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两个家伙像变态一样,在怪物的保卫下躲得远远的,看源烬扛着神令往雪原里跑,还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哟,扛了那么远都不累,要是我这么扛你早就累趴下了。”
“啧,你怎么总说些废话,人家是神,岂是你一个凡人能比的。”
“也没有任何证明他们是神。”
“啊你说得都对,对死了。”
“…………”
“呵,男人。”
“……你特么到底在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承认吧,你就是在嫉妒我优秀的才能。”
“…………”
感觉手里的刀在蠢蠢欲动。
————
“等、等一下!”
神令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源烬一回头发现怪物不见了踪影,他把神令放下来。
一落地神令就不停干呕。
本来就难受,被他这么一路颠过来就更难受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肠子和脑花被人互换了个位置……
总之让人欲吐不能。
还好,神令有些庆幸的想。还好我胃里没有东西。
等那股恶心眩晕的感觉过去了,一抬头看见了源烬担忧的脸。
神令朝源烬伸出一只手来:“啧,傻站着干嘛,还不快些扶我起来。”
源烬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的雪。
“你手很凉。”源烬捂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边走边搓。
“废话,也不看这是哪里。”
“它们还在后面藏着,想等着我们出去自投罗网。我们得回去,神令。”
“我们不能回去!”神令闻言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当初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哈,她自己倒是解脱了,把我们留在这破地方守着,还强行抽走我们一半的唔唔唔——”
源烬一把捂住他的嘴,警惕的动作让神令逐渐找回理智。放眼周围,入目皆是白,偶尔有几棵树也被雪压的低垂枝条,似不堪重负般。
徐徐的寒风吹来不属于这片雪原的机油味。
“走!”
源烬猛然一个横抱捞起神令就往前冲,几乎是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只怪物挥舞着触手,出现在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
[哔——发现宝物。]
头顶打开一个小口,里面探出一只小小的天线,试图向雪原外等候的其余怪物发送信息。
一道白影闪过,怪物顿时瘫痪在地,头顶天线已经被咬断了。
白影几口吞掉咬下来的天线顶部。
嚼吧嚼吧突然嗷呜一声,把天线吐出来,一双蓝眼睛里装满了嫌弃。转头循着味道,舔舔唇,朝源烬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
围着聚集地的怪物又如潮水般退去,消失的干干净净。
谭酒站在基地会议室里,沉默的看着那令人心悸的阴影涌向雪原。
在救助房里找到付胧时,一个小姑娘正哆嗦着在给他处理伤口,栖茗面无表情的抱臂靠在他对面的矮柜上,两人似在对峙。
无声僵持中,谭酒敲敲门,付胧抬头望过来,栖茗没反应。
谭酒在对鹿祈安以外的人面前向来保持温柔。
他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药,抬头示意她出去,等门轻轻关上后,这才笑着问:“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发生什么事了?”
栖茗冷笑一声,转头看着窗外不吭声。
付胧叹口气,声音里都透着疲惫:“那群怪物把神令追进了雪原里,这件事谭先生您应该知道吧。”
谭酒点点头,问:“所以就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吗?还有什么原因呢?”
付胧:“小茗想去追,被我拦下了。”
谭酒:“嗯我知道了。小茗呢?能告诉我吗?我猜你不是并不是因为这一个原因生气的。”
栖茗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垂着眼帘低着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本来我是可以带神令回暗鸦的,他执意拦住我,甚至和我动手。”
猝然抬头盯着付胧,一字一句:“他甚至说神令不是人,能活下来。”愤怒中,抬手掀了谭酒手里的药:“他怎么就不是人了!他会哭会笑,和那些小孩子一模一样!平时你不管他,现在就来拦我!你有什么资格!你个肠子长脑袋里的蠢货!”
临走前,抛下一句:
“劝你这几天在谭酒身边躲好,别让季闻煜和杨扇逮住机会。当然,不排除我会先下手。”
栖茗走后,房间里冷燥的空气才慢慢变暖。谭酒蹲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门又悄悄开了条缝,刚刚那个小姑娘在门缝里看了一眼,又端了新的药物进来 。
她双颊泛红,看见谭酒在收拾碎片:“谭先生还是让我来吧。”
谭酒:“不必,我来就好,你划伤手怎么办。”
小姑娘摆摆手,整张脸都红透了:“怎么会!”
谭酒:“对了,有件事需要麻烦一下。”
小姑娘:“您说您说。”
“麻烦告知季闻煜在哪间屋里即可。”
“我去帮您查一下。”
等门重新关上,谭酒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鹿祈安抓住谭酒肩一直摇晃,听起来声音都要接近崩溃:
“啊啊啊谭酒我睡了一觉宝贝儿子就不见了啊啊啊啊。”
“他在你们暗鸦不见了啊。”
又转过身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
“渡生说他进雪原了……”
又猛站起来抓住源烬的肩:
“雪原里有多恐怖我们两个都知道啊!”
又转身抓住付胧的肩:
“他们现在就在里……嗯?”
付胧:“…………”
谭酒面无表情的把鹿祈安从地上拎起来:“你在撒什么疯?在大吵大嚷,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一通威胁伴随安慰后,鹿祈安总算恢复平静。
而在鹿祈安听谭酒讲完事情经过后,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付胧:“你你你,你!”
“你”了几分钟没蹦出其他字眼来,谭酒选择手动闭麦,以免继续丢人现眼。
被手动闭麦后的鹿祈安一下泄了气,眉眼耷拉着,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声音里满是沧桑:
“不怪你拦住那姑娘,你做得对。罢了,我回去了。”
嘴里反复念着“逃不过,终究逃不过”利落地翻窗出去,接着窗外传来戒备声:
“什么人!抓住他!”
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