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去京城上弦月来
我在如意山庄平安快乐的过了三个多月,那是我最放松的时候。
月揽山这次将真正的解药送来了,我请郭老确认过,才放心服下。
我去找了殷招舟,按照约定,教给他一些求爱招数。
比如,当楚绿衣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将协芳园挂满了彩色的灯笼。
比如,我们出城狩猎,偶遇贼人,他英雄救美。
我还让他每天给楚绿衣写一封情书,慢慢的攻占她的心房。
还以楚绿衣的名义,多次送他甜汤。
在一系列的操作下,两个人感情进展很快,看这样子,我只需要等着他登基就可回去了。
至于我,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苦哈哈的去赶公交车,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用考虑钱够不够用。
这样的神仙日子,我曾期待了很久。
毕竟,殷招舟为了兑现他的诺言,对我很是优待,吃穿用度和楚绿衣一个等级,我每月还有银子可拿,偶尔,我还收到过楚照临送来的东西。
时而是首饰时而是衣料,甚至,他还送了几只兔子。
礼尚往来,我也送了他一些。
天和六年四月初,殷招舟和楚照临出了趟远门,五月底回来,还带回了一众士兵。
当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很是开心,两人腻歪了太久,有必要分开一阵,只有这样,两个人才会在对彼此的思念中,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
当楚绿衣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后,她连忙朝前院奔去,只看见院中站了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他望着正厅上的牌匾出神。
“夫君?”
那个男子身形一顿,慢慢回过头来,“阿衣,我回来了。”
我也得到消息赶了过去,许如天将我拦在门外。
“你们出去了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他如今是当朝太尉,官拜一品。”
“那楚照临呢,他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楚公子留在京城处理事务,暂时无法抽身。他如今是郎中令,正二品,掌宫廷侍卫。”
“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都去入朝为官了?”
“主子会告诉你的。”
我抬脚朝里面看去,两个人正说着话,难分难解,我心甚慰,难为我这段时间的撮合。
到了晚上,楚绿衣过来通知我,要举家搬往京城。
三日后,我们出了临安城,一出去才发现,城外到处都是流民,不过三个多月的光景,与年前相比已是大不同。
他们自北方而来,想要进城,却没有路引,干脆在城门口三十里地住下了。
一城门之隔,天差万别。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是哪里过来的?”
“北边发生叛乱,北攘趁机偷袭,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可是临安城内,一片祥和。”
“是夫君留下的人保护着我们,可惜能力有限,只能护自己人。”
士兵开路,刀剑维护,高头大马相伴,我们很快突出了灾民的包围,外面人声嘈杂,哭喊声一片。
透过窗户,我看到老妪抱着瘦骨嶙峋的小孩,父亲托着奄奄一息的老母,他们眼神涣散,满身泥浆,冻的看不清原来的脸色。
“临安城没有什么措施吗?”
“如今这世道,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力气去注意别人呢。自己能活下来便是了不起了。”
是啊,救不过来的,切勿自以为是。
马车继续往前走着,临近天黑,我们终于看到了城门的影子。
这一路上,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们走的很快,没有休息的时间,如今快到了京城下,马车终于慢了下来。
有一队人马来接应我们,我以为是楚照临,没想到是莫如风。
“这就是京城?”我探出头去,难以失意,“从外面看和临安城很像。”
“快进来,不要随意让别人看到你样貌。”
我笑了一下,我懂大家闺秀从不会随意行动的。
“你可知,我们在明面上,有多少市井之徒,地痞流氓,或者居心叵测之人在偷偷观察我们,他们看到你头上华丽的珠宝后,难免心生歹念。”
她说着,将提前准备好的兜帽戴在我头上。
原来她担心竟是我的安危。
忽然,外面传来争吵声,原是京城有些许富人总会在城墙下搭设粥棚,有些灾民因为粥多粥少的缘故竟然打了起来。
我闻声透过缝隙看去,有两位戴着兜帽的女子站在侍卫后,观其身影,我觉得很眼熟,果然,当风吹起她的面纱,我认了出来。
是阮静女。
自从我给了她一笔钱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原来,她早就来了京城。
争吵越演越烈,演变成了动乱,其中有些难民推翻了粥棚,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刀,和侍卫们打了起来。
演变很快,像是有备而来。
我连忙叫来许如天,让他去帮忙一下,他却犹豫着,自称要去和殷招舟请示。
而阮静女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暴民包围了,我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
“不好!”
我迅速站起来,掀开帘子,正对上殷招舟阴鸷的眼。
“你干什么去?”
“阮静女她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他捉住我的手,用力一推,我跌坐在马车上。
“许如天,看好了,不许任何人下马车!”
我顾不了这么多,车门出不去,车窗总行吧,我刚掀起窗帘。
一道身影飞过,他直直着冲阮静女而去,一阵尘土飞扬后,他挡在阮静女身前,手里剑滴着血。
阮静女慢慢从他身后走出,两个人并肩而立,一蓝一白,好不般配。
一刻钟后,暴乱平息,殷招舟开辟了道路,马车终于重新移动了。
“我道是谁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殷太尉。”
“莫大人好,我打算不久后开府设宴,到时候,还请莫大人过府一叙!”
“请恕莫某没有殷大人这般好兴致,如今你看,灾民遍野,刚刚还发生了暴乱,实在是推不开身。”
“哼哼,本太尉也不愿此时开府的,但耐不住太后她老人家,就随意些吧。”
莫归荑冷哼了一声。
“若是太尉大人无他事,在下就去处理公务了。”
他说完,连拜礼都没有,转身离开。
“都这样了,还要办聚会?”
“夫君也不想的,可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要有的。”
我无语极了,形式主义要不得,我劝他他也不会听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接受。
我透过窗,看向莫归荑,他正朝着东边而去,而那里有阮静女的身影。
阮静女对他爱搭不理,莫归荑就如没察觉到一般,还紧紧跟着她。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齐齐朝我看来,遥远和他们一望,他们皆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