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僵尸大军
在刘瑞龙离开大本营一个小时后，
月光皎皎，木子枭与陈将山对坐而饮，喝的赫然是末世前都名贵的极品铁观音，茶香四溢，在这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惬意洒脱。
“老木，你说那个僵尸王是个什么东西？”陈将山突然问道。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木子枭有些意外，因为陈将山之前只是在他面前提了一嘴，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称呼。
“我有种感觉，今晚不太平啊！”陈将山看了眼高悬天际的明月，缓缓放下茶杯，有些担忧地看向房车。
“别疑神疑鬼的，燕五不过昏迷了几天，没事的。”闻言皱了皱眉，旋即说道。
“有时候吧，我真的想不明白，上天究竟为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孩子。”陈将山低沉道。
“怎么？有兴趣与我说说燕五的事情了？”闻言，木子枭眼睛一亮。
其实，对于燕五，木子枭的好奇心已经被陈将山完全勾引起来了。凭借他对于老友的了解，能让他信任的燕五必定是有着大秘密的人。
见状，陈将山哪里不知道木子枭在期待什么，他摇了摇头道：“这个孩子，是我见过最特殊的。”
“哦？怎么说？”
“你觉得你看见的燕五是什么样的？”
“嗯——”木子枭有些犯难地看向陈将山，有些话，他不想说，怕老友不悦。
“但说无妨，我知道你的性子，说什么我都不意外。”
“那我可就说了啊！”木子枭闻言说道，“此子心性不坏，却也绝非善类，恐不得善终！”
“呵呵呵……你这个评价倒是客观，看来这段时间你也想明白些东西了。”陈将山闻言，并没有如木子枭所想那般暴怒，反而笑了起来。
“不生气？”
“为何生气？”陈将山摇摇头，叹息道，“其实最初我也是这么看他的。”
“后来呢？”闻言，木子枭却蹙眉，连忙询问道。
“后来？后来，我发觉我错了，他只是个孩子，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陈将山说着，忍不住看向房车，似乎透过冰冷的阻隔，看到了里面那个体温正常的人。
对于燕五的身世，陈将山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通过燕五的只言片语，他还是能够猜测到很多。
其实，根据燕五的身世来看，陈将山原本认为燕五该是个受伤的野兽。
他对于危险或者带给他危险的人或事处理方式都很极端，就像濒死的野兽，在感受到敌意与杀机的时候，会不顾一切搏命反击一样。
但是，人和兽终究是不同的。
虽然，他与燕五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能够真切感受到，燕五情绪不稳定，但是他仍旧保留着完整的人的思维与善良。
虽然不知道燕五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末世降临的事情，而且知道的内容至今还未出过一次错。
但是，他知道，燕五明知末世危险还来给自己“收尸”，眼看自己活着更是以命换命，将他救了回来。
当时，看到燕五昏迷前的微笑，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不坏。不！他是善良的！
只是，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本该善良的人，会给他危险甚至厌恶的感觉。
后来他明白了，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他即便努力，也无法模仿出光明的样子。
他是个孤儿，本来被收养后该有一个不错的童年，甚至完美的人生。
但是天不遂人愿，养父母老来得子，逐渐暴露赤裸裸的人性，亲疏远近本不该是那个年龄的孩子考虑的，但他却在经受。
然后……
听完之后，木子枭沉默了。
他觉得燕五冷血，如今看来是有些专行独断了。经历了这些，还能够考大学，工作，生活……
这样的人，正常吗？
不正常！
经历过黑暗，要么在其中无法自拔，要么等待救赎，这才是正常的。
而一个人，没有经历救赎，怎么挣脱黑暗？凭借微弱的力量？
或者顽强的意志？
不，再顽强的意志也需要磨砺，需要成长的环境，而燕五并不具备。
但是，说燕五不正常？
也不对，他始终保有人之本心，也明事理，懂谋略……
所以，燕五到底是怎样的人？这个问题难住了两人，他们以己度人，觉得这个人该是心态扭曲的坏人。
他们用事实说话，这个人却又不坏。
人，人性，真的很难用尺度衡量。
“对不1起。”沉默很久，木子枭说道。
“嗯？”闻言，陈将山有些疑惑，“什么？”
“我看走眼了，这孩子——”
“哔哔哔……”
但是，木子枭话未说完，突然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陈将山站了起来，脸色凝重：“果然来了！看好燕五，我去会会将臣。”
“你能行吗？”木子枭想要阻拦。
但是陈将山却是笑了笑，坦然道：“不然呢？”
“去吧，就算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那些邪物靠近燕五的！”木子枭深吸口气，郑重道。
大本营外围，
此刻，一群防护队的人已经乱作一团了，看着远处或额蹦蹦跳跳或疾驰猛冲而来的人形生物，作为末世幸存者，他们对于这些身影并不陌生，这是——僵尸！
眼看僵尸来了，他们本就要撤退，躲到大本营最安全的地方去。
砰砰砰！
就在这时，各处不断传出的枪响将他们惊醒。
“谁敢扰乱秩序就地处决！
你们忘了吗，这是末世，你们不再是普通人，你们是为了活着必须拼命的幸存者！
要想活着，你们必须面对僵尸，没有了斗志，你们觉得你们能够活下去吗？”各处防护队的队长对自己的队员喊道。
“对，退也是死，不退大不了也是个死，拼了！”
人群中，虽然有那种被吓破了胆，失了神的，但也有明白人。他们知道，僵尸来袭，躲是躲不过的，所以干脆握紧了手里的枪，瞄准正在靠近的僵尸。
“对，退了大家一起死，不退还有人能够活着，拼了！”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大吼着端起枪。
“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也有人怕了，摸着枪就要跑回生活区。
砰！砰！砰！
小队的队长对于这种人，完全没有留情，直接击毙。
“谁敢跑？你们忘了加入防护队的宣誓了吗？你们忘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了吗？
我知道你们都想活着，想要度过末世。
但是，逃避有用吗？
告诉你们，没用！
这只会让僵尸愈发猖獗，只会让这个世界最后成为僵尸的世界，你们甘愿这样吗？
就因为自己的怯懦，让更多的同伴死去，甚至变成僵尸，最后来围攻你们？这种情况你们想要看见吗？”
“不！不想！”
这次，人们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大声回应道。
“好，我们是第一防线，之后还有第二第三第四防线！只要我们尽力，服从命令，一切都会过去的，僵尸不可怕，只要战胜恐惧，他们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众人齐声回应。
“准备，听我号令，等到他们进入射程范围，给我狠狠地打！”
过了一分钟左右，活尸已经当先冲了过来，进入了射程范围内。
“打！打！打！”
同一时间，各方的防护队队长发出号令，紧接着枪声响起。
砰砰砰……
枪声响起，在静谧的夜，响彻小半个阳城。随着枪声，一具具活尸倒地，要么被后来的活尸踩踏，要么成为了绊脚石，给了后来的活尸一个踉跄。
十分钟的枪响，然后，第一防线陷入寂静。
“队长，没子弹了！”众多的队员发出反馈。
“第一方先任务完成，撤退！”就在这个时候，离渝阳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传到了第一防线各队长的耳中。
“撤！进入第二防线！”
当下，没有人犹豫纷纷开始撤退。毕竟要是晚一点，活尸扑过来了，他们想走就难了。
“啊——救命——队长——”
有些普通成员，本就被吓得手脚发软，此刻突然接到命令没能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跑起来却被后发先至的活尸追上，扑倒在地。
“小王！狗日的，老子弄死你！”
一名大汉眼看着熟悉的人被扑倒，猛地转身，跑到了同伴身边，看着那啃食同伴的活尸，举着枪托就是狠狠一击。
“队长，快走啊，小王没救了！快点！”
很多人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顾着自己逃命。但是也有相熟的，折身返回，拉着壮汉想要往回走。
但是，活尸可不认人，也没有感情，更不会看戏，猛地扑了过来。
“啊——”
一阵惨叫过后，一群活尸留在原地啃食着那几人的尸骨。至于后来者，则是继续向前，一点点逼近其余幸存者。
“啊……”
“快跑！”
“丧尸来了！”
……
一阵惊慌的喊叫，然后是毫无秩序的撤退，人人都争先恐后，人人都在为了逃命而疯狂。
但是，这样的撤退，不仅没能多几个幸存者逃生，反而因此发生了踩踏事故，近乎三分之一的第一防线幸存者私欲踩踏。
可笑的是，死于活尸扑咬的，仅有这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幸存者自己杀掉的同伴比活尸杀掉的还要多。
“这帮废物！没事的时候非要往防护队挤，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结果呢？平日好吃好喝供养，悉心教导训练，结果就是这样！”离渝阳怒了，拿起对讲机说道，“火翼四号，东北方向伤亡惨重，请求支援，注意，把有序撤退或者还在抵御活尸的选择性救回来，注意，将有序撤退或抵御活尸的人选择性救回来！”
“收到！”
对讲机传来回音，很快，一道火光自远处飞来，悬浮于一二防线之间，看着下面纷乱的人群。
“报告，人数太多，无法分辨目标，人数太多，无法分辨目标！”
高空之上，火红双翼缓缓扇动的，火翼四号却始终没有行动，因为他虽然将地下的情况看得清楚，却没办法分辨离渝阳要求的目标是哪些。
“没有踩踏他人，更没有自乱阵脚的，且有序撤退的，择优救援！”离渝阳闻言，想了想后说道。
“是！”
那边回话后，很快扑了下来，一个正在用枪托狠狠砸着活尸的青年被拉了起来，然后飞快放到了第二防线内。
“你好，欢迎回来，你可以继续撤退，去到第三防线修整。”离渝阳看了一眼青年，笑着说道。
“修整？是！”青年闻言，站直了身体，连忙应声道。
不等青年走远，第二个防护队队员被救了过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不好了，僵尸大军正在袭来，僵尸大军正在袭来！”突然，大本营所有的对讲机都响了，那是火翼五号的声音，有些急促慌乱。
“什么？僵尸大军？”左右人第一反应就是质询，“火翼五号，火翼五号请回答，僵尸大军有多少？有多少？”
“多！很多！目测起码数万，目测数万！请注意，只多不少，只多不少！僵尸大军袭来，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