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崭露头角
离开昼国使馆后,虞邪回到客栈,又重新换了身英气的男装,打算出门再探听探听消息,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差点儿被躺在客栈门口的两个血人绊倒,吓得她差点儿失手把人家给火化了。“手下留情!”
就在虞邪的火焰即将落在血人身上时,其中一个血人突然大声疾呼,“美人头领,是我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熟悉的称呼,虞邪疑惑地收回掌中火焰,弯下腰使劲擦了擦方才还在说话的那个血人的脸,露出原本俊秀苍白的容颜,认出那张熟悉的脸,又是一惊:“无难?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没错,现在躺在虞邪面前的血人,就是此次搭载越国使船的玄武城两大副将之一,虞邪的副将级头号追随者——无难。听到虞邪貌似关心的话语,无难摇摇头,勉强笑道,“只要能见到美人头领,这点儿小伤算什么?”
“哦,”虞邪似乎早就习惯了无难说话的这个调调,毫无压力地站起来,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还不忘做出一副亲近下属的模样,随口问道,“无聊呢?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无难伸手指了指她脚边的另一个血人,淡定地说道:“他就是啊。”
“……好吧你们赢了。”
虞邪看了看另一个正昏迷不醒的血人,口头上不耐烦地应道,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两个活宝不是被派去护送使船了么?现在却重伤跑来这里,之前她探知多次都一无所获,现在当事人回来了,她自然要好好盘问一番,“看你们这么狼狈地回来,莫非使船真的出事了?”
听到虞邪问起,无难只是简单地回忆说:“使船遭到怪鱼袭击,除了我和无聊,其余同行的上百余人都随着沉船葬身鱼腹了。”
之后不管虞邪怎么问,无难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原本他们也是沉入海里的,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若非他们在玄武城早已习惯了水流的冲击,只怕现在也是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了。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沉船事件并非偶然,但知道又如何,现在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敌人却仍在暗窥探,送无聊无难回来的人,要么是想帮助他们的朋友,要么就是敌人计划的一部分。虞邪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两个伤员交给客栈照顾,自己则再去一趟昼国使馆,她想不通的事,不代表那个女人也想不通。然而,这次虞邪却没那么轻松地从使馆正门进去。她被拦住了。拦住她的,是个外表看上去十分瘦弱的小姑娘,却有着一双无比坚定的眼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虞邪想起了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这也是被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摸来摸去,虞邪却没有直接一团把她轰成炮灰的原因之一了。不过,看到自己新换的衣服被扯得又脏又皱,风族与生俱来的高傲又令她无法在这个卑贱的污染物面前再摆出一副好脸色,便厌恶地吐出两个字:“松手!”
小姑娘并没有听到虞邪的话,一边激动地扑倒在虞邪身上,一边放声大哭道:“千鸢!我终于找到你了!”
虞邪见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衣服上擦,闻到从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时,突然一辆由三匹妖兽拉载的马车迎面向她们冲来。此时虞邪正站在大街中心,身上还挂了个恶心的累赘,要想成功躲开三头妖兽的同时撞击,只有先发制人!说时迟那时快,虞邪还没凝结出羽翼,贴在她身上的累赘却抢先推开她,同时,掌尖很快划出一道半透明的水刃,只听“轰”的一声,那辆马车立即被水刃斩得四分五裂,为首的妖兽更是血肉横飞,妖血四溅。周遭的行人以及方才那个技术生疏的车夫看到这一幕,立即吓得鸟作人散。就连方才被推开的虞邪,嘴巴都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妖兽的身上的麟甲,可谓是天幽最坚固的盾了,可那小姑娘的水刃竟然轻轻松松的就劈开了这样坚固的盾,而虞邪竟看不出她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且不说此人出手的威力如何,单看这速度都可以与天幽最快的影族相媲美了,就算是现在的阿祭都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当然,一个修为倒退到白银玄灵修的阿祭,的确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她面前小姑娘,至少也是个地灵修的高手!“千鸢,千鸢?”
小姑娘摇了摇还没回过神来的虞邪,见她的视线终于转到自己身上了,咧开嘴傻笑起来,“我饿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
虞邪看着笑的一脸无害的小姑娘,只觉得现在自己身边就是被安置了一颗不定时炸弹!想她一个白银地灵修居然还看不出一个小姑娘的修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虞邪很快中断了这个想法,下次还是少看点武侠小说吧……“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千鸢,还有,在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前,别碰我!”
炸弹归炸弹,虞邪的态度依旧没有好转,手上一把推开小姑娘,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因为眼下,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小姑娘愣愣的看着虞邪,眼里很快蓄起泪水,委屈的嘟起一张小嘴,哭道:“千鸢又要丢掉和妲了吗?”
“什么?”
虞邪一脸震惊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姑娘,“你,你方才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和妲!我叫鱼和妲!千鸢,你终于记起我了吗?”
鱼和妲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脸期待的望着虞邪。虞邪按了按微疼的脑袋,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始终想不起自己与这个名字有什么渊源,难不成跟阿祭那个失忆患者呆久了,她的记忆力衰退了?“千鸢,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鱼和妲关心地看着虞邪,却不敢再往她身上贴了,生怕再惹她不高兴。就在鱼和妲急得不知所措时,虞邪却突然开口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啊?”
“身上一股腥臭味儿,起码得有一个月了吧!”
虞邪捂着鼻子嫌弃地说道。“没有没有!”
鱼和妲使劲挥舞着两只小脏手,睁大眼睛固执的说道,“我才离开水三天而已,没有一个月的!”
“离开水?”
虞邪很快捕捉到关键字眼,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鱼和妲,凶厉地质问道:“你不是魂族人,谁派你来的?”
“我,我……”鱼和妲被虞邪凶巴巴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虞邪,俨然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虞邪叹了口气,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这一身晦气洗了再说吧。不过,此人来历不明,一身本领断然不在她之下,就这么放任不管,只怕又会错失一个重要线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