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谢你
姜桂月望着清衍的房间，从大典回来后，清衍便将自己关在里面。
十天过去了，还没有出来。
姜桂月喃喃道，“有那么重要吗？扶光仙子的婚事，有那么重要吗？”
她只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无处发泄。
于是召唤出落月，在院中练起来最新的剑招。
清衍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剑法。
之前的剑法因为尝试阶段，而且被姜桂月用来杀了徐璇，所以不得不放弃。
最新的这套剑法，清衍一直在犹豫是否要教她。
但那件事后，他怕有一天无法保护姜桂月，所以才传授给她。
清衍也感受到了屋外的动静。
自己听到扶光师姐和东昊师兄的婚事，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已经比过去的感觉好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外面正在拿剑法发泄的少女。
自己这几天将自己困在屋内，只是因为之前那位化神期大能墓穴中看见的石碑。
之前一直没有看透，直到在大典上，他终于知道上面所写的到底是什么了。
想通的清衍也不再纠结。轻笑一声，推开房门。
看着外面舞动着落月剑的人，月白色的长袍紧紧裹在身上，贴身的衣物显得凹凸有致。
盈盈一握的腰间，束缚着一条淡金色的衣带。衬得院中的少女，愈发优雅。
少女玉手如青葱，指尖淡红，握着剑柄，柔弱中透着坚韧。
姜桂月瞥见站在门口的清衍，立刻停下手中的剑法，朝清衍走去。
“师尊，你，还好吗？”
清衍扯了扯嘴角，“无事。师兄师姐要成婚了，作为师弟，我自然欣喜。”
可姜桂月看在眼里却觉得他是强撑的模样。
看着姜桂月眼里担忧的模样，清衍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姜桂月的头。
像抚摸小兔子一样，给她顺毛。
“我真的没事。最近的&39;朔罡剑气&39;练的怎么样了？”
朔罡剑气便是姜桂月新学的剑招，有着劈山断浪的能力。再加上姜桂月的落月剑，哪怕是让岩浆断流也不在话下。
姜桂月轻轻点头，“已经熟练了。”
清衍松了口气似得，嘴上的弧度越来越大。
“那其他的剑招呢，可有落下？”
姜桂月有些疑惑，清衍怎么突然抽查起她的功课了。
但还是老实的点头。
这三年，跟着清衍，姜桂月学了很多剑招。
清衍出名的&39;惊浪&39;、‘凤阳’，雾山的传统剑招，以及清衍独创的‘雷动’，都学了个遍。
现在她的境界也已经到了筑基，到结丹初期了。
比起宗门弟子，是当之无愧的修炼天才。甚至拥有落月剑的支持，比宗门执事还要强上几分。
清衍十分满意，这样哪怕自己不在月儿身边，她也有力自保。
距离东昊扶光成亲，时日不多了。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符篆，丹药那些你可还有不懂？”
“回师尊，那些都会了，虽然比不上那些符箓堂，回春堂的天才师兄，但也比普通弟子强上几分。”
“很好，为师所能教你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今后你好好运用。”
姜桂月心中一惊，脸庞上闪过一抹错愕，“师尊，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只是心血来潮罢了。你的性格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细腻。虽然不知徐浩徐璇两人和你之间的过节，但你今后切莫在冲动了，为师怕你出事。”
清衍语重心长的和姜桂月说了许久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给了姜桂月。
姜桂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看着任务进度条，那明晃晃的60，距离任务成功还有好长一段。
心中叹了口气。
任重而道远。
清衍还在侃侃而谈，把这些年没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说了许多大陆见闻，雾山往事。
直到说到暮山掌门时，语气才顿了顿。
“暮山师祖，现在在何处呢？”
姜桂月问道。
清衍摇摇头，“我也不知。”
随即又接着说，“暮山师尊曾经将我从乞丐堆里捡了回来，给了我衣服蔽体，给予我地方遮风挡雨，教会我武功自强，那是我最无忧无虑的几年。有师尊的照拂，有师兄师姐的疼爱。他们时常送我礼物，让开心，逗我笑。”
--“可是，有一天，师尊突然说要闭关，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兄之后再无音讯。也是从那之后，我能依靠的便只有师兄师姐了。曾经，我一度以为，师兄对我的好是因为师姐善良，也曾想过如果他俩婚后，有了孩子。那我是不是再无人疼爱了。所以，或许我是世上最不想他俩成亲的人。”
--“直到你的出现，才改变了我的想法。月儿，谢谢你。”
清衍看向姜桂月，姜桂月回望着清衍，两人对视许久，才缓缓移开。
“谢谢你让我明白，我就是我，不是没人要的也不是万人嫌弃的乞丐。”
姜桂月龇着牙，笑嘻嘻的回复，“不客气，师尊。师尊本就是天下间最好的人。”
“玉珏我很喜欢，流苏我也很喜欢。”清衍抚摸上腰间的玉佩与玉珏，手上的惊风剑柄上的流苏也被风，轻轻吹动。
这一天，他们从白天聊到黑夜，日升月落，月明星稀。
从山川聊到草原，从仙门世家聊到人间百态。
似乎怕打断这一场柔情，连风都是温和的。
回到房间的姜桂月沉思许久，苦笑着摇头。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今晚清衍的举动，太过于异常了。
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多愁善感，从来不是清衍仙君。
他是高冷如谪仙一般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放出魔族为祸四方。
屋内燃烧着熏香，随着风，吹到姜桂月鼻尖。这是返回是姜桂月在镇上买的。
用来驱散身上的血腥味。淡淡的荷花香，似有似无。
比之前在平州城抓住的玉碟身上的梅香更清雅。
“梅香，香味，对了！”姜桂月突然想到什么，没有多想，立刻起身前往。
还记得之前抓住的玉碟，他身上也是有着淡淡的梅花香味。而在墓穴中，姜桂月也曾闻到过。只是太过于浅淡，未曾察觉。
如今细细想来，那独一无二的梅香就是玉碟身上的。
放肆抓人的玉碟。
清衍莫名其妙的毁掉的石碑，散发的梅香。
墓穴中人人争抢的秘籍。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不然，为何石碑破裂散发的味道偏偏是曾经在玉碟身上独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