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喝水毒死的
众人闻言也都面上露出惊色。
石掌柜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忙问小何捕快怎么回事儿。
小何捕快不答，问这里的掌柜是谁？乔笑喜指了指他身旁的石掌柜，又指了指自己，让小何捕快直接问就行。
小何捕快说：“这个毛小京是在这的伙计吧？”
石掌柜回答：“在这好几年了，负责库房工作。昨日他说老母亲身体不适，要去给母亲抓药，我便做主给他放了一天假。大人，小毛出了什么事？他死了？”
小何捕快回道：“是的，死在城外的官道上。是被过往的马车发现的，报了大理寺，我们将尸体运回城中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他的邻居，直接认出了他的尸体，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知道死者的身份，赶来这里问话。”
石掌柜一脸痛色，感叹道人怎么就没了。昨日还好好的呢。
乔笑喜环顾一圈众人，有吃惊的，有窃窃私语的，都是一副好奇打探的模样。唯独看向董先生，感觉他除了惊讶，竟然还有几分恐惧。乔笑喜不解的多看了董先生几眼。
小何捕快问话完毕，带着石掌柜一同回大理寺记录。
大理寺中，毛小京的媳妇，老母亲俱在。老母亲哭的是肝肠寸断，小毛的媳妇孙云香哭的更是呼天抢地，一边哭，一边骂：“你这短命的，怎么早早就去了，留下这一家子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我和你一同死了去吧。”
附近邻居又是拦，又是劝，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孙云香婆媳的情绪。
乔笑喜陪着石掌柜一起来的大理寺，她也看到了小毛的母亲和媳妇。小毛的母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两鬓斑白，一身粗布衣服却很是干净，绣工也工整。
小毛的媳妇孙云香，穿的却是不错，面料光滑，搭配的颜色也不错，裙摆绣花颇精致，手上两个银镯子，头上一只成色不错的银钗。看着像是不常在家干活的，手指也是纤细干净。
石掌柜上前和毛母问好，毛母想来和石掌柜相熟，看到石掌柜后刚停下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拉着石掌柜，不住的说着自己可怜。年纪轻轻守寡，将儿子拉扯这么大，谁成想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怎叫人不难过。
众人上前查看尸体完毕，确是毛小京无疑。孙云香欲将尸体带走安葬。小何捕快却出口阻拦，仵作初步验看，怀疑人是中毒死的。
众人皆是又吃了一惊，中毒？
难不成这个毛小京还是被人害死的？
仵作又细细查看一番，可以确定是中毒而死。而他中毒的源头，也很快查到，竟然是他随身携带的水壶。里面的水，被加入了剧毒，类似于乌头碱的毒物，服后一炷香时间便会毒发。
毛母大喝一声，竟然向孙云香扑了过来。孙云香不备，被毛母推在了地上，毛母对孙云香破口大骂，你这贱人，这水壶是你买来送给我儿的。每日，也都是你装了水给我儿饮用。这毒是你下的，是不是，你这贱人，你谋害亲夫啊。
孙云香也反应过来，竟然和毛母撕打起来。众人一时都插不上手去，二人难以分开，撕扯的不堪入目。
这时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大胆，还不快给我住手！”
大喝的男子正是崔齐，很快捕快上去将二人分开。
崔齐看到乔笑喜，点了点头示意，乔笑喜也低了低头，算是打过招呼。
崔齐问气喘吁吁、满目狰狞瞪着孙云香的毛母，为何认定下毒之人是她的儿媳孙云香？
毛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嚷着求大老爷做主。原来这个毛小京，有口渴的毛病，时时需要喝水。他的媳妇孙云香给他买了这水壶，很是精致，还亲手编的穗子，佩戴在壶身上。每天小毛出门前，孙云香都会灌满一壶茶水，供他饮用。
崔齐说，仅凭这一点，可无法证明孙云香害人。
毛母接着说：“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好东西。平时里涂脂抹粉，在家也是什么都不做，我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她竟然还撺掇着我儿给她买了一个小丫鬟来伺候她。每日待我儿出门后，便带着丫鬟出去闲逛，买东买西。这是一个本份的好女人该做的事吗？”
叹息口气，继续说道：“可怜我儿，日夜辛苦。挣的银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她挥霍。也许是她看不上我儿了，想着害死他，好再趁着年轻貌美改嫁。这个扫把星，瘟神，都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
说完用恨毒的眼神啐着孙云香。
孙云香气的银牙咬碎，指着毛母骂她为老不尊，血口喷人。
二人你来我往，又是一阵污言秽语。
听的崔齐也是头大，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这时，乔笑喜突然开口，问毛母：“今日可有生病？”
毛母不解的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的回复道：“你这人怎么开口就咒人生病。我没有病，健康的很。”还给了乔笑喜一个很不满的眼神。
乔笑喜不再言语。
师爷将所有人的证言均一一做了记录，将众人遣退。待毛小京命案查明，方可将人的尸体抬回。毛母和孙云香均无异议。
众人都走后，乔笑喜和崔齐进了他的书房。崔齐方知道这是乔笑喜新接管的店铺中的伙计，所以乔笑喜也比较上心。崔齐也不避讳乔笑喜，知道她洞察能力过人，也希望她能发现更多的疑点，好尽快破案。
首先是要搞清楚，这个毛小京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他向石掌柜请了一天假，说是为母看病抓药。但是毛母并未生病，那他撒谎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孙云香想要谋害亲夫，为什么要将毒下在自己的送的水壶中，看着孙云香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蠢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儿，也颇为可疑。这个毛小京是个打工的伙计，怎么在家能雇佣的起下人来伺候媳妇，他母亲早年守寡，日子艰难，所以毛小京也没有什么家产。可看这孙云香的样貌、装扮，又不像是一般的人家能养的起。
这毛小京又是如何维持这家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