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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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姜澜由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将他脸上的异色都看在眼里，似有几分郑重地问道。
“陛下，你怎么确定这盅汤里被下药了？”司怜先没有说自己得出的结果，而是先问道。
“司太医，你不会以为朕的那位表哥真的喜欢朕吧？”
姜澜从前自己的omega面前就藏不住话，她在他面前好像也不完全像是个alpha，偶尔她也会向他撒撒娇耍耍无赖，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般。
可自从他失踪之后再到现在，她已经是很久没有和他这样说话了，这让她心头难受。
现在时空虽然转换了，可是让她朝思梦想的人就在面前，她明知道不应该，还是会忍不住和他说起。
“……难道不是吗？”司怜讶异地问道。
他虽然不是很关心朝堂大事，但是他也是知道那位忠靖侯世子是进宫的大热，也可能是未来皇后的大热，而且他们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这不是更加好吗？
“当然不是。”姜澜说到这里没有多说了，她想起自己在书里愚蠢的结局就有些郁色，“所以呢，司太医，聊了这么久你也该说结论了。”
“非要臣说的话，臣是没发现这汤里有毒，倒是发现这汤里用的药材都是上乘的，寻常地方还找不到这么好的药材。”司怜说到这里忍不住垂下眸子，似乎有些郁郁：“忠靖侯世子可是对陛下极好呢。”
“司太医……你不会是吃醋了？”姜澜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他的脸上，自然是将他脸上的神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但她这句问话却让司怜吓了一大跳，刚刚起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被她浇了个彻底，几乎想也不想便否认：“当然不是！臣怎么可能吃醋？”
“好。”姜澜微微笑了，端得忍俊不禁，让司怜更加是认为她在作弄自己，当下红了脸，不想再和她对视了。
“这补汤你能不能喝？”姜澜又问道。
“……陛下问臣这个问题是何意？”司怜心里不由一跳，又觉得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赏你了。”姜澜随意说道，不等他拒绝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来，放他面前：“看看？”
“……又是忠靖侯世子给的吗？”司怜神色复杂，忠靖侯世子明明对她这么上心，陛下却偏偏怀疑他，那位世子实在是冤枉了。
“是，给朕涂额头的。”姜澜实话实说。
司怜这才循着她的话看向她的额头，那里还贴着纱布，但是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大碍。
“噢，那陛下让臣看这药膏是……”
“明知故问。”
姜澜说着终于忍不住弹了他的额头一下了，司怜猝不及防地，受了她一记轻敲，觉得她这样的动作不符合自身身份的同时也……太过亲密了。
心里受了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忍气吞声地拿起桌子上的精致小瓷瓶，打开盖子微微嗅过去，嗅到的全都是不逊色于宫里的名贵药材。
这位忠靖侯世子慢慢对陛下这么尽心，却依然是被她怀疑……司怜这般一想心中不知为何微凛，觉得不舒服起来了。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司怜以前可能还没怎么感受到，可是现在他是能深切感受到了。
帝皇的宠爱又能持续多久？让一位帝皇相信别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何？”姜澜又问道。
司怜抬头看向她，这次是光明正大地对上她的眼睛说道：“陛下，药没问题。”
“没问题吗？”姜澜似乎对这样的答案也不算意外，但凡聪明点的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下毒，她只是想试试司怜的能力去到哪里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排除许临渊的嫌疑。
他可是狡猾着呢。
“是，臣很肯定。”
“好哦，那这瓶药也赏你吧。”
“……”
“怎地？不想要？”姜澜看他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也就问道。
“……臣谢主隆恩。”他说着又想站起来行礼了。
“不用起来行礼了，朕看你不是很想要，你为什么不拒绝？”
“臣……没有拒绝的权利。”司怜又垂下眸子了，觉得她是在明知故问。
“哦，那你现在有了。”
“……”
司怜哭笑不得，也有些摸不透姜澜的意思，“陛下其实是何意？”
“朕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太拘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司怜一愣，意识到这话里的分量，心脏也不知怎地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但他立即拒绝，“臣……”
“好了，不必拒绝朕，这药膏朕还是要留着用的，这汤你喝了吧。”姜澜说着还真的将桌子上的小瓷瓶给收回来，让司怜又是看不懂她的意图了。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疑惑，为什么要怀疑忠靖侯的世子？可他并不好逾规去问。
“朕的皇妹最近有没和你通信？”女主姜颖出去剿匪都有一个月了，她明则剿匪，暗则出宫布置某些事情，但是有些表面功夫想来还是要做的。
比如和自家夫郎通信。
“……并没有。”
“那就用膳吧。”
姜澜似乎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了，这让司怜又是有些难堪，像是不知所措。
只是，他注意到的是，皇帝夹菜好像用左手并非是右手，再一看她的右手，想起她狰狞的伤口，又忍不住皱了眉。
姜澜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用左手夹菜吃饭毫不耽误，他却是看了她几次都欲言又止。
姜澜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是真的要改一改，起码她的omega就很少这样藏着掖着，当然了，除了发情期时候要她帮忙标记，他却不好意思和她说的时候。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她只得主动停下来问他。
“陛下，你右手的伤……”
“不碍事。”
“但是你今天在慈宁宫外的时候用力过度的话……”
“不碍事。”
依然是这样的说辞，他都嗅到一些血气了，她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吗？
“陛下，臣是太医，臣的嗅觉也没问题。”他有些生气了，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
“所以？司太医。”姜澜见他这么认真，心里觉得好笑，但是脸上却是认真。
“……臣帮你重新包扎吧。”
“不需要了。”
“……为什么？”
司怜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皱眉道。
他原以为她会很乐意。
“你不是急着回去吗？宫里有别的太医。”
“……”万万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司怜心情郁闷，有些不高兴了，但是他并不想展现出来，因为姜澜肯定笑话他。
“吃吧，不然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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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姜澜果然没有食言，命人将他妥当送回去，因为他的膝盖受了伤，还专门派了轿辇一路将他送了出去，并不容司怜拒绝。
她好像又退回那样冷漠君王的位置，之前的暧昧以及逾规好像荡然无存。
这让司怜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也让他对姜澜更加警惕。
帝王太擅长玩弄人心了，他不得不好好防着。
只是，姜澜缺了他，今晚注定不是很好过，因为她今晚没嗅到他身上的香气，还喝了一嘴的苦药香，实在是让人难受。
另外一位太医王倩过来帮她包扎换药，额头上的伤也还好，但是伤得有点儿深，必须还要用祛疤膏，姜澜将许临渊给她的祛疤膏递过去：“能不能用？”
王倩接过仔细闻嗅，半晌才点头道：“可以，药效很好。”语气好像还带了点惊艳。
“行。宫里能配置出来吗？”
“能，但是宫里的配方并不太一样。这个小瓷瓶里的好像更加精妙。”
姜澜没再说话，她今晚起码确定了一件事，许临渊不仅会武功，还会医术，又或许不是医术，而是杀人手法。
她记得原主在书里试过差点被毒杀，查出来好几次结果都是这位表哥，会毒的话那肯定会医，不然是很难接近另外一个人。
偏偏原主病弱，恰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也是一个需要提防的狠角色。
姜澜头上的伤还没好透，思虑过重便有些头痛了，她决定不再想了，倒是听见耳边传来王倩倒吸气的声音，紧接着她的右臂受伤的地方也传来痛意。
她侧头看去，看见受伤的位置不知何时又渗出了血，还因为长时间没处理而与布料黏连在一起。
光是这般看着就挺痛的。
“不必顾着朕，尽管按照你的想法来。”姜澜几乎眉头都没皱，直接说道。
“……是。”王倩的手稳，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觉得陛下是真的不容易。
而且，伤了陛下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好像总止不住血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王倩凝思，想要问皇帝，却是看见她靠在迎枕上，微微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倒也不必这么不怕痛。
她无法去问了，只得先帮她处理好伤口再做打算。
夜晚，姜澜从睡梦中惊醒，右手臂处传来剧痛，这算是她伤得最重的一个地方，平时在星际都不好医治好，因为那兵器的特殊性。
搞不好这条手臂都要被废掉。
她强撑起来捂了捂额头，只觉得头昏脑胀的，十分不舒服，后脖颈腺体也隐隐发热发胀，体内的渴望升至极点，她微微喘息着，知道她的易感期又发作了。
而缓解她易感期的药却不在身边。
她开始思考着要不要将她的药，那位紧守着君臣之道、伦理道德的司太医给传召进宫。
将他所在乎、所重视的原则变成一种禁忌，那也是一件让人莫名期待，甚至是产生快意的事情。
她倒是想看见他在她手底下无力挣扎的模样，毕竟，他哭泣的模样她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