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将计就计
宫远徵皱眉疑惑地看着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下毒之人是故意的?他是想提醒我们,随行的人有问题?”
慕晏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如何,且看着呗。”
宫远徵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他淡淡地勾起唇角,“有意思,那就将计就计吧。既然决定回京,想必也是挡了不少人的道,无论是敌是友,我总是要会一会的。”
说罢,他端起瓷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慕晏汐见状,一把将碗端开,小声道:“你疯了,你还真吃啊!你自己就是研究那玩意儿的,你不知道它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吗?你根据那毒药的症状装装样子不就行了?”
看着她那紧张的神情,宫远徵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柔声解释道:“从这毒药的配方来看,那下毒之人的技术绝不一般单,若他是敌人,装模作样恐怕是不好蒙混过关。”
说罢,他轻轻地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慕晏汐的额头,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姐姐这是在关心我心疼我吗?”
慕晏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我那是怕你又变成了一个毒罐子,让我一番心血白费了。”
看着慕晏汐别扭的样子,宫远徵笑了一下,随即凑过去抬手贴在她脸颊边沿,将唇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就只有辛苦一下姐姐,帮我再解一下毒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晏汐脸上,她忽觉嘴唇发干,忍不住舔了一下下唇,将涨红的脸别到一边,轻哼道:“哼,谁管你!”
宫远徵低头笑了笑,从她手中拿过碗,埋头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宫远徵的身体身体开始出现了中毒的迹象。
慕晏汐接收到他微妙的眼神暗示后,立刻尖叫出声,犹如受到惊吓的鸟儿般飞出马车。
她满脸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着,“不好了,快来个人看看王爷这是怎么了”
车夫用力勒紧缰绳停下马车,一扭头便看道宫远徵紧皱着眉头,满头冷汗,双手紧紧捂住肚子,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他看向一旁惊慌失措的慕晏汐,问道:“王妃,王爷怎地突然这样了?”
慕晏汐道:“粥,王爷他刚刚喝了粥,没多久就这样了,我当时不太饿就没喝,粥和小菜都被他一个人喝光了。”
车夫闻言皱了皱眉。
很显然,裕王这是中毒了。
不是说今晚子时等他们睡了再动手吗?
这,
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有人先他们一步动手了?
正在这时,一个光着膀子上半身不着寸缕的男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对那领头的车夫道:“老大,王爷刚刚那粥怕是被人下了毒,我刚刚被人打晕了扒去了衣服,那粥不是我送的”
那车夫闻言二话不说,鞭子就朝那人招呼了过去,“滚回去把衣服穿上,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自个儿提着脑袋去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吧。”
领头车夫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看来想要这裕王命的,不止他们家主人一个人啊。
慕晏汐见宫远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般难受。
虽然知道这是他的计划,可那中毒后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真想亲自替他解了那碍事的破毒。
哼,等她抓到了下毒之人,她一定不会让他好看!
敢动她看上的人,当她慕晏汐是死的吗?
从空间中取出一颗缓解疼痛的丹药给他服下之后,慕晏汐急忙对外面的人喊道:“快,去最近的医馆!”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回春堂。
慕晏汐拉着迎出来的大夫,急切地说道:“大夫,我相公他好像中毒了,你快帮忙看看。”
大夫看着宫远徵的症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把过脉之后,脸色愈发沉重,连连摇头。
“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了?”慕晏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可惜啊,年纪轻轻就中了这中毒。姑娘,回家准备后事吧。”大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时惋惜和无奈。
慕晏汐闻言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拉着大夫的胳膊死活都不肯撒手:“大夫,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夫君,我求你了”
宫远徵拉了拉慕晏汐的手,语气十分虚弱地安慰着慕晏汐,“夫夫人,你不要为难大夫了。这不是普通的毒,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时间有你陪着,我我已经很知知足了。”
慕晏汐倔强地摇了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我不相公,不要,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扭头看向大夫,像是拉住救命稻草般,“大夫,求求你救救他,我们有钱的,只要你能治好他,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这毒,我真的解不了,不止是我,怕是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解此毒。”大夫眉心紧蹙,语气中带着无奈和遗憾,
慕晏汐默默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对不起啊,论毒,我可是祖宗,你解不了是你的问题,不要带我好不好?
领头的车夫眉头紧锁,焦急地走上前来,“大夫,我家公子究竟中了何种毒?为何会无解?”
大夫看着车夫,又看了看慕晏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慢慢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曼陀罗。”
闻言,那领头的车夫眉头皱得更深了。
曼陀罗。
这种毒他是听过的。
那可是这世上毒性最强又最难解的毒,除了药王谷的那位,这世上再没人能解此毒。
听闻药王殒命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如此,这裕王确实是没救了。
出来的时候,主人曾暗嘱他绝不能让裕王活着回京。
他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宫远徵,心中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了。
是皇子王爷又怎样,有那福气,却没那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