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从孤儿院出来的黑户小孤寡18
当晚。
少年很快睡着了,陆泽铭把人放到次卧的被窝里,出来关门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抬眼,看见阳台烟雾缭绕,地面碾了一堆烟头。
弄脏的地面和屋内的干净整洁,形成鲜明对比。
陆泽铭溢出一声轻笑,“未来大舅子有什么烦心事,别只顾着抽烟,抽烟伤肺。”
那人不仅伤肺,还伤心了吧。
陆泽铭觉得好笑。
阳台上,祁书冧用鞋碾熄最后一根烟头,眼中愠色遮不住。
大跨步进屋,转眼就把轻浮浪荡的医生按在沙发里。
“我警告你,下次再和乐乐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祁书冧压低声音斥责。
陆泽铭依旧维持着淡漠的浅笑,不作抵抗,一副你只管动手的懒散模样。
祁书冧盯着这个人,想着米乐原本可以过平淡正常的生活,身边却多了陆泽铭和宋承宪这种人,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变得越来越糟,陆泽铭一脸无所谓的欠揍表情,更是激得祁书冧气急败坏。
“你简直就是医学界的败类!”
咬牙切齿说出这句,就见陆泽铭哂笑出声:“嗯,我是败类,那你呢,你是什么?”
“正人君子?”陆泽铭笑得肆意,“要不要给你拿个镜子,哈?”
尾音未落,上一秒还处于压制的人,下一秒就控住他人手筋,翻身压制住别人。
陆泽铭微眯狭长凤眼,高挺鼻峰上,镜架闪过幽光。
一柄折叠手术刀瞬间展开,刀尖抵向祁书冧眼球。
“你自己好好照照你看乐乐时的眼神。”陆泽铭嗓音骤冷,“和我有什么不同,嗯?”
祁书冧右手动弹不得,怒瞪陆泽铭,映照在锋利刀刃上的眼神没有丝毫退却。
“据我所知,万瑞生物中心私底下拿活人做实验,是你授意的吧,像你这种不拿他人当人看的败类,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样?”
“没有证据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诽谤。”陆泽铭握着手术刀,并没刺进去的打算。
也不打算和外行人讨论医学史上的重大进步,可不是靠仁爱感化。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不然,何来奇迹。
祁书冧知道这么说不能改变万瑞中心做的事,但他只想让陆泽铭知道一件事。
“乐乐不是实验品,更不是你的玩物,你一句玩笑话,他会当真,你考虑过影响吗?”
“玩笑?”陆泽铭收起手术刀,站起身俯视祁书冧,“我可是很认真的把你当未来大舅子。”
既然话到这里,陆泽铭也不想再兜圈子。
“祁书冧,都是男人,懂的都懂,正人君子那套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演。
你想清楚,除了我,还有一个宋承宪,哪个你都得罪不起,
把乐乐交给我,我能保证让他幸福,我可以带他去国外,去宋承宪找不到的地方,
你行吗?遇上我,我还能跟你讲讲道理,等宋承宪腾出手,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祁书冧听到最后也没出声打断,他只有一句话回应对方。
“你们大可以试试从我身边夺走乐乐。”
这话让空气瞬间降至零点。
两人互视,视线凝如实质,不存在的火花,滋啦生响。
这时,相对寂静的客厅,突然响起第三人的声音。
“哼,你俩算盘打得好啊,我人不在,算盘珠子都能蹦我脸上。”
这是宋承宪的声音。
祁书冧惊怒起身,循着声音来源走去。
“你敢拆,信不信我给你身上带眼的地方,都给你安上。”
祁书冧气得失语。
脚步没有一点停顿,找到偷窥设备,利落拆除,用脚碾碎。
太猖狂了,陆泽铭私闯他家,宋承宪更是非法安装监控设备,当他这里是什么?
祁书冧没想到,拆完这个,厨房里又响起宋承宪的骂声。
这回,陆泽铭比祁书冧动作更快。
“吵醒乐乐,我也给你身上有眼的地方安满监控。”
宋承宪气笑,“好啊,你来,老子先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带着我的宝贝跑。”
厨房里监控拆一半,突然少年病态的笑声隐隐从卧室传出。
压低声音说话的几人,同时被按下静音键。
还连着线的半边监控没人管了,祁书冧比陆泽铭先一步进了次卧。
房门立即反锁上。
室内,少年蒙着被子笑得花枝乱颤。
老房子隔音不好,祁书冧走到床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搬家。
拉开薄被,露出少年亮晶晶的漂亮大眼睛,睫毛纤长如蝶翼,轻易扇动人心。
长舒一口气,祁书冧坐在床边,伸手抚摸少年脸颊。
“吵醒乐乐了,乐乐,还生哥哥气吗?”
米乐眨眨眼,从被子里伸出手臂环住祁书冧脖颈。
摇头说:“不生气了,因为哥哥已经知道错了。”
祁书冧无奈,本想给米乐正常的教育,可每到最后都深感无力。
想着门外还有一个陆泽铭,祁书冧明知不该提,还是没忍住,问:“还想和哥哥结婚吗?”
祁书冧的眼睛写满矛盾和期许。
米乐细细看着,手臂还有些无力,只是虚虚挂着,嗓音绵软:
“可是陆医生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我还可以和哥哥结婚吗?”
祁书冧神情蓦地黯淡,目光幽微。
原来当时少年有意识,能分清人,可为什么……
“乐乐只能和一个人结婚。”回答少年,祁书冧撑在少年身侧,“乐乐知道什么是婚姻吗?”
米乐弯了弯嘴角。
“知道啊,就是以夫妻名义署名一份合同,要求哥哥变成老公,永远爱乐乐。”
听到老公这个称呼从少年嘴里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祁书冧竟不知,心脏会悸动到不受控。
不受控的俯身靠近,颈侧脉动涌入热血,眸里映着一张乖软的脸,喉咙越发燥渴。
“哥哥想吻我吗?”
米乐仰起下巴,拉近和祁书冧唇间的距离。
祁书冧内心挣扎,可是无法抗拒越发浓烈的吸引,就连呼吸都灼烫起来。
理智让他停在毫厘之间。
米乐手臂用了些力,把那迟迟不落下的吻往下勾,可是祁书冧偏脸躲开了。
“乐乐爱陆医生吗?”祁书冧敛着呼吸问。
米乐松开手,有点累了。
直直盯着天花板,眼神略显呆滞。
祁书冧见状,追问:“乐乐知道什么是爱吗?”
少年依旧不说话,也不看他,呆呆的样子。
意识到什么,祁书冧反思自己哪里又惹恼了人,于是捧住米乐的脸,让米乐看着自己。
眼里柔情似能化作锁链,眼神方一接触,便牢牢锁住少年视线。
祁书冧神情极尽温柔。
“乐乐,哪怕没有那份合同,哥哥也永远爱你。”
吻轻轻落到少年嘴角,在那里短暂停留,“哥哥告诉你,爱是什么。”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唇面相贴,情意呢喃:“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