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下狠手
此前提水泼向林飞的小太监李安，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道：“干爹，难道他真的……”
“荒谬！”余德尖声开口，不屑道，“小林子这狗奴才要真能讨陛下欢心，不早就得到赏赐了吗？何必等到今日？”
他这话说得颇有道理，让一众小太监恍然大悟，纷纷附和。
“对啊！他跟随陛下这么久了，陛下也不曾让他侍奉沐浴更衣，这分明是不得宠信嘛！”
“可恶，这小子还敢虚张声势和干爹作对。干爹，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啊！”
“咦，要是这小子在撒谎，那陛下的圣旨为何传到这里来了？我知道了，定是干爹管理直房有功，陛下有赏啊！恭喜干爹，好事临门啊！”
一众太监听得这话，也急忙开口说“恭喜干爹”。
余德一愣，旋即便面露喜色，得意地翘起兰花指笑了起来。
林飞也被这群阉人的迷之自信逗笑了，忍不住骂出声来：“笑吧笑吧，等会让你们哭都来不及！”
“一群煞笔，老子说真话你们不信，非要凭空臆想。你个死老太监等会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了，还搁这这做春秋大梦呢？”
余德听闻此言，当即面色阴沉下来：“你个狗奴才，找死！立即将他给我绑起来，我等去迎接圣旨！”
太监们认定余德擢升在即，皆是争先恐后地拼命表现，当即使出十二万分的力气，愣是将林飞绑了起来堵住嘴巴，而后急匆匆地跟随余德走了出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得传旨公公到来，余德率众跪下，三呼万岁。
传旨公公扫视众人一眼，当即问道：“林飞何在？”
此话一出，余德充满期待与喜悦的笑容便凝固了。
众多太监也是心头一惊，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余德硬着头皮道：“回公公的话，小林子正在睡大觉，至今未起。”
见得这般情形，他自然不敢说，刚才已经命人将林飞绑起来了。
而作为最不入流的小太监，早起晚睡乃是自然之事。贪睡误事，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至今未起？”传旨公公一愣，旋即竟是和颜悦色道：“想来定是昨夜服侍陛下太晚，劳累所致。”
啊？！
余德等人目瞪口呆，被话语里的信息量惊得合不拢嘴。
“带路，咱家要去看看这位陛下身边的红人。”传旨公公继续道。
余德浑身一颤，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前方带路。
当见得林飞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抹布塞住之时，传旨公公当即就变了脸色：“谁干的？！”
余德一个激灵，当即作出毫不知情的模样，怒视众人：“你们谁干的？还不赶紧给他松绑！”
当即有人急忙取出林飞嘴里的抹布，并给他松了绑。
“林飞，你站着接旨便是。”传旨公公对他和颜悦色地笑道，旋即又扫了众人一眼。
余德等人慌忙匍匐跪地，不敢抬头。
林飞微微一愣，但听传旨公公这么说，自然也乐得无需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贴身太监林飞心思敏捷，处事细致，勤恳本分。自入宫以来屡屡为君分忧，甚得朕心。故下诏令，擢升其为首领太监。此后面圣，亦不需行跪拜之礼。”
“宫中差人当以之为榜样，切莫懈怠，钦此！”
一众太监皆是心头惊骇，余德的额头更是有冷汗渗出。
正七品官阶的首领太监算不得什么，圣旨中透露出陛下对他的宠信，才是真正的权柄与荣耀！
前一句“甚得朕心”、后一句“不需行跪拜之礼”，末尾还让宫中差人以他为榜样……这他娘的是要一飞冲天啊！
天下大权在皇帝，能得到皇帝如此宠信，飞黄腾达岂非指日可待？
“臣林飞领旨，谢陛下隆恩！”林飞拱手鞠躬，与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三呼万岁，接过圣旨。
“林公公，日后你我多走动走动，有什么事还请尽管开口。”传旨公公笑眯眯的，毫不掩饰结交之意。
公公，是正五品太监才有的官职与尊称，可传旨公公就这么称呼他了。
林飞与他寒暄两句，便送他出了门。
待得传旨公公离去后，林飞转过头来，看向余德等人，嘴角便露出了残酷的笑意，捏起了拳头。
“爷爷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余德见风使舵的本事极强，“噗通”一声，跪得极为干脆，磕头如捣蒜。
见余德都跪了，其他太监也急忙跟着“噗通”跪了一片：“太爷爷饶命，太爷爷饶命啊……”
前据而后恭，思之引人发笑。
“常松、赵远，你们两个站起来。”林飞先开口，将两个一向待他不错、颇有恻隐之心的人撇开。
“其他人都给我跪好了，自己掌嘴一百下，每打一下都数出来。谁要是敢不用力，我罚他三天没饭吃。”林飞早就对其余人憋了一肚子火气，当即冷笑道。
众人不敢怠慢，皆是纷纷扬起手掌，对着脸上抽去。
一时之间，院子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以及纷乱的数数之声。
那一群人不停抽自己耳光的场面相当惊人，把常松、赵远二人都给看呆了。
林飞也看得颇为解气，且心生感慨，初步切身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在两人因下手太轻，被罚三天没饭吃之后，剩下的人再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一百个耳光打完后，一众太监的脸皆肿得像猪头一般，挤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宛如女人般哭哭啼啼的。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林飞开口道。
“谢大人开恩，绕过我等！”
“多谢大人！”
众多太监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溜之大吉。
可林飞却是突然开口：“其他人可以走了，但余德和小李子得留下。”
此前被点名这二人心里也松了口气，心说总算逃过一劫，听到这里顿时满脸惶恐，心头“咯噔”一声。
毋庸置疑，余德和他最忠诚的狗腿子李安，向来是欺辱林飞最狠的人。
“之前不是很嚣张，说要给我五十大板，打得我皮开肉绽吗？”林飞俯视着余德，冷笑道。
“戏言，那只是戏言啊大人！”余德声音发颤，肿如猪头的脸上泪水都要掉了下来。
“常松，拿板子来！”林飞懒得跟他废话，气势十足地喝声道。
接过板子后，他直接令常松赵远摁住余德。
“林飞，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干爹乃是从五品的总管太监余福，你打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余德急眼了，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
“威胁我是吧？老子今天非打得你妈都不认识！”林飞更为光火了。
老子的靠山可是女帝，一个从五品太监算个球？
余德一番威胁的话语起了反作用，让林飞下手更狠，打得余德惨叫连连，后来更是嚎啕大哭。
起先他还能放出狠话叫嚣，后来就哭爹喊娘、涕泗横流，一个劲求饶。
林飞不为所动，打得他皮开肉绽，屁股上模糊的血肉都将衣物黏住了，一片猩红。
可这还不算完。
相比较肉体上的疼痛和折磨，林飞接下来的话语才更令他恐惧。
“余德媚上欺下，对手下人百般刁难苛责，又搬弄权柄逼人谄媚逢迎、替他做尽恶事，弄得直房上下乌烟瘴气，不成体统！”
“今日便免除他带班太监一职，尽管给他安排最脏最累的活计！”
轰！
余德只觉如晴天霹雳，本就疼痛难忍，听得这话竟是两眼一翻白，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