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福：我当时差点吓尿了！
“参见掌印大人！”
当王忠贤步入后厅，所有宦官皆是起身行礼。
也有人偷偷瞄向林飞，认为他初来乍到行事便如此嚣张，只怕免不了要被王忠贤狠狠教训一顿了。
念及此处，他们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已迫不及待想看到林飞的下场。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与他们想象中截然不同。
“嗳，林大人何必多礼？”王忠贤笑呵呵地开口，伸手托起林飞作揖的双手，“阁下今日在朝堂上的风采，可真是令我心悦诚服，敬佩不已！”
“那时我便已有了结交之心，而今你我竟成了同僚，这简直是天大的缘分啊！”
啊？！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乃至于怀疑人生。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极其严厉，一言不合就要打得人半死不活、令人畏之如虎的王忠贤吗？
在林飞面前，王忠贤俨然成了一个和颜悦色的领导，显得极好说话。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司礼监大小事务，一切听从林大人指挥调度！”王忠贤这番话语，更是令众人心头剧震，看向林飞的目光中满是惊骇与敬畏。
“掌印大人，这……不太好吧？”林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说王忠贤这人还挺不错的嘛！
“无妨无妨，陛下都看中的人，绝对能担此大任！”王忠贤满脸堆笑，又说和林飞一见如故，虽然自己虚长他三十二岁，但如果林飞不介意的话，大可以与他兄弟相称……
司礼监众人已经麻了，感觉人生极度幻灭——看掌印大人这样子，简直是恨不得当场跟林飞拜把子啊！
随后王忠贤更是郑重其事，向众人介绍了林飞在朝堂上的壮举。
得知他词惊天下，为大夏夺回六百里地，全场更是轰动沸腾，所有人看向林飞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不仅如此，王忠贤还亲自为林飞安排了单独的院落住所。提议给他安排两名随从太监被拒绝后，又改为了两名二八年华的漂亮小丫鬟。
问清林飞的衣服和鞋子尺码后，王忠贤更是亲自去督促负责人为他定制衣鞋……
这般对下属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林飞看到他离去的背影，都忍不住感慨出声：“掌印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听得此言，众人都石化了，用一种诡异万分的目光看着他。
王忠贤此人最是心狠手辣、行事乖张凶戾，他都算好人，那我岂不是阿弥陀佛？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林飞察觉到了他们的心思，却故作惊诧地问道。
众人一个激灵，连忙打起了哈哈，附和地说起违心之言，夸赞掌印大人体恤下属云云……
而有了领导撑腰，林飞的摸鱼生活越发如鱼得水，好不潇洒自在。就连身份尊贵、与他同级的秉笔太监，也争先恐后地抢着给他端茶递水、捏肩捶背，看得余福相当急眼。
——不是，你们要不要点脸啊？都是手握实权的正四品高官，怎么好意思跟我抢工作？这事全被你们干了，那我干啥啊？！
摸鱼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已是正午。
林飞吃过午饭后，便带上余福去往直房，准备提携一番常松和赵远。
在这具身体的正主饱受欺辱之时，那两个小太监也对他不错，可见本质纯良。
能有恻隐之心，能对遭遇不公的人稍以援手——林飞始终认为，这样的人差不到哪去。
“好人应该有糖吃。”走在路上的林飞，想到前世外婆经常念叨的这句话，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直房二院中正上演着一出欺凌弱小的戏码。
常松和赵远，竟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涕泗横流，还捡起地上喂狗的剩饭剩菜，和着泪水一起往肚里咽。
而在旁边，余德正领着几个小太监，对着他们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
“小畜生，真是反了你了！还敢狗仗人势，跟我干爹作对！”
“哈哈哈，快吃，不然干爹打死你！”
几个小太监嬉皮笑脸的，不时对二人踹上几脚。
旁边的余德也是冷笑连连，一副尤不解恨的模样：“跟我作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们以为有林飞撑腰，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呸，那林飞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太监，我干爹可是司礼监随堂太监！”
“你们两个小畜生，就等着看好吧，我干爹早晚把他弄死！”
——林飞和余福来到直房二院，所见便是这般情形。
而余德嚣张至极的话语，也一字不落，被二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林飞瞬间怒火中烧，脸色阴沉了下来。
余福更是吓得一个激灵，扯着嗓子尖叫道：“余德！！！”
他是真的吓坏了，脸色煞白，唯恐这坑爹的玩意儿又把自己拖下水了……
听到余福的嗓音，一众太监顿时转头看去，一个个露出惊喜之色，比见了亲爹还热情高兴：“干爷爷！”
“干爹，你怎么来了？”余德也是格外兴奋，在看到林飞后，更是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了一切，忍不住笑道：“有劳干爹费心，这么快就把这小畜生交给我收拾了！”
一众太监皆是露出艳羡之色，心说余德真是深受干爷爷喜爱啊，居然为他做到了这份上……啧啧啧，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余德才行啊！
可余福听到这话，却是一个趔趄，在林飞斜睨而来的冰冷目光中，险些昏死过去！
我他娘的￥&&￥——
“啪！”
余福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余德脸上。
一时间众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说这是啥情况？
“你个小畜生，我打不死你个王八蛋！”余福欲哭无泪，身体和嘴皮子都在哆嗦，“竟敢称呼司礼监秉笔太监为小畜生，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轰！
他的话音在众人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司司司……司礼监，秉秉秉……秉笔太监？！”余德浑身一哆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用惊恐的目光看向林飞。
下一瞬，余德和几个跟班全给跪了，院子里一片哭嚎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