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迟来的生日礼物
苏禾来到养老之家，将头盔摘下。秦蓁快步迎了上来，打量了她一番：“苏禾，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苏禾擦拭了鼻翼处的薄汗，沉了一口气道：“看样子跟踪我的有两拨人，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秦蓁意料之内地点头道：“之前老人之家也有奇怪的人过来盘问，还好我随机应变，化解了。”
“对了，老爷子现在醒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这老爷子身体状况很差，由于身份特殊，秦蓁也不敢找外面的护工进来照顾，怕影响到他的生命安全。加上毕竟男女有别，她找来了组织里的男同事，充当了男护工。秦蓁推开门，只见老人家坐在床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见有人进去，便像孩子一般地朝人挥手：“孩子，我的大黄找到了吗？”
秦蓁看着他这副模样，鼻头不禁一酸，别过脸去：“苏禾，这老人家整天都在牵挂着大黄，这大黄不知道是狗还是人。”
“而且他现在虽然清醒了，却什么也不记得，更不能用药。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么耗下去吗？”
苏禾探手，温和地将老人家手腕处的衣服挑开，把了一下脉道：“脉道适中，不大不小，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现在还是先观察着，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好好给他做个检查。”
秦蓁的视线停留在苏禾的手上，有些好奇地把那本牛皮纸书拿了过来，翻阅几页：“这是书还是笔记本，怎么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苏禾平心静气道：“是《青囊医典》，我现在也没法完全确定。你先帮我调制一下特效药水，看看能不能让上面的字显现。”
秦蓁坐下来，继续对着那本书发呆道：“这恐怕有难度，我怀疑是哪个忽悠人的道士，胡乱拿了本牛皮纸来滥竽充数的。”
“《青囊医典》可是世界级的瑰宝，几千年了都没有下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落入我们手里？”
“苏禾，我看你是调药调疯了，有些病急乱投医。”
她掂量了那本书的厚度和重量，是挺重的，但是说它是《青囊医典》，她还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苏禾躺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承认我有点迫切，毕竟我的医术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只是希望经过我手里的病人都能好起来罢了，这个理想有些远大。”
秦蓁起身，冲调了一杯咖啡提神，打趣道：“经过你手的病人，不都已经活下来了吗？成功率不说是百分之百，至少得是百分之九十九吧。我看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她说着说着，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前几年她和苏禾去国外维稳阶段，就碰见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由于当地医疗设备落后，没能有及时的药物供给，导致苏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死在她怀里。这件事对于苏禾的打击很大，导致她这些年魔怔了一般地研究特效药或者是寻找各类医典。每次看到病人，她便再也不像在其他领域那般神采飞扬。她心里有痛，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苏禾顿了顿，言语很是认真：“剩下的那百分之一落在家庭头上，那就是百分之百。我要追求的并不是这个比例，而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她瞳眸暗淡下来，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秦蓁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说的哪里话啊，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所有人，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尽力而为就行了。”
苏禾唇齿微张：“你帮我试试看，顺便帮我留意一下国外拍卖会的情况。”
秦蓁立马会意，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道：“放心吧，我早有安排。”
前段时间，莱茵国发生了大事件，之前窃取我们国家的珍宝原本是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却接连失窃。而且还是大批量，目前已达数千件。据说那些失窃的文物流落在黑市，被叫出了高价。苏禾一向爱这些宝物如命，看到这些新闻简直比挖心灼肝还难受，声称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这些宝贝物归原主。等苏禾离开以后，秦蓁不禁唏嘘，这家伙还真是有操不完的心。苏禾折返回家，见到门口有人影晃动。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肘，直接戳中了那黑影的肚子。真当她捞起那人的胳膊，准备来个过肩摔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求饶声：“小禾，小禾，是我啊，不要打我。”
苏禾收手，回头望去，居然又是孟宇。他拨开额前短发，表情晦暗不明，失落里又透着伤心。苏禾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将安全帽搭在车把手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你来做什么？”
孟宇碰了碰干涩的唇，有些艰难的喊出口：“小禾，我是来给你送生日礼物的。”
苏禾不免好笑，一口回绝道：“还是算了，我不缺。”
孟宇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手不自觉握成拳状。他眸中某些情绪翻腾，最终还是闭了下眼，取出包里的小金猪，强颜欢笑道：“你看看，这小金猪你喜欢吗？我可是找了工匠特意给你打的，花费了十块金砖呢。”
他不由分说，直接将金猪往苏禾的兜塞。一斤重的小金猪看起来挺大，苏禾的口袋压根儿就塞不下。女人不都爱钱吗，这小金猪市场价也得在三十万以上，可比钻戒值钱多了。苏禾皱了下眉，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缺，你还是带回去吧。还有……林欣欣也不是垃圾回收站，送不掉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她那里献殷勤了。”
孟宇眼底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小禾，你嘴上说着不在乎我，实际上还是很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关注这些事情呢？”
“我送你的东西向来独一无二，是花费了真心的。我不在乎你有什么金主，只要你的心属于我就够了。”
“你等我好不好，假以时日，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禾理都没理，抬腿便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孟宇目光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愫，喉咙间有哽咽之意，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他拦住了苏禾的去路，边深情凝望，边朝后退着走：“小禾，你要是不好意思接受，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吧。朋友送你个礼物，你要是不收是不是不太合适？”
苏禾在大门前顿了下脚步，面无表情回怼：“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交朋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