了歹心，就想非礼她。不曾想到小小年纪的恶少，不知从哪里学的伎俩，吓得小如歌面如土色。两人在楼上对峙着，门是锁着的。

    小如歌当时不知从哪儿来的胆子，恨恨地说，要是恶少敢怎么样，她就立刻从楼上跳下去。当时的她一点都不怕，但紧张的以为她会坠楼而亡。恶少见她这样，倒生了怯意，放走了她。可怜的小如歌火速的飞奔下楼，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被抓了回去。

    那短短的几分钟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小如歌终于回到家，她关上房门，拉上窗帘，用重物抵好房门，深深的蹲在床角边。

    当天晚上，小如歌死活不出房门吃饭，就闷在房里，就像惊吓过度的小鸟，一直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惊恐无比。

    后来的几天，小如歌都躲在家不出门，连吃饭都只是嗯啊的几声算是答复了家长的问话。吃完饭后就躲在她的房间看书，房门紧锁，哪儿也不去。

    也不知道这样状态持续了多久。从此，小如歌出门后尽量和前屋的小伙伴们待在一起，寸步不离。她也再没见过恶少的影子，只是那天的记忆就如同噩梦一样跟随着小如歌。偶尔，她也会默默地埋怨她慈爱的母亲，她怎么能草率的同意让她一个出门帮忙。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句话在孩子小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们。在孩子还小的时候，还不足够保护他们自己的时候，就算是熟悉的人，也要防着点。不论男孩女孩，社会这么大，难保没有几个变态，也许羊皮下面藏着一颗野狼的心。

    这是块巨大的阴影，它压在柳如歌的心里，压了好多年。童年的阴影是无形的，它或许会伴随人的一生。她在心里诅咒过让那个恶少早点消失在地球上，早点消失。

    这是一块疤，就是虞安之，她也不会对她说。

    暑假的那段日子里，虞安之没事就往柳如歌家跑，去的次数多了，许雯静就会让她带上点小礼物给柳妈妈，算是一点小心意。柳妈妈每次都会收下，然后她让虞安之捎带点自家腌制的各种土食材回家。

    虞安之去柳如歌家会经过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河，跨过小河，走过一段路，在路的一旁错落有致的建着一排自带小院的精致的小楼房。其中有一家的二楼阳台经常会晾晒着镇上初中生的蓝白色相间的校服。

    大多数学生放暑假都丢开了校服，她们换上花花绿绿的连衣裙，漂亮养眼，毕竟女孩子都到了爱美的年纪。听周围的同学讨论韩若素的时候他们有说过，他家就在这一片。

    于是，每一次虞安之出门去柳如歌家都会精心拾掇一番，直到她满意地瞅着圆镜里的小人儿一排齐整服帖的刘海才行。每一次经过小河后，虞安之的心里就像揣着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她一会低头，一会抬头，还不时地朝几家小院里面的二楼瞄去，特别去瞄那家二楼晾晒过好几次校服的阳台。

    每一次经过那里她都会暗暗地盼望阳台上会有人出现，她能刚好看见。她想见的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韩若素，但是她路过了好多次，就没有一次遇见过，这令满怀少女心事的虞安之沮丧不已，也更显得这个暑假有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