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疫病初现
三日过后,勤政殿里宣武帝正坐在殿上看着殿下站立局促的两人问道:“两位爱卿对于上次行刺事情,可是查出结果了?”
见宣武帝满面狐疑地看着自己,田思济与章扬对视一眼,同声说道:“陛下,臣无能。”
“无能?”
“这件事情有那么难查吗?出动大理寺和暗营司两方都不能有所收获?”
“陛下有所不知,在臣与田大人互通审讯结果之后,微臣便飞鸽传书,让古甘国的暗探去验证消息。”
“经过多方眼线网罗信息,最终发现古甘王庭的都占拜大汗并没有在近期面见或者指使下属去会面赤焰门的人。”章扬如实说道。看着殿上面色阴沉的宣武帝,田思济在旁边皱了皱眉头,补充道:“陛下,章统领将此消息通知给微臣之后,臣又彻夜审讯,那刺客便改了口信。”
“说说是天昌国暗中指使并想嫁祸古甘。”
“可是微臣觉得那刺客口信变幻过于松散,未免有误便再想审查,但是没想到那班刺客在说完是天昌国主指使之后,居然以口哨为信号,让自己与其余刺客全部咬舌自尽了。”
宣武帝闻言,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还真是狠呐。”
此刻,勤政殿里众人都沉默着不敢出声,就怕天上忽地降下一道惊雷给自己劈死。
“章扬,你那边继续去给朕盯着周边各国动向,在这段时间里要仔细注意他们的风向。”
“是。”
“至于思济,这个案子就此了结了吧。”
“是。”
见宣武帝已经吩咐完毕,并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之后,田思济便先一步退出了勤政殿,而与他同列而站的章扬依然弯弓着腰没有丝毫挪动。
宣武帝见他没有回退的意思,问道:“章扬,你不退下是还有事要和朕说吗?”
“正是。”
“之前微臣在查刺客事件的时候,从边境方州传来谢山村百姓出现了一场小规模疫病事情。”“线报传来的消息是这次边境疫病厉害非常,所有患上病的人群不出几天就不治身亡,所以微臣想单独禀报给陛下,看看要不要派几个太医前往边境看看。”
听到章扬如此说,宣武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低沉道:“不必了,之前其他州县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疫症,更何况他们哪一次回报不是把疫情说得危险重重。”
“可最后不还是自行解决了。”
“如果方州当地的太守县官们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还是辞官别领这份俸禄的好。”
见宣武帝如此说,章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回敬了一个拱手礼后,便退出了勤政殿。
等章扬走远后,宣武帝问涂秀:“那天京城行刺之后,你命巡防司加紧了京城巡查,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回禀陛下,没有任何异常。”
“最近,这金陵城比往日平静的多,出城的人里也很少有练武的江湖人士。”
“哼,他们是都收到消息隐蔽起来了。”
“微臣也正是这个想法,不过能在京城藏匿这么多杀手又不至于被发觉,看来这个背后的主使很不一般呐。”涂秀皱了皱眉,心中不安地说道。此时,板正着坐在龙椅上的宣武帝将身子歪了歪,神态疲惫地说道:“罢了,无非就是天昌与古甘他们两国盼着大渝出现内乱。”
“就算此刻拿住了把柄,也无济于事。”
“这些年大家相互争斗不休,早已经兵困马乏,哪里还有余力再去追究那日刺杀一事。”
听得宣武帝如此说,涂秀心里也明白自从岳陵侯前世子萧之行死后,大渝就再也没有能够威慑边境的大将。虽说,在宣武帝登基后提拔了征伐云越有功的方伐善做了边境太守,但其人才智有限,终究不是个开疆拓土之将。尤其是在大胜云越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可观的功绩,勉强守国倒也还算可以。
想到此处,涂秀不禁怀念起了前岳陵侯世子在世的场景,那样的少年英姿,意气风发,只可惜时运不济,被云越的刺客毒死在了他国。
此时,庆元宫里,太子刚养护好身体就听得从勤政殿里传来的刺客信息巡查不明的消息,气得整个人将面前的桌子都掀翻了出去。
“废物,真是废物。”
“他田思济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还当什么大理寺卿。”
渝暮川眉目狰狞着狂吼着,要知道他这次可是差点死在那群刺客手里,要不是及时拿出百毒辟易珏来救治,恐怕此刻就已经魂归黄泉了。
可恨的是,这次他这个太子重伤将死父皇都没有将百毒辟易珏留下,而是转头赐给了只受了点皮外伤的老四,父皇也真是太偏心了。
回想这么多年,林贵妃母子嚣张跋扈多次在前朝后宫打压母后与自己这个太子,这当中要不是因为父皇过于偏爱林氏,再加上外祖家人才不济在朝中没有能刊大用之人为自己夺取势力,那自己这个太子又何至于做得如此委屈。
撒了这一场气后,渝暮川将宫内的太监们统统赶了出去,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宫内良久。
而另一边,九华宫中的渝暮云现下正站在宫内的长廊中,望着天上的云朵神情悠然自得,丝毫不知太子那边的满腔怨愤。在他得知这场风波就此平息的消息之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次太子能安然无恙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不过自己能够得到这个宝贝,也不算全无所获。”渝暮云看了看腰间的蛇形环佩,用手指不断地磨搓着说道。
不过片刻,渝暮云身边的侍卫长周溪急匆匆地跑来说道:“殿下,白尾长老来信说他路过大渝边境方州时,发现周合县谢山村里有不明的瘟疫在蔓延。”
“据说在几天之内已经死亡几十号人了。”
“什么?”渝暮云惊呼道,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头快要埋进胸口的周溪,又道:“不行,我得尽快禀报父皇。”
“殿下,这件事怕是暗营司的章统领已经得到消息,禀报陛下了。”
“过往陛下对这类疫症也没有过问,这次恐怕也不过有太多问询。”
“过往过往都是找的师父施以援手或者疫病本就不重。”说罢,渝暮云用手猛锤了一下身边的柱子,心中恨恨地想到过去父皇对黎民百姓的福祉一概不理,只知兵戈铁马贪占抢夺,要么就是与那大正寺里的空明妄谈长生,哪有半分君王气度,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国家危矣。
想到此处,渝暮云向周溪说道:“你先飞鸽传书给师父,让他暗中派人照应着,若生大疫即刻来报。”
“是。”
渝暮云说罢,又看着暗了几分颜色的天空,双眸忧愁地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