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作弊
福妈摇摇头,实诚道:“没有,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走完的。”
苏成瑶眉头拧在一起,失落地坐了下来。福妈为人正直,一向不会骗人,看样子的确没人作弊。苏成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苏禾已经拿着毛笔凑过来了。她弯着腰,眉头舒展,嘴巴里还念叨着:“愿赌服输,我要画得完美一点,画成艺术品。”
苏成瑶嘴唇上方感受到了凉凉的一撇,身后如芒在背,连忙着打扫卫生的阿姨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望过来。看着那些张望的表情,忍着笑,仿佛都要憋成内伤了。苏成瑶攥紧了拳头,不服输道:“再来!”
这次她几乎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几位哥哥手上的牌。苏禾依然把牌握在手里,随机抽取出牌,着实让人看不懂她的出牌规律。苏成瑶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紧张地把握着手中的每一张牌,可还是输了。之后的几把,她试图改变战略,还是输得一败涂地。眼见着脸上被画了越来越多的毛笔印,她着急到快要哭出来了。站在边上的福妈发牌发到手软,有些于心不忍道:“瑶瑶,你还是放弃吧,你看看你,都快被画成了小乌龟了。”
苏成瑶不敢照镜子,更不可能认输!她咬牙,做出了视死如归的态度道:“我一定能反转结局的,我一定会赢。”
再次摸牌以后,她把手中的牌摔在了桌子上,得意道:“看吧,我的牌是最大的,你们肯定打不了。”
就在她准备把最后一张牌打出去时,只见苏禾淡定地将剩余的牌放了出去,轻巧吐出:“炸了。”
又输了!居然又输了!苏禾把毛笔扬在空中,仿佛是在比量着最后一笔该落在哪里。苏成瑶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克制着火气,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落了空。她吸了几口气,跳着脚,指着苏禾就骂道:“你一定是作弊了,不然不可能每一局都赢。”
每次都是苏禾先出完,几个哥哥再依次出完,她成了最后的输家。苏禾连一眼都欠奉,懒散道:“小儿科的游戏而已,人不行怪路不平。”
苏成瑶不满地撅起嘴,眼泪也委屈地落下来,着急朝哥哥们求助:“哥哥们,你们来做主,苏禾一定是作弊了,你们帮我查查。以前玩游戏每次都是我赢,这次不可能每次都是我输。”
“一次两次我倒是能接受,哪有人考试作弊还次次得满分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苏成日眼底一片冷色,还是发了话:“瑶瑶,比赛之前,我们几个也商量了下,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可是你看看你,实在是……”剩下的话他都没有继续说了,懂的都懂。苏成瑶哭得脸都花了,墨水汁顺着眼泪落到了衣服上,她小心地瞅着鼻子道:“我……我可以认输,但是我不能接受别人作弊赢了我。”
“哥哥,我们小时候受到的都是正规的教育,不能自欺欺人。凭什么……凭什么要让苏禾坏了我们家的规矩和门风?”
“这几天我处处让着她,又得到了什么呢?苏家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低劣的人品?”
苏成瑶将眼镜摘下去,擦拭着眼泪。几个哥哥们的表情也复杂中带着犹疑。就在此时,苏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她手中的眼镜夺了去,随即好奇地翻转把玩着,意味深长地重复着:“对,苏家人怎么会有这么低劣的人品呢?”
苏成瑶着急伸手:“你怎么这样,乱拿别人的东西?”
苏成金看穿了一切,直接从中间拦住了眼镜,戴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端倪。他撩下眉峰扫她一眼,不理解道:“瑶瑶,你怎么能作弊?你看看这牌面,全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苏成瑶愣怔了几秒,计谋被识破,面色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看了苏禾一眼,一副了然的模样。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故意在看她笑话。现在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她苏成瑶开大招作弊还输了,简直是丢脸丢大发了。苏成瑶忍住了想哭的冲动,站在客厅中央,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苏禾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她身上,只见她径直走向了老四身边,一摊手道:“四哥,说好的《青囊医典》,该兑现了。”
老四愣了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我这妹妹啊,不喜欢钱财,居然喜欢医书。”
他起身,快步从客厅的书柜里抽出一本书,交给了苏禾。苏禾皱着眉头,拍了拍落满灰尘的书籍,又随手翻弄了几页,诧异道:“四哥,这本书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不仅是书皮还是内里,都是由有年代感的牛皮纸书写而成的,看着陈旧又孱弱,仿佛随手一番就会破裂一般。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老四也被问懵了,接过书,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书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当初我朋友给我的时候,我记得书本上是有字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感到疑惑。苏成金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慵懒:“四哥,一本破书能有什么价值,不会是什么天书吧?七妹也是头一回和我们玩游戏,不然你就重新给她换个礼物呗。”
老四忙不迭地回应道:“那是自然,这书本来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青囊医典》怎么可能会落在我手里呢?要是真有的话,也是在博物馆里。”
苏禾将书紧紧搂在怀里,收起了失落的情绪道:“没关系,这本书很好,不需要给我换礼物。”
苏成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出聊天,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朝后退了好几步。只见镜子里的人长发披散着,脸上还隐约有乌龟的轮廓,黑色的墨水和着她的眼泪往下流淌着,看起来可怕又可笑。她试图用纸巾擦拭着脸上黑色的墨痕,这才惊觉,墨水已经被她替换了,根本就擦不掉,怎么擦都会有一道黑乎乎的印子。苏成瑶看着镜子里那黑乎乎的乌龟轮廓,弯下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拼命地将水往脸上扑,可还是无济于事。脸上的乌龟依然清晰可见,连那延伸到脖子出的小尾巴也格外显眼。苏成瑶气得炸毛了,喉咙也沙哑到发不出声音来,恨不得把苏禾千刀万剐。她出门便看见苏禾斜倚着墙壁,平静地朝她看过去,眸子中不含任何情绪:“喏,这药水给你!”
苏成瑶冲上前去,再也没有了之前装出来的好脾气,一把将苏禾手中的药水瓶打翻,怒道:“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玩的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
“整天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表面上不爱钱,背地里却想着和我们争财产呢吧。”
“苏禾,我告诉你,我要正式向你宣战!”
苏禾唇角一弯:“好啊,怎么个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