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回乡

    ……

    “诶，为什么来稻妻？”达达利亚眨眨眼睛，“本来该回国的，至冬又来信说散兵出走让我把他找回去，还没怎么找呢博士又来信说不用找了，反正没有事，我就干脆来稻妻陪陪朋友了。”

    看着面前没有意识到大貉妖是真是假的某人，旅行者犹疑了一下还是询问道：“女士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嗯……达达利亚怔愣后如实回答道：“我和她合不来，你是知道的。如今也不必评价她本人了吧。”

    可能是觉得旅者因为女士的死亡有些困扰，达达利亚继续道：“对于执行官而言，死期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过，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

    达达利亚并非全然不惧死亡。而是在他的世界观里，世界本来就是像他这样强者的世界。在征服世界的路上反倒被别人征服，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在情理之中啊。就像是他冬泳时在海里会顺手抓一些小鱼去岸上烤着吃，这在他眼里是强者为尊的体现，但海里比他更强大的妖兽也能攻击他，要是把他给吃了，那也是他技不如人。

    ……

    达达利亚和旅者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中，派去监视那位旅者的都是女士培养多年的探子，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早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达达利亚一向活的通彻，这我是知道的。人对于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有着执念，无论是他那副好皮囊，还是他那洒脱无畏的意气。

    桌上放着达达利亚自璃月带来的桂花酿，难免让我想起那位整天“欲买桂花同载酒”的“闲人”。

    如果达达利亚遇见的是摩拉克斯，我想他们之间绝对发展不出任何情谊。

    可是实在不凑巧啊，达达利亚一开始遇见的，就是钟离。

    只争朝夕、快活今朝的达达利亚遇见了长生种，连自己垂垂老矣爱人却风华如初的问题都无需担忧，毕竟一个追求纷争爱好战斗的武士，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而驻足一方呢。

    达达利亚的一生，注定是炫目而短暂的，如同……昨夜的烟花秀。

    那我呢，身处愚人众之中，随时都有身死的可能，连女士大人都亡于了神明的刀下，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在心里质问自己：你真的有做好随时为女皇大人付出生命的准备吗？

    ……

    富人派来的船很快就到了，我和达达利亚一起带着女士的灵柩和愚人众的士兵回到我们的故乡，那无垠的雪原——至冬。

    市长和富人领着其他的执行官一道来迎接我们，更恰当的说法是，来迎接女士。

    富人的来信里说过，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女士的哀悼会，当然，这种会议不是我能去的，富人把我送上他给我安排的车子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情也辛苦你了。”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大门口等着我了，拥抱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等的时间不短，衣服都冷冰冰的。

    父亲唤着我的名字，拍了拍我的肩膀：“瘦了，晚上老爸给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多补补。”

    不知怎么了，我鼻尖一酸，眼泪刹那间就掉了出来。

    母亲把我拥入怀里，柔声安慰着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心里不好受就哭出来吧，哭一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