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陈易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楼梯间待这么久,等他缓缓拉开办公楼的小门时,门外已是一片漆黑,月亮被黑压压的乌云挡了个结结实实,夜空中,仅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点,散漫的发出微弱的光茫。
明明是盛夏的夜晚,但此刻的风中竟夹带着凉意了
陈易快步朝着营地走去,现在已是深夜,难民营里仅有少数的帐篷里还亮着烛光,他还想去问问肥仔关于老人和女孩的消息。
正当徘徊之际,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叫住了陈易,是陈诚,尽管夜深了,但他还是一身的全副武装,在园区内巡逻。
“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阿易。这天气真怪啊,云又开始压得这么低,一副快要掀起暴雨的样子。”陈辉担忧的望着夜空说道。
的确,自从走出三明镇的一刻,外面的天气总是无端变化无常,怪异的天气似乎成为了厄运降临的先兆,让人不免有些担心。
陈易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说道:“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我觉得这次多出了这么多难民,里面一定有蹊跷。”
“怎么样,你是有发现什么疑点嘛?”陈辉的语气显得有些平静,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现在也是出于猜测,除了加强巡逻警戒,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陈易摇了摇头,他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强有说服力的疑点,他也没办法把自己身体上感应当作当作怀疑他人的证据。
“肥仔呢?”陈易问道。
“他在2区,你别说这小子其实挺能干的。”陈辉笑着说道。
“等等要是下起雨来,你这里会很忙吧,让他留下来帮你吧。”陈易说完便要向外围的哨点赶去,他也不敢松懈,军队刚撤走,万一真在特战队与奇袭队管控下,医院有什么状况,这将会直接牵连整个陈家。
在经过那位老人与女孩的帐篷时,陈易敏锐的用余光发现,他们的帐篷正是为数不多还亮着烛光,且帐篷里似乎有人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但等自己站定,chu
医院外倒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陈镇向陈易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各哨点均无异常,只不过今天的战火声,很早就停了,像是哪一边突然泄力了一样。接下来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派人去前线看过了嘛?”陈易在沉思了片刻后问道。
“傍晚的时候就让阿快去看过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陈镇答道。
正当二人交谈间,雨丝也开始密密斜斜地自天而下,在树林里溅起一层层薄薄的雨雾。
望着夜空中不停降下的雨点,陈易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最近的气象很反常,让哨点上的兄弟们一定提高警惕,小心不要暴露出自己。”陈易又向陈镇交代了些什么,后者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另一边,此刻驻守西大门的陈诚,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惊醒了,此刻的雨点已变得更加尖利,伴随着大风不断席卷而来,像是一场急风骤雨,且气势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样子。
随之来的便是一声干脆响彻的雷声,巨大的声响让陈诚略显慌乱的朝门外跑去,但好在除了因大雨造成的视野受阻,此外并无其他异常迹象,其他两个执勤岗位上也看着是一切正常,陈诚像是松了口气般重新坐在岗亭里。
望着眼前的大雨,陈诚的内心顿感有些恍惚,这时候要是老罗在的话,一定会狠狠敲自己的头吧,又在执勤的时候偷懒睡觉了,但以老罗的性格,骂完以后又肯定会让自己滚到没人的地方再接着睡吧。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还小,大伙也总把自己当小孩看。但自从出了这次任务,到现在成为特战队的代理队长,陈诚心中明白,他已经慢慢得到众人的认可了,也是时候表现出应有的担当了。
难民营的地势较为低洼,可能设计者最初也料想不到,医院的选址处会下起这样的瓢泼大雨。
但这可苦了陈辉与众多难民了,此刻的营地更像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盆地,暴雨也像是找到突破口般的不停往里浇灌,积水漫过了各位队员的脚踝,较为严重地方的积水已经快要漫进帐篷内了。
情况紧急,奇袭队的队员仅能依靠手电筒散发着的微弱光线勉强看清脚下的路,而陈辉甚至都来不及披上雨衣,便不停的穿行在难民营中,大家都在争分夺秒,优先将难民安全转移才是头等大事。
另一处,医疗楼的门口,肥仔先是用手拎着好几袋行囊,背上又背着一位年迈体弱的老人,尽管汗水与雨水已经将肥仔浑身湿透了,但在看见医生出来之前,肥仔还仍旧不忍再老人放下。
好不容易等到楼内腾出多余的病床,来不及喘气,又再次冲向救人的行列中,隐约间,肥仔猛得记起上午陈易交代的那位垂危的老人。
在急风暴雨之下,肥仔焦急的直打转,他不停扫视着周围,终于在一顶看起来即将被风吹倒的帐篷里看见了女孩的身影,但迟迟不见老人的身影,来不及做多解释,肥仔径直朝帐篷里跑去。
女孩可能也是被眼前头发散乱,浑身湿透的肥仔吓到了,关于肥仔对老人的提问,女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并没有回答。
眼见女孩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肥仔便想先背起眼前这位左脚受伤的女孩。
“我是来帮助你的,你的脚受伤了,我背你去医院。”肥仔一边大声的说,一边用手不断指着女孩受伤的脚做着手势,试图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恶意,但女孩仍旧没有作答,只是拼了命的摇头。
正当肥仔伸手要提起女孩的包裹时,只觉得靠近女孩的这个方向传来了一阵寒意,还来不及扭头去看,便有种脖子被横向刺穿的剧烈疼痛感,这是一种连心的痛,甚至瞳孔都跟着不由的开始放大。
接下来便是贯穿全身的麻痹感,肥仔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他只能看见一根细长的冰锥从自己右肩上方穿过,另一头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的左肩上。
很快,肥仔的双眼开始充血,他想用尽浑身力气去呼喊,但明显刚刚的冰锥划断了自己的声带,瘫倒在地的肥仔只能发出撕裂般的“呜…呜”声,肥仔还想用手做出点动静来,女孩手里的另一根冰锥已经狠狠朝他的胸口刺来了。
顷刻间有着近三百多斤,一米八的大个肥仔,就这样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肥仔流出的血将整片帐篷都浸红了,也包括女孩那张皙白冷漠的脸。但女孩只是简单用手擦拭,便又戴起了那张恐怖的鬼脸。
帐篷外,由于雷声轰鸣,暴雨倾注,天上传来的声响,似乎掩盖住了帐篷里的动静,再加上昏暗的环境以及现场乱作一团的难民们,大伙似乎都还未发觉帐篷里的异常。
以女孩瘦小的身躯根本搬不动庞然大物般的肥仔,为了不这么快暴露,她将帐篷里的全部棉布以及厚棉服遮盖在肥仔身上,而那些用来保暖的棉服,还是肥仔下午亲自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