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给我跪下！
林飞领了夏暮雪赏赐的秉笔太监令牌，便又退至皇帝身后，还瞥见皇后冲自己投以赞许的善意微笑。
那一笑当真是明媚生花，差点令他都看得呆了，急忙低下头来。
早朝结束后，林飞走出金銮殿，便如同香饽饽一般被众多官员围住了。
他们面带笑容，都向着林飞问好，称赞他才学过人、力挽狂澜，又恭喜他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
其中甚至不乏三品以上的大员，对林飞释放善意，抛出橄榄枝。
林飞也是和他们客套寒暄着，却委婉拒绝了所有人的橄榄枝。他表示自己只是替皇帝效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当不得众位同僚如此盛赞云云。
众人一时间皆是做出感慨之色，夸赞他太过谦虚。
与一众朝臣告别后，林飞便心情愉悦地去往司礼监任职。
在皇宫平整宽阔的石板广场上走不多时，他便看到了这座宦官最高权力的中心。
司礼监气势恢宏，朱甍碧瓦，整体呈朱红色调，尽显尊贵。
两个守在门外的太监，眼见林飞身穿青色太监衣物，顿时皱起眉头，远远地就呵斥出声。
“站住，哪来的小畜生不懂规矩，司礼监岂是你这种货色能进的地方？”
“哎哟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林子啊！怎么，你上次将余福公公的干儿子打得皮开肉绽，现在知道他升迁司礼监了，这是来负荆请罪、求饶来了？”
两个太监阴阳怪气，嘻嘻哈哈的，满脸的戏谑与嘲弄。
就像是生理上不正常之后，连带着心理上也出现了问题，变得扭曲和阴暗。
见得二人趾高气扬的模样，林飞当即便感到一阵厌恶和反感。
至于余福升迁之事，他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放在心上。
“司礼监真不愧为第一署，连两条看门狗都如此嚣张！”林飞冷笑一声，不仅未曾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小畜生，你说什么？！”
“叫你站住听不见？擅闯司礼监，小心咱家让人砍了你的狗头！”
在两个太监惊怒交加的目光中，林飞径直来到他们面前，而后……
“啪，啪！”
林飞抡圆了手臂，狠狠一个耳光，先后抽过二人的脸。打得二人唉哟叫唤出声，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小畜生，你找死！”
“快来人啊，有人擅闯司礼监！”
两个太监宛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尖叫着，也顾不得形象就要对林飞动粗。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林飞一声暴喝，取出令牌正对着二人。
只一眼看去，二人瞬间就变了脸色，几乎是失声尖叫道：“秉笔太监？！”
这一刻，两人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以及令人叹为观止的见风使舵本领。
“噗通——”
两个太监就像是经过特训一般，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对着林飞磕头不止，并一个劲干嚎着拿捏着哭腔求饶。
“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们一马吧！”
“是啊大人，我们也是奉命在此看守啊。要是早知您被提拔为了秉笔公公，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无礼啊……”
两人将头磕得砰砰作响，以致于额头都磕破了，渗出血来，着实惶恐到了极点。
毕竟就凭此前以下犯上的举动，林飞就能令人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一百杖，不死也得半残。
饶是林飞也被气笑了，惊叹于两人光速变脸的绝活——这反应速度，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和磕头频率……岂不是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
“你们刚才说，谁是小畜生？”林飞冷笑道。
“我是小畜生、我是小畜生……”两个太监急忙重复这句话，头也不敢抬。
“之前你们说余福升迁司礼监了，他官居何职？”林飞又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余福公公官居随堂太监！”两个太监争先恐后地抢答道。
随堂太监？
那岂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属？
林飞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觉得这事还真是有意思。
“掌嘴一百，等我出来的时候，要是看不到你们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我就把你们扔了喂狗，听明白没有？！”林飞冷喝出声，狠狠地吓唬了二人一跳。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多谢公公开恩！”
两人知道小命保住了，当即左右开弓，朝着自己脸上啪啪直抽。
林飞神色古怪，觉得这事还挺讽刺的：看看，我让他们自己掌嘴一百，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他懒得再理会二人，径直踏入了宦官的最高权利中枢。
而在他身后，两个太监还跪在地上，“啪啪”抽着自己的脸……
林飞踏入前厅，便见得老迈的余福，带着两个青衣小太监迎面而来。
——此前门口的动静，已然惊动后厅的宦官。而余福作为新人，当即便想表现一番，主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看到林飞，余福的脸色就变了，当即骂出声来：“小畜生，上次你打得我干儿子皮开肉绽，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擅闯司礼监找上门来！”
余德在被打的当天，就找上了余福哭诉，一个劲给干爹上眼药，说什么“他这哪里是打我的屁股啊，分明是在打干爹你的脸”……
这种将屁股与余福的脸联系起来的说辞，令余福当场就喷出一口茶水，狠狠给了余德两个大嘴巴子……
但毋庸置疑的是，余福也确实被激怒了，觉得林飞不过是侥幸得了圣恩，竟敢如此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
余福毕竟在宫中当差了数十年，倒是也沉得住气。他想到林飞眼下得宠、风头正盛，自己又升迁在即。为免节外生枝，余福便决定暂且隐忍，先观望一番再说。
而在御书房谈话之后，皇帝让林飞好生歇息备战，便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落在余福眼中，这就是妥妥的失了宠嘛！
余福当时就冷笑了一声：圣心莫测，你小子走了狗屎运暂且得势而已，还真以为自己算根葱了？
再加上升迁了司礼监，余福就更加膨胀了，觉得收拾林飞的时候到了。
而眼下，他还正好送上门来了，这不是犯困就来了枕头吗？
“滚出去，自己去找余德领一百杖，等我再好好收拾你！”余福冷笑出声，面色阴狠而得意。
可余福想象中，林飞满脸惶恐，就地跪下求饶的场面并未发生。
相反，他还显得极其强势。
林飞皱起了眉头，指向地面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现在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我还能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