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孤儿院出来的黑户小孤寡8
答案显而易见。
祁书冧把少年圈在怀里,然后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拼图零件。
当着少年的面,他把零件穿到红绳上,再给少年戴上。
少年纤细的脖颈宛如奶油凝制,鲜艳红绳搭在上面,就像小蛋糕上的草莓,裹着糖霜,诱人至极。
米乐看不到系在脖子上的红绳,这条红绳比之前的短,零件吊坠正好垂在锁骨心。
米乐摸摸小零件上的刻痕,那是一个‘乐’字,祁书冧十二年前刻的。
“哥哥,我睡不着,你能把手机给我吗?”
少年后脑勺抵着祁书冧肩膀,侧头看祁书冧的脸。
“太晚了,别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祁书冧虽然拒绝,但语气很温柔。
“可是我想给宋哥哥打电话。”
少年忽然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清甜的呼吸扑在他鼻间。
祁书冧呼吸一滞,刚刚涌上的不舒服消下大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和他说吗?”
米乐眨眨眼,盯着祁书冧眼睫下的瞳孔,“我想听着他的声音睡。”
不舒服的感觉又上来了,祁书冧微微皱眉,“乐乐,晚上超过12点就不要打扰别人,今晚哥哥哄你睡吧。”
少年没有一丝犹豫,立即点头。
祁书冧眉头这才舒展开,他搂着少年躺下,拉上薄被给少年盖好。
米乐就这么定定看着祁书冧的眼睛,在对方开口问想听睡前故事还是哼歌时,他伸手捂住祁书冧的嘴。
另只手轻轻摸到祁书冧受伤的眼角,凑近在那里呼呼几下。
最后又在折印很深的眼皮上,轻轻落吻。
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让祁书冧蓦得心跳加快,瞳孔也跟着震颤,他想说什么。
可少年捂住了他的嘴。
米乐感觉手背被呼吸烫到,他松开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嘘。”他小声说:“哥哥的眼睛会哄我。”
他看着祁书冧的眼睛就觉得放松,这样放松的感觉,他不希望有人说话。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少年安静下来的样子,宛如壁画里的小天使,卷翘长睫扑闪着,灯光映衬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满热情。
谁不想拥有这样的少年呢?
祁书冧无法否认他想,可眼神莫名黯淡下来。
乐乐身世凄惨,离开孤儿院后一直流落在外,不知受过多少欺负,他不能打着喜欢的名义再欺负。
既然老天让他再次遇见乐乐,从今以后,他会以守护者的身份照顾对方。
直到……直到乐乐走上正常人生。
米乐安睡了一整晚。
时隔一星期,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撩开窗帘,外面是个艳阳天。
米乐走出卧室,客厅里不止祁书冧一人。
还有陆泽铭和宋承宪。
陆泽铭穿白大褂时,总给人冷冰冰的禁欲感,可一旦换下那身工作服,似乎穿什么都带了点雅痞味。
此刻长腿把那休闲西装裤,舒展到没有一点皱褶,笔直的立在客厅里。
男性聚集的场合,就算是绅士,也会有意无意释放出一点攻击性。
对比起来,宋承宪则是完全攻击性外放。
他穿着一身黑色系运动服,背心下块状肌肉明显,标准的双开门冰箱阔肩,腰腹收紧,微躬着脊背坐在沙发里,两只手肘撑在分开的膝盖上,是金刀大马的坐姿。
力量感十足,同时也给人敏捷如猎豹的危险。
米乐视线落到宋承宪的纹身上,对方左肩头连着大臂的位置,纹着一幅彩色涂鸦。
这是他在孤儿院时,送给对方的随笔作,看来被纹到身上了啊。
米乐正好奇的看着。
这时,最先注意到米乐的陆泽铭,没出声提醒宋承宪,先一步朝米乐走去。
一把把少年拥入怀里,陆泽铭贪婪嗅闻少年身上的气息,“昨晚睡得好吗?”
米乐还没回应,系统就在他脑海里diss开了。
【野男人怎么可能跟主角攻比,问的什么废话。】
【米乐你自己说谁更好睡?】
【呃,不对,是跟谁睡,睡得更好。】
系统对此很自信,昨晚他可是偷偷给米乐用了镇定剂。
米乐没有直接回答陆泽铭,而是自然而然贴在对方怀里,把手放到对方手中,仔细感受那里每一寸的纹路。
少年轻轻挠着陆泽铭的手心,陆泽铭感觉像是羽毛搔刮着心脏。
对方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心动。
当少年沾满自己的气息后,陆泽铭才松开怀抱。
这时宋承宪也走了过来,满眼火星子乱窜。
宋承宪正准备把两人撕开,就见少年看向了自己,他动作一顿。
米乐看着宋承宪,甜甜一笑,当即从陆泽铭怀里出来。
转眼就给了宋承宪一个一触即分的抱,和一个喉结吻。
宋承宪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浇熄了。
“宝贝,我给你带了早餐。”低沉性感的嗓音怎么听怎么透着高兴。
米乐歪头看了眼茶几上放得满满当当的精致餐盒。
一旁陆泽铭忍着不高兴,出声吸引少年注意力,“乐乐不是想吃甜点吗。”
米乐又看向陆泽铭,听到甜点舔了舔唇。
陆泽铭笑得宠溺,他牵起米乐的手,拉着少年去开存放甜点的保鲜箱。
宋承宪不甘落下风,赶紧回忆自己带没带甜品。
他记得米乐小时候爱吃孤儿院里手工做的鸡蛋糕,可惜会做鸡蛋糕的那个胖大妈,已经不在人世了。
正觉得遗憾,在厨房忙活的祁书冧端着食物出来了。
“乐乐,先去洗漱,准备吃早饭。”
祁书冧只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
他端的托盘里,放着两碗营养粥,一碟小菜,一碗洒了小葱花的鸡蛋羹,一盘刚做好的红皮鸡蛋糕。
米乐动了动鼻尖,闻到香味的他,挣脱了路泽铭的手掌。
少年走进卫生间,祁书冧正好把托盘放到厨房外的小餐桌上。
他快走两步赶在不速之客前,合拢了卫生间门。
他看向试图跟进卫生间的两人,压低声音道:
“如果不是担心他弄出动静吵醒乐乐,我不会让你们进屋。”
话里的他,指的是敲门很大声的宋承宪。
宋承宪挑起一边眉,英挺五官显得极为冷硬,语气更是不善,“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的房子,人你们已经见到了,现在是不是该礼貌点离开?”
祁书冧对这个从小享受各种优待的公子哥,没有一点好感。
刚好宋承宪也没有,他冷哼一声。
“祁书冧,跟我作对你最好想清楚,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导师在跟谁合作吧。”
祁书冧闻言,深邃眸子古井无波。
“不重要,他和谁合作都一样,我只提供技术支持。”
宋承宪捏紧拳头,腮帮子咬肌绞动。
这时看热闹的陆泽铭开口了。
“祁先生,他可以走,但我必须留下。”陆泽铭提醒道:“我是乐乐的监护医生。”
宋承宪闻言,朝陆泽铭瞪过去,“我走?凭什么!”
说完,他抱起肌肉线条十分优渥的双臂,目光挑衅,“我看,你俩一起上,也弄不过我。”
祁书冧懒得回应,而陆泽铭视线落在宋承宪肩膀上,也敷衍开口:
“等你伤好了,我们痛快打一场,现在逞能没意思。”
他们都知道不可能在这儿打起来,宋承宪也没现在动手的打算。
“行啊,到时候玩玩。”话是对陆泽铭说的,眼神却是盯着祁书冧。
祁书冧疲于应付两尊瘟神。
昨晚米乐睡着后,他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