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错过
枫叶坠落满地，耳机里播放着你爱的张震岳。看着过往的人群，却唯独没有你在。
———选自司马楓的微博
1
昏暗的房间，投影仪的光线反射在宋语嫣的身上，她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视频终于播放结束，宋语嫣神情放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有好一会。回过神来的她擦去脸上泪水，整理好情绪，把房间的电源关闭检查后离开。
沿着来时的路准备返回，刚走到中间时碰见了吴汉。俩人看到对方后都有点惊讶，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两旁是一些青葱的绿植和漫天飞舞的蝴蝶。
宋语嫣有点不知所措，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局面。
吴汉先主动打破僵住的气氛：“休息的怎么样了。”关心语气的问她。
“嗯还行。”宋语嫣一想到醉酒的模样，顿感羞愧。
吴汉看出她的不好意思，提议讲：“要不先一起出去？我看你好像也要往外走。”并没提及喝醉的事。
宋语嫣点点头回应：“好。”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离开了这里。
他们并肩漫步在葡萄藤下的长廊。
“谢谢你们。”宋语嫣眼睛看向下方，不敢对视吴汉，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后满的话哽咽住，没有讲出来。
“没关系的，说出来心里也能放松些。”吴汉看她低着头，明白她的意思，安慰的说：“能理解的，相信楓和阿荼也是。”吴汉想让她不要有负担。
听吴汉这么说后，宋语嫣叹了口气讲：“没想到今天喝这么多。”
“难得一聚，今天都喝不少。”吴汉表示今天场合喝醉失态是正常的。
俩人漫无目的，只是顺着道路散步，欣赏着周遭的一切。
吴汉不禁地感叹：“这小子，看来费了不少功夫。”
“是啊，”宋语嫣看着周围的设计和建筑，也是有些佩服的说到：“当时还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
“别看嘻嘻哈哈的，其实都记在心里。”说完吴汉带着宋语嫣走进一个侧门，这里直通大厅。”
宋语嫣感觉吴汉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疑惑的问：“你之前来过这吗？”。
“没，今天第一次。”吴汉解答她的疑问：“在大厅看到，那有整个主要路线的布局图。”
“还是这么聪明，都记住了。”她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也有见过，但只记住了消防通道。
吴汉看了眼手表，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给楓打电话也没通。
“我得去找下楓对晚上的流程。”吴汉说完掏出手机，边发着信息边问：“你要再逛一逛吗？”
宋语嫣也感觉有点累，回应到：“不了，我想先回房间了。”说完，俩人沿着长廊往主厅走去。
2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呼吸声，阿荼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有点口渴的想要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水。结果看到眼前的景象，赶紧捂住差点喊出声的嘴巴，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
楓居然躺在旁边！阿荼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是找吴汉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抬起手想对着脑门来一巴掌，但他突然皱起眉头还是没有下手，然后一直盯着他看。
他脸颊瘦瘦的，没有了年少时的婴儿肥；五官更加分明，身材也健硕了不少。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里有些心疼。知道他这些年经历很多，才换来了那一点点的认可。
她伸手轻轻碰着皱起来的眉头，看到展开后，又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阿荼偷笑，但看没反应，以为睡的太沉了。然后手指大胆的点了下脸颊，瞬间又感觉自己有点过了，赶紧收回手指。结果楓突然伸手抓住，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不知所措的阿荼。
俩人四目相对，阿荼的脸颊也热的发红。倍感尴尬的赶紧甩开手，却没想到楓力气太大，不但没有挣脱出来，还被他抓的更紧了。
阿荼边挣脱边找借口讲：“额你醉了，我去拿水！”发现手挣脱不开，楓就直勾勾的盯着也不做反应。
这下更慌乱的阿荼赶紧说：“你不喝我喝，太渴了。”说完又尝试起身把手收过来，奈何楓还是紧紧地握着。
“我没醉。”楓特别冷静地看着她说，见阿荼停止动作便继续说：“就这样待会儿，十分钟就好。”
阿荼看到楓认真的模样，没在反驳什么，只是静静地躺下来，两个人就这样侧躺着四目相望。
“好了十分钟了！。”阿荼想赶紧结束这一切，不想自己的心再被搅乱，赶紧提醒：“该去找吴汉了。”
楓看到阿荼要起身离开，赶紧凑上前，一把拦住她的腰。
楓的举动让她快要崩溃，就怕这样下去要失控。扭动身体尝试逃脱，却被楓抱得更紧，顺势亲了下她的嘴唇，阿荼惊讶的瞳孔都放大了，有些担忧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够了！”阿荼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赶紧爬起来要到离开，这时楓不小心磕到头，刚想过去看看情况，但理智还是让她放弃了。语气特别坚定的对他说：“就当没发生过。”说完赶紧整理好衣服和妆容出门。
坐起来的楓揉着脑袋赶紧叫住她：“我不明白？荼，到底为什么？”。
“你是说过去，还是现在。”阿荼问完，走到冰箱拿冰。
“之前和现在，我都不明白。”楓生气的把手放下盯着她，看到冷静的阿荼更加生气了，以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阿荼示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把冰块递给他后，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她叹了口气后，平静好情绪讲：“那时发生了太多，这个你是知道的。不能自私的只考虑我们就可以，这点也跟你解释过的。”阿荼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很明白了，起身走向衣柜。
楓透过镜子看到正在披上披肩的阿荼，思考了一下后还是决定问：“我妈跟你见面的，是不是让你…”
“你真的误会了，当时给你发邮件说的很清楚。是你不相信，也不接受。”阿荼裹着披肩看向镜子里的楓说：“反而我很感谢陈阿姨，真的！并没有什么狗血的…”
“铃~”楓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还没有说完的阿荼。一看是吴汉，接起电话。
“没在房间吗，我敲门没回应。”吴汉询问：“可算打通了，还商量那个事情吗？”
“我没在房间，在一楼2号会议室见，这就过去。”楓边说边放下手里的冰，站起来走向荼。
“好。”吴汉表示赞同后挂断了电话。
楓直勾勾的盯着阿荼说：“方丈！事儿还说完，晚点找机会好好聊一下！”
“怎么急眼了就叫外号！聊就聊，谁怕你！”阿荼一看楓的架势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赶紧也直起身板回应。
“走吧，吴汉该等急了。”楓整理好自己的衬衣，俩人一起离开。
电梯里。
“对了，最后的几本看完了吗？”楓回复着手机里的信息，问到旁边的阿荼。
“最后一本还没，但快了。等一起给吧。”说完，阿荼陷入沉思。
很快俩人来到会议室。
早就到的吴汉看到俩人终于到了。但细心的他看到俩人的表情和举动，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询问什么。
阿荼走到吴汉旁边坐下，询问：“语嫣怎么没来？。”说完掏出手机要打过去，被吴汉制止，然后眼神看向对面的楓。
“我叫吴汉别叫她来。”楓边说边把准备好的资料发给他俩：“就她喝醉说的那些话，我是不敢叫她出现在这次的讨论中。”阿荼听后刚想张口跟他争辩，楓赶紧说：“别想着怼我，我是怕场面控制不住，看我发的资料就知道了。”
楓说完，三人都打开已经整理好的资料。
“这是最近收到的消息，朋友说他去了伦敦大桥待了有两三个小时，然后起身去了机场。”楓继续说：“下面这张是他去的机场，这是最后看到他的地方。”
“嗯我这边收到的也是，查到是阿泽买了两张机票。”吴汉看向俩人意味深长的说着；“冰岛和乌市。”说完，三人沉默，因为这两个地方意义的重要性，也意味着他的选择直接影响到这个结果的好坏。
阿荼眼角湿润，但还是忍住自己的他俩讲：“抱歉，我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小烟的消息。”
楓和吴汉也表示歉意，同样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阿荼打破僵局说“最后一本日记，我还有三分之一就能看完。”顿了一下后说：“虽然没有看完，我同意你俩的想法，看完我会拿给语嫣。”
后面三人商量完晚上的安排和流程后，便一起离开去到海边的沙滩做准备。阿荼给语嫣打电话，叫她一起来海边汇合，其他同学也陆续赶来沙滩的聚集点。
沙滩、篝火、海浪声。大家在这夜晚星空下，喝酒畅谈。楓看大家也都吃饱喝足的差不多了，把准备好的烟花放好，跟几个男生点燃。阿荼看到后偷偷地擦拭滴落下的眼泪，心想如果此刻，他俩也在多好。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停止过对雨烟的想念。
同学们一直玩到很晚才陆陆续续回去休息，同楼层的吴汉和宋语嫣，与阿荼和楓道别后也要准备回去酒店休息。
“就这么留下他俩没事吧？”宋语嫣有点担心的对同行的吴汉说：“今天下午我看到他俩来着，俩人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又吵架了？”
“应该没事，他俩经常这样。”吴汉其实大概猜到了，但毕竟是他俩之间的问题，他也不好多嘴。
俩人就这样一路聊着，很快就到酒店。
这时沙滩上没几个人了。站在篝火旁的阿荼，看向不远处的荧光海，愣了神。待了一会便往海边走去，用脚踢打这海水。楓拿着衣服过去，披在她的身上。俩人并没有说话，就静静的，面朝大海看着波荡起伏的海面，海水拍打着脚面。
“阿荼。”楓还是没忍住，打破此刻的安静问出口：“我……我想你了。”说完，放在裤兜里的双手也紧张的握紧拳头，假装镇定的看向远方。但阿荼听后并没有任何回应，他偷偷的看一眼闷不作声的阿荼。
“阿荼，我……”边说着边看向阿荼认真的说：“这次不想再错过。”
楓静静的等待回应，阿荼看着夜空中的星辰，强忍着泪水不敢看向他，随后吞咽了一下后说：“你看，今晚的星星。”
“阿荼我…”楓不明白的想要问，但被阿荼打断。
“多像你跟我表白的那夜星辰，也是这个海边，只是现在他俩没在这。”阿荼微笑的看向楓说：“小楓。我也想你了。”说完看着楓那深情的微笑，又说到：“我想你，但也只能止于想你。”说完看向夜空，楓也没有追问。俩人情绪都涌上心头，眼睛湿润没有再说任何。
错过，俩人一直在错过，也错过彼此太多。
此时楓收到一条奇怪的信息，看完之后赶紧收起手机。然后继续陪着阿荼在海边漫步，像极了他们的小时候。而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乌市机场，他压低的帽檐遮挡住双眼。
在各自房间的这几人，各怀心事的他们辗转反侧，又将会是难以入眠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