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发疯外耗
晚上，南曦便去承乾宫里给南宫锐请安，和他一起用晚膳，顺便提了一嘴柔嫔的事情。
“父皇，儿臣听说柔嫔之前是母后身边的宫女，之所以成为柔嫔生下四公主，都是被设计的，可有此事？”
南宫锐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事情，顿时有些尴尬。
“没错，是父皇对不起你的母后，竟然和她身边的宫女”
“父皇，儿臣相信母后不曾怪过父皇，父皇和柔嫔都是身不由己，况且儿臣还听说柔嫔对母后一直忠心耿耿，母后也把柔嫔当成姐妹一般看待的。”
“没错，你母后是朕见过最好相处的女子，她待身边的宫人都是极好的，从来不会苛责下人，这一点，小曦儿你就和你母后很像。”
南宫锐看女儿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在他看来，南宫初曦就是全天下除了她母后之外，最好相处的女子了。
南曦听到南宫锐的话，不禁有些心虚：
她自己什么狗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实在谈不上好相处。
“咳咳，那要是母后知道柔嫔在后宫里一直被欺负，想必会很伤心的。”
说完，南曦试探般看向了南宫锐，南宫锐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自己女儿：
“小曦儿是听说了什么？”
“父皇比儿臣更清楚不是吗？儿臣和柔嫔接触过几次，觉得柔嫔是一个温良如水的女子，所以生下的四公主也十分宁和，况且她是母后身边的人，所以儿臣不忍心见她被欺负。”
听到南宫锐这么问，南曦也摊开来说，想探探他的口风。
南宫锐听到南曦的这番话，心里也感慨良多。
“柔嫔她确实很温良，朕因为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母后的缘由，所以对她十分冷落，这么多年她在后宫的处境，朕也并非全然不知，唉——”
南宫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南曦大概能明白南宫锐心里的想法：
柔嫔和南宫招星的存在，提醒着南宫锐背叛静娴皇后的事实，所以南宫锐下意识选择忽略她们母女俩，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父皇，母后如果还在世，不会任由柔嫔被欺辱至此的，就当是为了母后能够安心，还请父皇能够体恤柔嫔现在的处境，替她解围。”南曦言辞恳切地说道。
南宫锐看着南曦的眸子良久，随后问道：
“那依小曦儿所言，朕该如何对待柔嫔和你四妹妹？”
南曦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如今这后宫里，林贵妃一家独大，难免会仗势欺人，若是父皇将林贵妃管理后宫之权分出去，她便会有所忌惮，想必柔嫔和四妹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小曦儿心中所想，父皇都会替你达成。”
南宫锐看向南曦的目光，十分澄澈，满是父爱，让南曦一颗冰冷的心瞬间溢满了温暖。
气氛烘托到这儿，南曦也说了两句真心话：
“父皇，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也该放过自己，不管是后宫哪个妃嫔，只要是父皇真心喜欢的，儿臣也会支持父皇，儿臣相信，母后也是这般，她定不会希望看着父皇这般折磨自己。”
南宫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曦儿，你不懂朕和你母后之间的感情，体验过那般热烈的爱意之后，寻常的，已经再勾不起朕的兴致了，就算朕去宠幸后宫的妃嫔，也不过是把她们当成泄身之人，朕也会觉得自己脏，觉得配不上你的母后。”
南曦之前也听苏嬷嬷提起过，父皇从母后去世之后，便没有再宠幸过后宫妃嫔，也没有再纳新的妃子，完全冷落了后宫。
南曦其实一直都不太相信男人能够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尤其是她的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后宫那么多貌美的妃嫔，能够忍住？
但是今日听见他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南曦能够体会到他和母后之间的深切爱意了。
从承乾宫离开之后，南曦也在思考着什么，越想脸色就越难看，绯云唤云见了，还以为南曦在承乾宫发生了什么。
在得到南曦否定的回答之后，她们才放心下来。
在黑沉夜幕之下，南曦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再一次和初希相见。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初希小心翼翼地看着南曦，问道。
“你想继续逃避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没有逃避。”
“那你为什么一直躲在我身体里不出来？明明你很想见夏侯弃。”南曦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初希。
初希闻言，抬头看了南曦一眼，随后又说道：
“我这些天我想了一下，上次我和你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不应该让你把他让给我的，夏侯弃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物件可以让来让去，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公平竞争吧，等我准备好之后，我就出去见他，你不用管我。”初希说完，心虚地低下头去。
见罢，南曦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初希，别怕，我们都不会伤害你，我们都很喜欢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不需要你竞争。”
南曦宠溺一笑，随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就像是摸着自己的脸一般。
初希睁着一双懵懂天真的双眼，看向南曦：
她觉得南曦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于复杂了，她不知道南曦为什么会这么宠她？可以说是毫无底线的地步了。
“南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所有双重人格的案例，无一不是主人格扼杀次人格，为什么你不这样？反而还纵容我的滋长？”
初希在逃避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闻言，南曦宠溺一笑：
“因为你就是我一直想要活成的样子啊，单纯无害，天真无邪，我很羡慕你，能够一直保持良善之心，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但是事实告诉我，人善被人欺，与其精神内耗，不如发疯外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