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愚蠢的人类
“不对吗？看你的模样似乎很不服啊”灭凰真君抬头，看向燕五，眼底满是笑意，“你觉得你们哪里不蒙昧？”
“蒙昧，意味着没有开化，智力得不到发展的境况。但是，我们现在不仅有文字语言，而且思想交流碰撞也很多，出现过很多优秀的思想家，这和蒙昧好像完全不能搭边吧？”
如果换个人，燕五指定崩了他。但是现在他的直觉里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恐惧，所以他只能顺着对方的思路据理力争。
当然，这不是为了用输赢证明什么。而是他需要机会，一个能够给自己搏取生机的机会。
“思想家？那是什么？”灭凰真君微微愣了愣，旋即笑道，“虽然不知道你说得思想家是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可笑。你们所谓的智力得到发展，获得了什么？足以对抗这片天地的超凡力量？还是能够窥探遥远无尽的彼岸？
我想，你们都做不到吧，而且，根据我的现在的了解来看，你们似乎连其中任一的亿分之一都还没能触及吧？”
“这……”闻言，燕五问道，“因此你就说我们人类蒙昧？你有这两种能力之一的亿分之一吗？”
“我？”闻言，灭凰真君笑着摇头，“我勉强算是能够达到亿分之一吧，而且在我们那个时代像我这样的存在很多，不像你们现在，整个族群加起来，也就这么一点可怜的成就。甚至——”
看着灭凰真君满是轻蔑却又带着怀念的神色，燕五眼珠一转，顺着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我们那个时代，因为有神眷存在，像你们这样的弱者，连当我的奴隶都都不配！”灭凰真君不无感慨地道，同时一脸忆往昔的模样。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夸张，你们那个文明的确很强大。你们的文明又是怎样的？”燕五虽然心惊胆战，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突然接触一个神秘的史前文明遗孤，有些事他还是想问问的。
“哈哈哈……你觉得我告诉你你就能理解吗？愚蠢的人族！”灭凰真君轻蔑一笑，接着说道，“八千年前，神眷消失，我们被曾经的奴隶反击，死伤惨重。不过……”
看着灭凰真君邪魅的笑容，再听着其毫无波澜的叙述，燕五不禁有些怀疑起从前的知识，果然，专家不可信！
科学论证，五千年前，人类处于蒙昧时期，不懂权谋，不会算计，过日子都是靠着野兽本能。
但是，灭凰真君却说，超越了科学所探索到的历史的三千年前，距离现今过去了八千年的时间的曾经，人类不是衣不蔽体处于完全混沌的状态，而且还有强大的异族，而那些异族才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一切，都很光怪陆离，很魔幻，一点都不现实。
一万年前，比幽族掌控了数十万年的天下变了。
神眷消失，凤凰、真龙等拥有强悍战力的种族叛变，人族基数最大，勉强也能算是叛军的主力之一。
长达两千年的战争，凤凰与真龙等强悍的种族伤亡殆尽，人类却因为磨砺在千年间崛起，成为了叛军的首领。
战争非常残酷，人类强者死伤数量最多，而其他种族更是有很多都被灭族。但这是存亡之战，所以没有人能够退出，只能战死为止。
最终中，终于比幽族的大势已去，除了少部分的贵族，其余比幽族的人都战死了，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向人类等种族。
但，这还不够，比幽族实在太强大了，作为曾经掌控了这个世界数十万年的强大种族，如果不能将其彻底覆灭，必将后患无穷。
所以，各族出动了绝顶强者，对剩余的比幽族人进行清洗。极少数难以杀死的被封印，等待虽有消磨光其生机。
也就是那个时候，灭凰真君被凤凰一族的强者封印在了这梧桐山。不过，灭凰真君实力强悍，所以为了封印他，那位强者耗尽了生命，封印完成后就烟消云散了。
比幽族战败，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而胜利一方却也是损失惨重。真龙凤凰等强大的种族都几乎灭绝，其余的各个种族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而人类，却因为强大的繁衍能力，凭借着人口基数一跃而出，成为了最强大的种族。最后，人类成为了最终的赢家，统领天下。
说完了这些，灭凰真君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说起了自身的事情。他很感谢燕五，虽然他已经苏醒了，但如果不是他破坏了凤凰的封印，他可能还需要花费一些手段才能够脱困。
灭凰真君的苏醒，是因为一对小情侣。
三十年前，因为经济发展，各地流动人口不断，大城市的人口迎来暴增。
那个时候，为了能够来大城市打工，很多人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最不济的，也是坐火车需要凭借站票度过十几个小时。
至于惨的，二十个小时往上的站票，因为手头紧没有钱买盒饭却又没带太多食物需要忍饥挨饿……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做出各种抉择，忍受种种磨难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这是绝大多数的人必经的路程。
在那样的环境下，一对小情侣踏入了火车。他们的目光当中满是希冀，他们已经在畅想往后生活的改变。
只是，改变有时候并不是一定朝着好的方向来的。
小情侣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个黑帮团伙，而且其人数很多，据说十多节的车厢内有大半都有其同伙在。
那帮人看中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先是假装热情地探底，然后问明白这两个人就是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他们就开始动手。
先是姑娘被那伙人的老大侵害，然后是青年“无意”跌落火车被压得尸首分离……
种种操作后，姑娘竟然变成了那群恶徒的专属工具，不仅自己享用，还以其牟利。
最终，姑娘因为肚中的孩子没能保住，而选择了上吊自杀。
其实，她在恋人身死的时候心就死了。只是因为怀有身孕，所以只能忍住轻生的念头。
现在，肚中的孩子没了，她最后一丝牵挂也没有了，就近找了个地方她就吊死了。
很巧合，那个地方就是梧桐山，而女子的怨气唤醒了灭凰真君。
灭凰真君吞噬了女子的灵魂，对于当今社会有了基础的认知。然后，三十年之间，他孜孜不倦，一直谋划着“越狱”。
只是，凤凰封印很强大，以至于三十年如一日，灭凰真君始终不能如愿。
而燕五到来，无意间吸收了大梧桐树当中的凤凰真元，导致封印松动，早就蓄力已久的灭凰真君趁机摆脱了束缚，破封而出！
听完灭凰真君的话，燕五心下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解开了一个恐怖生物的封印，这……
涅槃图的坑未免太多了，都怪它擅自吸收了凤凰真元。
灭凰真君和颜悦色地将经过讲完，下一瞬他就满脸嫌恶地看向燕五：“都怪你们这些人族，神的眷恋不在了，这已经是灾难，你们还引来了神之厌恶！”
“什么意思？”闻言，燕五有些茫然。
神眷？神之厌恶？
“呵——”灭凰真君瞥了一眼燕五，冷笑道，“这你都不知道，看来当今的人族，果真蒙昧到了极致！”
“你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燕五见灭凰真君逐渐没有了交谈的欲望，也知道，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索性直接问道。
“目的？我是来感谢你的啊，是你将我放出来的，所以我要当面对你致谢。”灭凰真君俊美的脸上充斥着揶揄。
“是吗？那你想怎么感谢我？”燕五问道。
“嗯？”灭凰真君闻言，目光陡然变得森冷。
“呃——”
燕五痛呼一声，直接跪倒，然后感觉体内一阵绞痛，有什么东西就顺着嘴巴喷了出来——带血的肉块！
忍住身体内部的疼痛，燕五仔细辨认，心底惊恐万分。那肉块，赫然是某种内脏的一部分。
“你觉得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当然是让你放纵一把，然后让你获得永远的安宁！”灭凰真君淡淡地看着燕五此刻的模样，嘴角重新勾勒出一丝弧度。
“你——怎么做到的？”燕五颤巍巍地抬头，看着灭凰真君，眼底有惊骇也有不解。
因为，他作为当事人，并没有感觉到灭凰真君动手，好像就是那一个眼神，就一个眼神就让他内脏破碎，这……
“怎么做到？”灭凰真君闻言微微摇头，“需要做吗？你一个未曾踏足天阶的弱者，碾死你，不过就是我心念一动的事情。”
这——
燕五闻言，深感震撼。心念一动就能让自己死掉？这是什么能力？不，这已经不是能力了，这是神力！
“天阶是什么？”
燕五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层，连忙问道。
“天阶都不知道，看来你们真的没得救了。”灭凰真君闻言，愣了愣，旋即疯狂大笑，“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想到了吗？你们推翻我比幽族的统治，换来的是什么？哈哈哈……”
“天阶是什么？”燕五缓缓站起身，目光中带着决绝，“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告诉我，怎么样？”
“哈哈哈……”
灭凰真君没有理会燕五，仍旧在笑，笑得疯狂肆意，笑得眼泪冒了出来。
十分钟后，灭凰真君突然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后，终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燕五身上。
“我现在突然觉得，让你活着挺好的，不，这将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当你看着你们的族群毁灭，看到了那伟岸的神灵，我想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说完，灭凰真君消失了，在燕五的眼前凭空消失，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燕五看着灭凰真君刚才所在的位置，陷入了沉默。
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神真的存在？那么，他之前所说的神的厌恶，是末世吗？
末世，是因为神对于人类的厌恶而出现的？
神？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就连如此恐怖的灭凰真君都对于他如此敬畏？
嗯？
没有头绪的思考没有意义，燕五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自己身上，猛地他瞪大了眼睛。
看了看房车地板上的鲜红肉块，再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状况。对于灭凰真君的能力，他再次感到深深的震惊。
灭凰真君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将他差点弄死，之后，改变主意后却又在无声无息之间将他治愈，这种手段……
神乎其技！
看来，人类真的很蒙昧啊，对于力量竟然一无所知。
燕五想着，突然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本来，他以为拥有了神通，还有涅槃图，这种逆天开局已经能够让他度过末世了。
但是，见识了灭凰真君的力量，再有他最后留下的话，燕五突然心底变得无比沉重。
末世……恐怕还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