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死谁?
云清坚持不分田,聂二贵和袁大珍说什么都不管用。
她现在才是聂民安这一方的户主,分了家,又早分了户的聂二贵他们管不着。
队里其他人也乐见其成,能少分一个人再好不过了。
最后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已成定局,聂二贵和袁大珍如何也挽救不回来了。
别人分到了田,欢天喜地。
聂二贵和袁大珍看着田却越看越心痛。
他们本来可以分三户的田啊!现在只得了两户。
这得少种多少粮食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黑心肝的儿媳妇儿造成的!
这个把月看着老实,没想到竟然憋着这么大的坏呢!
分田前有多期待,分田后就有多气愤。
而不声不响,丢出这么个大炸弹人,早就没了影儿!
队里的人都拿他们当笑话看,刘翠花笑的尤其畅快。
“聂家人磋磨儿媳妇儿,还指着能拿捏人家一辈子呢!没成想,人家早就找好后路,不打算跟他们过了!”
聂二贵丢不起这个脸,他们的田分到手后,就喊袁大珍一块儿回家去了。
“爸!妈!田分的如何了?”聂民盛听着声儿出来问。
聂二贵心里气,看到宝贝儿子都没能憋出个好脸来,也没回答他,反而问:“你嫂子呢?”
聂民盛指了指旁边屋:“回来就进屋里去了。”
聂二贵给袁大珍使了个眼色,便气冲冲的去后院了。
“这是怎么了?”聂民盛不解的问。
袁大珍让他附耳过来,小声说:“她瞒着我们偷偷报了公社的拖拉机学习班,还自作主张,不要队里给她分田。”
聂民盛面色大变:“她……她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家里的地啊!”
“可不是!你爹去拿棍子去了,你进屋去!”袁大珍说。
聂民盛连忙遛进了自己屋里。
打嫂子什么的,与他无关,他也不知道!
见儿子进去了,袁大珍关好门,反锁住好。
随后立刻变了脸,掏出钥匙,光明正大的打开了云清那屋的门。
云清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就看了过来。
袁大珍推开门,老神在的靠在门边儿上,伸出一根手指,虚点着屋里的东西:
“把你屋里的粮食、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手表,还有民安留给你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吧!”
云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没有动。
莫不是今儿受的刺激大了,傻了?
“老大媳妇儿,说你呢!”袁大珍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乖乖儿的把东西都拿出来,不然……”
“不然什么?她就是拿出来了,今儿也少不了这一顿打!”聂二贵提着棍子来了。
袁大珍连忙进屋,躲到了墙角,给他让出了施展的地方。
聂二贵进来就挥着棍子就要往云清身上打。
那劲儿是一点儿都没有收,用了狠力气的!
手里使劲儿,嘴里还没停着:“我让你不要地!今儿非打死——”
“打死谁?”云清随意的一抬手,就稳稳的接住了棍子。
聂二贵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都没能把棍子再往下压一寸。
躲后面准备看好戏的袁大珍脸上的错愕都快溢出来了。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和他们想的怎么有点不一样?
儿媳妇儿不应该被打的抱头鼠窜,苦苦哀求吗?
聂二贵打不下去,就把棍子往回收。
云清反手一握,就把棍子夺了回来,用耍勾魂索的架势,一棍子抽在了旁边的木凳子上。
聂二贵和袁大珍齐齐吓的一哆嗦。
只见那实木的木凳子,直接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常年被聂二贵握在手里,都盘出了包浆的棍子头都裂开了。
聂二贵和袁大珍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死亡的深渊,整个人都瑟缩着不敢动。
若是见过云清的鬼,就知道这是来自阴差的灵魂压制了。
云清掂量着棍子,走到了门边,棍子轻轻一拨,门便合上了,轻轻插上了门梢,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说啊,打死谁?”
袁大珍又往墙角缩了缩,留聂二贵直面云清的压迫力。
聂二贵拼命压住了心底的恐惧,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大媳妇儿,你……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刚刚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云清说。
本来还可惜不能动手解气了,结果临了了,要走了,聂二贵还记得不让她失望,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她怎么会辜负他的期望呢?
聂二贵咽了口口水:“我……我什么都……没想干!你别动手啊!我们两把老骨头,会出人命的!”
说完就想往门口跑,被云清一把揪住,往地上一丢,脚往他胸前一踩,抄起旁边桌上的抹布,撕成了两半儿,一半团吧团吧往他嘴里一塞。
然后就拿着棍子啪啪的往他身上打!
打出人命?不可能的!
她为了考上小世界城隍,可是连十八层地狱的行刑人都当过了。
什么样的恶鬼没打过?
怎样打最疼,又不至于伤筋动骨,怎样用劲儿,看不出伤,却叫人有苦说不出,她门儿清!
“唔唔!”聂二贵被打得抱着头痛叫。
袁大珍腿一软,滑坐到了地上。
可惜聂二贵的身子骨确实不行,没打多久,云清就住了手,把另一半儿抹布冲墙角的袁大珍扔去:“自觉点儿。”
袁大珍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把抹布塞到了嘴里,然后抱着头,挑了个最耐打的姿势。
云清一看她这样子,就是常挨打的,比聂二贵知道什么姿势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念在刚刚袁大珍没有想对她动手,不过是仗着聂二贵,说了几句风凉话,云清对她下手轻了些。
不过在她身上少打的几棍子,全都补到了聂二贵身上。
打女人的男人,最恶心了!
他们想把她打服,她何尝又不想把他们打服呢!
免得他们以为自己是软柿子,总锲而不舍的在她面前蹦跶,她都不耐烦应付。
都要走了,她也不装了。
一次把他们打服,以后就不敢再打她主意了,这样以后也能过上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