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佼佼少年
第一章——序。
……
秋黄夕阳无限，正欲撩拨黄昏。
天际的火烧云，映衬得这片天地成了血红色。
天地某个角落，两个小不点咬着肚兜在争论着不知应是夕阳的作用，还是云雾的功劳。
相交辉映，
视线远处的祁连山脉在不觉中沾染了争论之下的余晖。
山脉层峦叠嶂，奇峰罗列，高万丈，皆有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资，蜿蜒起伏不见尽头，
宛如一条俯卧遨游天地间的远古红龙，一股股苍莽磅礴的气息充斥着这方天地。
自古以来，祁连山脉多传说。
这里充满神秘与财富的色彩，山间古树稀木参天，奇石矿脉无尽，灵药数不胜数，一路养活诸多郡城重镇。
不少商道皆是依山而拓，附近佣兵教派更是时常入山寻宝历练。
据传，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遇见神秘强者遗留下来的洞府与传承。
然事物总有两面性，有着丰厚利益的同时，必然也伴随着极大地危险。
譬如———灵性的人性。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并没有多少发言权！
但万物的贪婪，致使那份无处不在的未知危险被降到了最低底线。
探宝密林中，最需提防的，往往不是看似危险的蛮兽。
也可能是对你微笑的陌生人与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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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正文。
……九龙大陆新历五年。
秋末。
祁连山脉东部外围，某处密林中。
一道略显瘦小的黑袍身影背负四尺青锋，在错综复杂的古林之间正毫无规章的极速前行。
他身形碾转之间敏捷如豹，时而蹬起发力，时而腾挪转向，灵活无比，一看就是长时间在古林跑活的主。
就在这时，
“咻咻咻！”三道破空声响起！
自他身后密林中，三支带着黄色尾流的箭矢急射而出，目标正是他处于半空腾跃的间隙。
“小泥崽子，我看你怎么躲！”一道粗哑的男人声音响起，隐隐含有一丝畅快。
射出箭矢的人时机不可谓把握的不要太好，正是黑袍身影在半空无处借力之时。
感受到身后的凌厉劲风，尚处在半空的身影不慌不忙，腰身发力猛的绷直全身旋转三百六十度，硬生生躲开擦着耳边腰际胸口三处射来的箭矢。
“噗噗噗～！”三箭射空。
其上蕴含的能量在穿透前方古木后再次射向密林中消失不见。
黑袍身影落地一踏，身形再度加快两分。
一边疾跑一边传出一声嗤笑：“扎克，快半个时辰了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
开口间，竟是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让人震惊。
要知道此地虽然只能算祁连山脉外围，可同样不乏二阶甚至三阶猛禽蛮兽出没。
敢孤身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闯荡除却组队同行，独来独往者无不是山脉正东【漠河平原】【晏阳镇】的一方领头人物！
在少年疾跑身后，七道胸前印有一金色“虎”字的灰色身影穷追不舍。
各个气息绵长，身手矫健，时不时朝他弯弓搭箭，投掷暗器。
双方追逐之下，无一人后继乏力，皆是好手。
领头追击的扎克看着前方犹如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少年，额头有些青筋暴跳。
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捣乱，让他这个月丢失了三批‘货物’，回去必然要被处罚，想到那种后果，扎克浑身一抖。
回头怒瞪了一眼落于身后的六道灰色身影，
厉喝道：
“你们这些废柴，还自诩二阶高手，这是这个月第三次’货物‘丢失了，扎尔团长的事不过三准则你们也清楚，再抓不到这个该死的小子，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追击的六人闻言身形一颤。
有一个甚至因此还撞在了树上，顾不得自身伤痛，眼神中充满恐惧的连忙爬起跟上队伍。
扎尔，晏阳镇三大佣兵团之一【黑虎佣兵团】的团长，扎克的亲哥哥，三阶圆满之境。
因行事果决狠辣，有他自己独特的赏罚风格，人送外号“扒皮扎”，传闻连路过的苍蝇在他眼前做错事都能被抠下一腿肉。
埋头狂奔的黑袍少年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瞥了眼戏剧性的一幕，嘿嘿笑出声。
嘲讽道：“扎克，你自己都追不到我还有脸面说他们，你果然是废柴中的朽木！”
“毛都没齐的小子你给我住口！”
一路追击，
被人三番五次的在属下面前如此侮辱，还是个黄毛小子，这让扎克暴躁又无奈。
因为这小子说的极对，他就是追不上，让得他只能在口头上讨些便宜来安慰自己。
“小子，你最好祈祷别落我手里，别让我知道你家在哪，不然…！”
“不然现在带你去我家？”少年故作惊讶打断道。
“诶？”这有些不合逻辑的对话让扎克一怔。
随即了然，如果不是对方脑子没发育完全，就是在戏耍自己，暗自点了点头，他是相信后者的。
但还是忍不住朝前方越跑越快的身影试探道：“有种带路！？”
这次轮到少年一怔，嘴角无语扯动，
一句“……傻逼！”自少年口中轻轻流出，被疾跑后的劲风悄悄裹挟到扎克几人耳中。
“二团长的，那小子应该是在骂您！”
有随从善意提醒。
“对，我也听到了，他骂您傻…！”
“砰！”
不待另一名随从说完，扎克一脚就把他踢到了密林深处，脸色由白转青，再青转黑。
他气啊，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下人，
要不是他三姑的表妹的姐夫的儿子，刚刚就灭了他，绝对说灭就灭，他扎克说的！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一个个立即拿出了爬女人身上的力气，动作夸张的埋头猛追，不时惊得附近的草灵鸡咯咯直叫。
顿时，扎克停住了。
一股深埋许久的怨气自他喉咙深处彻底爆发。
“啊啊啊……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给我宰了附近十里内的草灵鸡！咯咯尼玛啊咯咯，都杀喽～！”
尾音拖的极长，任谁都能听懂话里蕴含的三分委屈。
这种明明在眼前，偏偏又抓不住的糟糕感觉着实让人抓狂！
见后方几人不再追赶，少年索性也不走了。
斜靠于古树之上，气定神闲的望着准备离去的几人。
时值深秋，此时的夕阳并没了多少暖意。
透过重重树杈，有一缕金黄刚好斜斜的落在少年还未曾长开但初露俊色的脸上，他神情轻松，略有稚气的脸上有着一副不符合年纪的散漫感。
随手自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红色野果在有些不太合身的黑袍上擦了擦，吭哧吭哧的就啃起来，吃法略显自在。
“喂，不追了？”少年望着下方几人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逐渐喘着粗气的扎克怒目而视。
他不是累的喘，是被眼前少年气的。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三番四次放走我的‘货物’，你就不怕我【黑虎佣兵团】找到你的根脚！”
“还是先说说这些‘货物’的买主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少年不作正面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咬向果实。
扎克一愣。
这该死的家伙年岁不大，但这半个时辰以来每每的问话都直指核心。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我会找到他，然后宰了他！”少年平静答道。
看着一脸写意的少年，扎克皱眉。
他实在想不明白凭他一个二阶下级哪来的底气，可从少年的语气中他偏偏感受到了那股子坚定。
“哼，笑话，连直面我们七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敢大言不惭！”
“那是因为距离有些不够，现在算算，应该也差不多了。”
少年停下口中的动作，眼神兀的锐利，衣袂飘飘，整个人散发的气势变得危险起来。
“人命，在你们眼里就只是‘货物’？”少年声音冷冽。
“弱者，自然没有挣扎的可能！”扎克坦然道，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旋即嗤笑一声继续开口：“想不到这个世道的人还有认正义的，二阶下级，啧啧，极品货物啊，逃跑倒是真厉害！”
“呵…真特么low的激将法！”
少年翻了个白眼，撇嘴吐掉口中的果仁。
轻声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命与草芥！”
看着眼前逐渐开始围过来的七人。
他微微一笑，往前踏出一步直直落下，“砰”的一声，脚边满是跺碎的碎石。
“算了，不和你们玩了！”
少年郎声开口，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有些桀骜。
扎克见少年主动落入他们的包围，这让他心中一突。
他不是真傻，对方这有恃无恐，显示着也并不是颗好捏的软柿子，傻子可没法在充满危险的祁连山脉活过半个时辰。
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二阶下级，顶多圆满了不起。
与他们七人也是差不多同境，除非他们真倒霉遇上了有高手同行的上等一流势力的历练者，但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出现其他变故。
而且，是又怎么样？死人可不会说秘密！
暗自盘算一番，
对逐渐围拢的属下使了个眼色，扎克猛的抽出腰间佩刀，运转灵气，整个人毫不拖拉高高一跃，朝少年狠狠劈去。
“活捉他！”
六人得令，亦是拔刀冲向少年，他们恨极这个屡次三番害他们倒霉的家伙！
处于刀口之下的少年撇撇嘴不见丝毫慌张。
“来的好！”
双拳一握，进入战斗状态，后背四尺青峰不动，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扫腿。
“咻咻咻……”碎石激射，尖锐的碎石带着呼啸之音射向围攻的众人。
霎时，“噗噗，噹噹”的声音不绝于耳，石块与肉体刀兵相撞，入肉声令人头皮发麻。
眨眼，便是刀断人飞。
六人皆被射中气门，入肉三分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现场只剩扎克一人手握刀柄站立，而另一头刀尖被少年死死捏于掌心之间。
过程发生的太迅速了，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喉节滚动，扎克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额间冷汗直流，后背更是一阵毛骨悚然，他更想不明白了。
“你…明明有秒杀我们的实力，为什么…故意要逃？”扎克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有老混蛋不允许我动用较多的元力，而你们营地人数太多。”少年轻声道，言语间隐隐有些无奈。
“元力？”扎克的脑袋嗡的要炸：“你你你…是五阶强者！！这不可能！你明明才…”
“才十二岁？”少年戏谑道：“你没听过特殊体质？”
少年的话让扎克更震了，他已经麻了。
这叫什么事，不但遇到一个武力值爆棚的少年，还是个闻名【九龙大陆】的【特殊体质】，像这样的体质，哪个后面不是有泼天的大势力护着。
“扑通！”一声，扎克软坐于地，眼中满是死灰色。
他认了，后背有这样的势力别说一个小小的【黑虎佣兵团】，就是下等宗门势力也是说灭就灭。
苦笑一声，今日他是别想活着走出古林了。
朝倒地的六人扫视一眼。
见几人胸膛微有起伏，扎克忽而起身跪地乞求道：“这位……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的几个弟兄已然昏迷，并不知道大人的身份，求大人放他们一马，我愿一死谢罪！”
“哦？”少年一愣，表情有些古怪。
“这还真是个奇葩。”
随手将佩刀插入地底，一脚踩于刀柄之上，俯视着对方：
“理由呢？你们虏人在先，追杀我在后，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们？凭你讲义气？”
“呃！”扎克顿住。
看着气势逼人的少年，明白对方说的是事实，此时求人饶命着实没有道理，但开口比不开口总归是要好。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乞求道：
“大人，我们都是晏阳镇的佣兵团，各个拖家带口，平时也就是接一些护送探查与剿杀蛮兽的任务，此次行杀鸡取卵之事确实是被逼无奈啊！”
“这关我什么事？”少年继续淡淡开口。
“大人，您不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少年歪头狐疑的看了眼目中满是期盼之色的扎克，有了几分兴趣：“说说看！”
“哎，好。”扎克一喜。
述道：“这些‘货物’的最终雇主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与我们接头的是一位四阶白袍强者，经过我们调查，是一个近期在西域西洲迅速崛起的势力，名为【白莲教】。”
“【白莲教】？”少年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咳…那你们为何在靠近祁连山脉附近的商道下手，而不在城中掳获，城中你们人多势众不是更好下手？”
“大人，镇城不大，来来去去都是熟人，不好下手，而且还有城防军队，过往的商队多是外地人口，牵连少。”
“他们是如何强迫你们的？”少年继续追问。
“我们各自的家人都被他们监视着，还逼迫我们服下‘融血丹’，每到月底才会给我们解药缓解发作期限，迫于形势我们不得不动手。”
“你们就没找过【医修】解毒？另外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找过，半月以来，我们也不想受制于人，只是看过的每一个医修皆是探查不出问题。”
扎克摊了摊手继续道：“至于他们的目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每次与他们接头，对方都是乘坐战舟往返，不知最终目的地。”
“还挺有钱，一艘最便宜的飞舟至少也要数百枚中品灵石。”
少年缓缓点头，一边思考一边继续问道：“既然发生了半月，你们为何不上报【官府城防军】与【斩兽府】？”
“不敢赌啊大人，我们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蝼蚁，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被捏在别人手中，连大点动作都不敢。”
说到此处扎克神色黯淡。
“而且我们体内这种毒药的解药只有他们才有。”
少年明了，轻叹一声：“其实就算你们按时上交‘货物’，最后你们也活不了！”
扎克继续苦笑，年约三十的脸上满是认命般的无奈。
“我们本来就是脑袋绑在腰间的活法，死不死倒也看得透，最后的结局我们都预料到了。”
“我说的是，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家人！”
少年缓缓吐出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扎克呆立当场，他再次深深的打量着这个看年纪无法让人信服的少年。
可对方每每开口间总是有着几分道理。
他有些陷入迷惘，不死心的开口道：
“那他们闹出那么大动静不可能置身事外啊，况且，既然他们不怕闹出动静，那为何不干脆自己动手，还让我们代劳？！”
他语速既快且急，他彻底慌了。
比刚刚明知自己即将身死还慌。
少年微微一笑，直视着扎克双眼。
沉声道：“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还会留任何活口吗？”
“嘣～！”
少年的话像是一枚【魔晶】在他脑海爆炸。
自己在刚才那一刻都在觉得知道了对方的特殊体质会身死，更何况是【白莲教】这种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低下了头颅，双目无神的望向地面，此时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
少年见跪在地上的扎克没了反应，也不着急发问，自顾自开口。
“他们要做的事需要时间，所以，在这个时间点没来之前，你们是安全的。”
地上的扎克闻言周身抖动一下，好似从少年口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神含着一丝希冀看向少年：“那…我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在等着少年为他身后的家人引导出个活路，他不得不这样想，虽然按道理来说这很滑稽，因为前一刻他还想着抓住这个少年泄愤。
“你们的生死，与我何干？”少年眼神微凝，逐渐透露出寒芒：“你想利用我？或者说我背后的势力？”
果然，对方也没有那么烂好人！
扎克苦笑一声，面对少年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他竟缓缓挺直了腰杆坚定道：“大人，不是利用，是乞求。”
“镇城方圆五十里都有他们的白袍使者，我们想报给圣地都难，城防军与斩兽府也是不敢信任，我自知我的乞求毫无道理，可我只能开口，事后扎克自会甘心以死谢罪！”
少年微愣，倒是没想到对方还能有这样的勇气。
但还是冷冷道：
“你的命我想要随时能取，何须你自裁，你如此简单就卖了白莲教，就不怕我不仅不管，还传给他们你的背叛索要点好处？”
说到这少年伸出修长的五指摸了摸下巴。
道：“啧，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您不会的，自您开口想探清这件事情以后我就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敢赌一把。”扎克正色道。
“哦？”少年忍不住皱眉继续问道：“那我是怎样的人？”
“呃……！”扎克一时语塞。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以德报怨？”少年再次逼视道。
面对少年的目光，扎克羞愧的低下了头颅，轻声低喃道：“总归还有一丝可能的希望！”
“哼！”
闻言的少年冷哼一声。
有些气急败坏的转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倒是有了几分少年该有的味道。
其实他是真的不想管。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护住己身已是不易，但无奈这是系统给他颁布的任务，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去救人。
想到完成不了的后果，他就忍不住的一阵头疼。
他叫戚无相。
地球正经的打工人，穿越标配的重名孤儿，就因为过马路为了救一个名为“十八号”的姑娘，被车撞到了这个光怪陆离，以武为尊的世界。
从小后背生有一个奇怪印记，没有四岁之前的记忆。
被一个老瞎子和独臂老人养大。
就在他天天期待穿越大军都有的强力金手指时，却得到这样一个坑人的系统以及存在于脑海里，一枚可以收纳无生命体征物品的古朴戒指。
但戒指最大的用处，却是对他的惩罚。
没听错，就是用来惩罚他的。
每当他完不成任务时，元力就会被吸走一部分，然后就跌境。
人家穿越都是各种牛逼到极致的金手指。
什么签到得荒古圣体，极道帝兵，打娘胎里就开始变态，到他这就是天天做任务，以换得这一境界的停留，否则就“降级”处理。
这叫什么操蛋事！！！
除了开始的时候拓印在他脑海一本名为《神经》的经文内修，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催命任务，神特么的“《神经》”！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抬起右拳猛的砸在了地上，碎石泥土飞溅。
跪在地上的扎克被吓了一跳，弄出的动静让躺着的几人悠悠转醒又“啊呀啊呀”疼晕过去。
戚无相瞪了一眼前方的扎克，有些怒火中烧！
他背后有个屁的大势力。
在他身后只有抚养他长大的老瞎子和独臂老人。
一个瞎子天天教他学极其复杂的阵法，时不时还给他来个课外辅导，还是自己出力的那种。
另一个就更离谱。
逮着他就拿比人还高的玄剑砍，美其名曰是在教他修行，劳什子的修行，一辈子没见过他们出过手。
天天让他练习一套剑法——七杀剑。
到目前为止唯一会的杀式！
直至他十岁之时，两人见他过于早熟，随手丢给他一艘破破烂烂的跑路飞舟，一把不知品阶的【剑】，以及数百中品灵石就让他出来历练了。
可怜那时候只有十来岁啊。
到哪都是学习党，打工人，跑路魂！
他不是没想过摆烂，可他没这资格。
每当他不想做任务的时候，系统就开始二十四小时提醒他，谁受的了脑海里二十四小时有闹钟的？
孙猴子都受不了何况人？
“呼～！”戚无相深深叹了口气，他才是认命了！
随手丢给了扎克一瓶丹药开口道：“给他们服下吧，减轻伤势，详细和我说说【白莲教】人员分布！”
跪地的扎克闻言一惊。
随后欣喜若狂，手忙脚乱地接住拇指大小药瓶，没有任何迟疑喂给昏死过去的几人。
看着跑来跑去的扎克，戚无相暗自点了点头，没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