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义的天平
“谭先生！”付胧走到谭酒身边，小声说：“蜃楼那边有消息听说把源烬带回来了。”
谭酒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带回来就带回来吧，总归不是我们的。”
“可是——”
“没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鹿祈安那边有事找我。”谭酒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或许你忘了，暗鸦所信奉的从来都不是‘救世’，但没关系，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些无聊的蠢事。”
说完之后立刻转身就走，没多远就碰到了叶绯绯，告诉叶绯绯安排人加强西区雪原处守卫力量，接着脚下生风般离开基地。
付胧自然也看见了叶绯绯，他笑着叫她：“绯绯。”
叶绯绯看见他之后，笑意不达眼底，敷衍的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绯绯，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
“我可没时间和你闲聊，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远点。”
叶绯绯及时打断他将要出口的长篇大论，冷冷的说：“你找的蠢货，在实验室里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出来，你不去处理，难道还等着我去给你收拾吗！？”
还不等付胧说半个字，又有慌慌张张的人跑过来，在叶绯绯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使得叶绯绯更加暴怒。
“你个不知死活的蠢东西！”叶绯绯猛的一把拽住付胧衣领，扯到自己面前，妩媚多情的眼眸微眯，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但凡她有半点意外，你……呵~”话没说完，目光流转，落在他心口。
仿佛已经透过皮肉看到了那颗鲜活的心脏。
她勾唇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松开手，踩着细高跟快速往实验室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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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真劲爆。”
“我就说他们这样搞肯定会出事吧。”
“总结出来两个字：活该。”
几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危险慢慢接近。
“不是我说，最近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感觉后背都在发凉。”
“……”
直到利齿撕裂喉管，鲜血喷涌而出。
他们胸前被挖了一个大洞，里面空落落的，原本跳动的心脏此刻消失不见。
瘦小的白影蹲在墙角慢条斯理的吃完今天的晚餐，舔舐爪子上的残留，再认真的清理一下脸，满意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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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入冬呢就下雪了，这破天气。”江羽稚搓搓手臂，胳膊肘撞撞身边人：“林涅，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太冷了。”
林涅眉头微皱，刚想要拒绝，江羽稚直接跳起来往林涅房间跑，边跑边喊：“你想拒绝也没用哈哈哈，我就偏要睡你那。”
裘彦安慰性的拍拍林涅肩膀，齐捺站起身理理衣服：“那我也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起身离开，白葳蕤连忙跟上。
远远的还能听见齐捺让白葳蕤回自己房间，别乱跑。
裘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感叹道：“齐捺也是个可怜人噢。”感到有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裘彦头也不回的说：“小白有个姐姐，人挺好的，又爱笑。和齐捺两个人简直形影不离，”又转向源烬“她当初还抱过你呢。齐捺给她告白的时候还是我和老大替她们撒的花瓣，两个姑娘都很高兴……”
他蓦地住了嘴，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良久，林涅起身离开，裘彦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源烬迟疑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裘彦像是被惊醒般骤然站起身，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匆匆离开。
…………
不止那两个姑娘很高兴，当年整个蜃楼的人无一不对她们发出祝福，江羽稚更是替她们摆酒，求神护佑。
但天总是不遂人愿的。不过第三天，有渡阴人夜袭蜃楼，而齐捺还在拜神，收到消息立刻赶到现场，白菀被围攻下落不明。
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四肢钉在墙上，身体全是撕裂的伤口，内脏已经被吃空了。
她们甚至还没有在神的祝福下接第一个吻。
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弟弟和痛苦的爱人。
源烬仔细的关好门，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沉思片刻，还是关上了窗户。
屋里充当亮源的赤蝶忽的扑腾翅膀，被一阵气流缠绕，绞成碎片。
霎时陷入一片漆黑，明明关好了门窗，却有寒意从脚底往上冒。
源烬不说话，只沉默的走到窗前，将刚关上不久的窗户重新打开，风雪灌进来。
屋里屋外却是两种寒冷。
“哥哥。”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恋人间特有的温柔缱绻。
源烬沉默，但他没有回头，那声音便越发靠近。
“哥哥，我回来了。”冰冷的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脖颈，整个贴在他身后，轻声问他：“你怎么都不转过来看看我，哥哥？”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萦绕鼻尖，屋外风雪都吹不散。他嗔怪：“你把我害死了。”
源烬一把按住那双手，冰凉刺骨。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知道你很累，从雪原一路回来。”
身后声音有些哀怨：“雪原那破地方什么能吃的都没有，我饿了好久啊。”
源烬垂眸：“你不是已经吃了晚饭吗？”
“谁吃了！没有！我没吃！”
“我已经闻到了。”
他转身，低头俯视那双赤瞳，扒拉开身上那双手捂在衣服里。
“神令，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神令挣开他的手，倒在床上伸个懒腰：“外面下这么大的雪，我身上冷也很正常啊。”
源烬去拉他：“起来，洗个热水澡再睡。”
神令不停挣扎往床里面滚：“不行，坚决不洗。”
“你怎么这么轻？”
“嗯？”神令一懵，源烬趁机一把拉他起来：“洗了会暖和些。”
“哎呀哥，”他可怜兮兮的抱着源烬的胳膊，“你抱着我睡就不冷了。”
僵持不下，源烬忽然开口：
“神令，那只猫呢？”
神令身体一僵，推开源烬，开始回忆：“那只猫……那只猫……嗯那只嘶……我记得早就不见了啊。”
源烬一直看着他，看的神令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摸摸手臂：“怎么？你这么喜欢看这张脸，用不用我撕下来给你啊。”
“好啊。”
“啧，那这不行，撕给你我用什么啊。”
“行了，”源烬一把捞过神令，“不洗就不洗吧，快睡。”
“嘁。”
神令白他一眼，也许是跑了那么久真的很累，刚躺下不过一分多钟就睡着了。
整个人团在角落，睡得很乖。
像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