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修罗场)她的指腹碾了碾他红润的唇瓣说道:“下次很应该主动亲朕绝对喜欢你亲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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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终于要出发去万寿山崇德寺避暑了。
按理来说,男眷都是需要坐马车的,女子是骑坐大马一路前行护送。
只是,太后下旨让姜澜上马车陪他,不容她拒绝。
姜澜自然是知道太后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如果抗了懿旨不遵,那将会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朝中众臣势力必定会猜测她与太后或者杜家是否不和,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无奈之下,她还是在出发前先上马车安抚司怜一番,再前往太后的马车。
“小怜儿这回就尽情怪朕好了。”姜澜浅叹一口气,总觉得进退两难。
杜家的兵权她已经是收了一部分回来,然而杜家在朝中势大,各方面都沾亲带故的,实在是不好完全割舍。
只能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而且,姜澜也并非想要整垮杜家,杜瑜那件事情之后,杜家再想塞人进后宫可能都要重新再想想。
而这次前往万寿山崇德寺伴驾的名单之中就没有杜家的适龄男子,恐怕是杜瑜那件事情给了她们充分的警示。但是,杜家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她是不知道的,只能持续监视。
“陛下尽管去尽孝便好了,臣侍也不会那么小气不让陛下去看千岁的。”
司怜最近被姜澜勒令祛除体内余毒,又因着后背的伤差不多早已结痂,整个人穿得稍微单薄,可是又因着祛毒的缘故,身体略微体虚,大夏天的还要在外披一件披风,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儿。
姜澜很不放心他,祛毒的过程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是又不能拖,最好还是趁着这次治疗后背的伤而一次性清查,起码是能少受一点儿罪。
原本想着她每隔一个时辰就上车一次来看他的情况,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太后那边肯定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朕倒是想你小气一点儿。”姜澜叹口气,倚在他的肩膀上,侧头去看他,白檀味的信息素在他周遭恋恋不舍。
“喜欢陛下的人这么多,如果臣侍每个都吃醋的话,那臣侍肯定很累的。”司怜抬手拂了拂她的长发,轻声说道。
“朕不管!朕就不管!朕要看到怜宝儿很紧张、很重视、很在乎朕的一面,朕要怜宝儿巴不得缠着朕,哭着不让朕离开。
<”她说着说着还要搂紧他的脖颈,埋他颈窝里不想动了。
司怜:“……”
他似乎有些无奈,按照大半月之前第一次从太医院去帮姜澜诊治的时候,他断断是不会猜到这位庄重严肃甚至是格外偏执的陛下会有这样撒泼的一面。
这样不稳重的模样是完全不像是一位帝皇所应有的,但是又好像格外真实。
“陛下,臣侍是不可能缠着陛下,还……还哭着不让陛下离开的,请你放心好了。”司怜都想有些将人给整个抱到怀里好好安抚她了,他觉得她都有些像少了吃食的猫儿,想要寻求主人的安慰。
“是吗?”姜澜听着他说得信誓旦旦的,抬头去看他一眼,两人离得近,她毫不犹豫地霸道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她搂着他的脖颈说道:“怜宝儿可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陛下……”
“陛下,千岁已经在前面的马车上恭候陛下多时了,请问陛下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呢?”
司怜刚想问姜澜这件事情,但是还没有问出口,外面南泽的声音便传来了,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话。
姜澜十分不爽,倔着没应声,司怜看着她微微噘着嘴孩子气的模样就想笑,主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陛下,臣侍等你回来。”
姜澜见他终于肯主动亲自己,心情才好了点,但是还是不是很满意,指腹碾了碾他红润的唇瓣说道:“下次很应该主动亲朕绝对喜欢你亲朕的地方。”
“不过这次朕大人有大量,就先放过你好了。”
姜澜说着还是松开了他的脖颈,一脸的不情愿,不过临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将袖子里早已经备好的香囊递给他:“觉得难受的时候嗅一下,如果再忍不住的话,叫朕过来。”
“陛下,臣侍没有那么弱的。”司怜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还是接过姜澜给的香囊,攥紧在手中,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般。
“朕不是说司太医弱,朕是不想司太医这般难受,难受的时候还要没有人陪伴,朕怎么可能让你经历这些?”
“陛下……”
“好啦,不说了,”姜澜握了握他的手,也是有些不舍得,“朕会抽空回来的。”
说着,还是放开了他的手,转身掀帘下车了。
布置得舒适奢华的马车里又只剩下司怜独自一人了。
其实若真的问他是否接受姜澜离开去往太后的马车上,他自然是不愿意不情愿的。
< 可是这又是没有办法,他并不想姜澜难做。
更何况,论感情,那定然是姜澜与太后的更深刻,他这个半路闯进来的入侵者又算得上是什么?
他一向对自己没有信心,即使他在姜澜眼里好像真的很优秀,而她也好像是非他不可。
但是他还是不敢太过相信。
司怜举着姜澜送给他的香囊,是一个香妃色的香囊,上面绣着秀雅的青竹,看着就让人心情莫名变好。
里面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是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他嗅得出这是陛下身上时而变化的香气,并没有想到她会将她身上的香气灌注到锦囊上供他缓解病症。
陛下……好像就真的是没有哪方面是做得不好的,她对他当真是上了心。
司怜也想为她做一些什么来报答她,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缺,而他的绣活好像也过不去,根本就送不出手。
“主子,需要奴拿点医书给你继续看吗?”皓初待姜澜下车了他才上来,看见自己的主子放空还发呆,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之前的绣活有带出来吗?”司怜回神,问道。
“有的,主子要继续绣那朵菊花吗?”皓初见他终于回过神来,立即高兴地道。
“……皓初,那是荷花。”
“哦,像菊花的荷花。”
“……”
司怜不想和他说话了,但是绣活还是要做的,马车上极稳,也不怎么颠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姜澜可以将马车布置得这么稳,如履平地。
皓初最后还是拿了他之前的绣活过来,让他在马车上打发时间。
姜澜下车的时候也已经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了,对南泽也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只是话说得却是机锋尽显,“朕登基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奴才催促。南泽,你倒是一个大胆的。”
“请陛下恕罪。”南泽是将头低得更低了。
姜澜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径直抬步往前走了。
途中碰见许临渊与宋观龄一同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而来,一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另外一人则是神不守舍的,不知道他发生了何事。
姜澜也不是很想理会这二人,一个太后已经是够她烦的了,再加上这二人……那是烦上加烦。
可是偏偏许临渊好像是有备而来那般,看见她之后立即躬身行礼,看向她的表情也好像是多了些怜爱与喜欢,脸上一向冷清的表情消融了
<些,让人看着不知怎地,毛骨悚然。
她让他平身,便想往前走了,却是不料许临渊突然拦住了她,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也好像是带了些侵略性,并不怎么像这个朝代的男子:“陛下这几天都不需要臣进宫为陛下授艺,是嫌弃了臣吗?”
姜澜微微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脸上的表情不变,眼底却还是多了一丝厌恶:“朕这些天都在准备避暑的事情,并无闲暇学武,之后如若有需要的再请许世子教授又如何?”
“臣一直都在等着陛下,只要陛下需要,臣随时都能有时间。”许临渊故作暧昧地说道,简直是与之前对待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姜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却是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丝毫不掩饰喜欢,可是那种喜欢并非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对待一件偶尔找到的心爱之物的喜欢。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件物品,纵然喜欢到了极点,可还是只是将她当作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供他消遣玩弄,甚至是满足欲望。
他想得还真的是美。
姜澜并没有想明白他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也已经是知道了女主的失踪,所以精神失常了?
“许世子,朕只当你是朕的表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也还清许世子将话说得清楚点。”姜澜说至最后已然是忍不住想要释放出威压去敲打敲打许临渊了,但是直觉又告诉她现在没必要这样做。
许临渊现在很不对劲,并不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对待她的态度大变。
而他这份转变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相反地,她还觉得莫名危险,让人根本就无法掉以轻心。
就仿佛……猛兽遇到了另外一头猛兽,完全无法忽视对方所带来的危险以及不确定性。
姜澜身为顶级alpha,自然是不可能做出任何的退让的,但是她的确是没有搞清楚许临渊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而且他身上的气息较之前相比也是隐隐所不同了。
虽然这份不同并不容易察觉,但是姜澜还是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许临渊很可能是有什么大的机遇也说不定,她可没有忘记他是习武之人,与一般的男子并不一样。
“陛下以前还口口声声说有机会会纳臣进宫,却是没想到也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陛下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那般,难道那位人夫给陛下的滋味是如此蚀骨销魂吗?”
姜澜微微眯
<了眼听着他所说出的污言秽语,终于是忍不住,身上的信息素几乎是化为实质的利刃朝着他身上袭击而去,削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如若她愿意,许临渊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许临渊很显然也是被此变故吓了一跳,可是他的眼底渐渐地涌上兴奋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将方才的警告给放在眼里,“陛下,你方才使出的其实是什么?是……是……”
姜澜皱着眉头看着他,仿若在看着一个疯子,这名疯子却是迟迟没有说出后面那个词,仿佛是有着忌惮。
“皇帝还需要哀家等多久?”就在姜澜想要进一步逼问许临渊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那台极尽奢华的马车突然微微掀开了车帘,太后半边侧脸自里露出,已然是带着不悦。
“女儿现在马上就来。”姜澜瞥了许临渊一眼,并没有多作停留,然而目光凌厉,已然是没有平日里对待他时的痴迷以及千依百顺,仿佛一柄彻底开了刃的利剑,表露出本来的真面目。
宋观龄在旁边一直候着,没有与姜澜说上哪怕一句话,待姜澜离开了之后,他才看向许临渊,似乎是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许世子原来是这般孟浪之人。”
“你既然不喜欢陛下,为何却要时刻出现在她眼前?相比于你的矫揉造作,我直接向陛下表明心迹岂不是来得更名正言顺?”许临渊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将姜澜刚刚残留下来的类似灵力的东西给吸纳到体内,开始转化成为自己修炼所需要的灵力。
上次在宫中停留的时间果然还是有用的,他回去之后经过数日时间的研究以及闭关,终归是突破了,按照往日穿书前在玄幻世界的时候,他生来就是金丹期,根本就不需要为这样的细枝末节而发愁。
却没想到一朝渡劫,他居然沦落到如此下场,实在是不让人不唏嘘。
只是,只要有姜澜存在,他就有继续修炼的可能。
而今天他似乎也是发现了,如果司怜不在她身边,她又被激起了战意的话,他其实是更加能从她身上汲取到灵力的。
但是她周遭的灵力始终是与他修炼的灵力并不太相同,他是需要在吸纳进来之后再转化为自己能用的灵力,这才能修炼。
这个步骤虽然是稍微麻烦点,但是他进阶快啊,现在他已经是筑基了,今天从她身上汲取到的灵气也够他炼化个几天了,被她削去了一缕头发也不亏。
只是,他觉得无法想通的是,他是胎穿到这里的,他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是她好像是从来没有向他展现
<过她这样的天赋,而她好像也是懵懂地不知道修炼是什么,这就证明……她并非与他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他虽然不喜欢她,小时候也是被她害得够惨的了,在书中的结局也极为惨烈,按理来说,他是很应该将她除掉,莫要让她得逞的。
事实上,他也是付诸行动了,可是在她外出遇袭,差点被西南余孽杀死的时候,她却神奇地活了过来,也好像没有中“鸩里红”。
这让他感到奇怪,自此之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本来是想着在她的手受伤的时候给她下毒的,可是她却是让司怜作为她的主治医官,司怜常年研究毒物,“鸩里红”虽然没见过,可是别的毒……他不担保他会不会辨认出来。
就算无法辨认,可是能让他有所察觉的话,那也是够呛的了。
是以,他直至最后还是叫停了再次毒杀姜澜的计划,打算从别的方面入手。
不过,现在他可不想着毒杀姜澜了,因为毫无必要,施计让她变成自己的禁脔,或是炉鼎,专供自己修炼那可比杀死她免除后患可来得容易。
也因着他心里的这个想法太明显了,所以今天的情绪才如此外露。
在这之后,或许他的确是需要收敛一点儿。
“谁说我不喜欢陛下?你莫要乱嚼舌根。”宋观龄只觉得许临渊就是个疯子,这里人来人往的,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姜澜也轮不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去说,他简直是想害死他。
“公子,你在这里就好了,小公子好像又不舒服,想让你回去看一看。”宋观龄话音刚落,他的随侍长青便急匆匆地过来了,伏在他耳边提醒道。
宋观龄一听,脸上的忧色是更甚了,他也来不及再去与许临渊理论,只警告性地瞪了对方一眼,便跟着自己的随侍慌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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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澜自然是让人盯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的,即使她后来被太后叫着上了他的马车,但是许临渊和宋观龄的交谈稍后自然会有人给她禀告。
“皇帝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上了哀家的马车难道很难为你?”太后的马车自然是不比司怜那辆精心布置过且改造过的马车差的,甚至是来得更奢华与宽敞。
姜澜看向他,见马车里也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总觉得太后点这么烈的香不利于身体,便加了一盏茶到香炉里直接灭了那香。
太后一看禁不住脸色微变,姜澜却好像是看不见他的怒火那般,直接说道:“父后,你身体好不容易调养得好点了,却是点
<这么浓的香,朕觉得这样不好。”
“父后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太后听她这般一说才缓了点脸色,“哀家还以为皇帝不关心哀家了。”
“怎么会?”姜澜坐到了茶席前,开始洗手煮茶,“父后是一手将女儿带大的,父后对女儿的好女儿自然是会记住一辈子的。”
“皇帝就只记得这些吗?难道就不去记住别的?”太后见她端坐茶席之后亲手煮茶,心情是愈发好了,坐到了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她的肩,点了点离她最远的那罐茶叶,那姿态仿佛像是从背后搂住她一般,十分亲密。
姜澜皱了皱眉,想要推开他,到底是忍住了,她原以为太后已经是想通了,却是没想到她的确是想通了,可是这般想通与她想象中的根本不同。
她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他在书中悲惨的结局,到底是对原主有情且是真心相待的,如若不是因为身份不符,又是有别的东西阻碍着,原主或许能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的是,原主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而她代替原主成为了她,可是她始终不是她。
她也永远不可能喜欢太后。
“父后,女儿的右手还没好全,你刚刚这样是有些压到女儿的伤了,请坐在一旁等一下,容女儿给父后奉一盏好茶。”姜澜只得这般委婉地拒绝他。
太后一听他压到她的手,瞬间有些紧张了,也稍微坐正了身体没有再贴近她,语气也是有些焦急,“为什么皇帝的手医治了这么久还没有好?那司太医医术是不是有问题?又还是别有所图?”
“不关怜贵卿事,是砍伤女儿右手的武器极其刁钻需要好心调理,怜贵卿连日来尽心尽力服侍朕,父后很应该褒奖他。”姜澜直接在他面前唤司怜作“贵卿”,便是要提醒他司怜的身份以及在她心里的地位。
她可不会再被太后欺负了司怜去,而且她也是在变相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皇帝,哀家只是说怜贵卿一句而已,你便这么紧张了,这显得哀家不够大度,也容易惹人闲话了。”太后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虽然他心里的怒火已经是快满溢出来了。
可是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他不得不这般逢场作戏,去夸那贱蹄子。
“既然皇帝都说哀家该褒奖他,那稍后哀家便赏赐点绫罗绸缎给他,让他多做几套得体的衣裳穿穿不就好了?”
“绫罗绸缎就不需要了,前几天刚定了夏裳,过几天就能出来了,”姜澜见他的反应也还算正常,也稍
<微放下心来,继续提自己的意见:“女儿记得父后那里有几套孤本,要不赏一两套给怜贵卿?这也好让怜贵卿知道父后已经接受他作为女儿的皇侍了。”
太后听着她这番话心里揪着痛,太阳穴也突突跳动,好不容易调养好了点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几乎要忍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与委屈,可他始终告诫自己,现在计划才刚刚开始,他绝对不能在皇帝面前暴露一星半点。
不然连日来的布局只会化为虚有。
他强忍着怒火,甚至是微微笑道:“皇帝既然想要哀家的孤本,一盏茶可打发不了哀家,起码帮哀家按按头捶捶肩,好好伺候哀家才有商量的余地。”
作者有话说:
继续吆喝预收~预收第一本等着大家啊qvq~
(大家是不是都去考试了?好冷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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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直接让那群男配火葬场,都给他们扬了,连渣都没有,只能看着女主和男主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