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爷为爱做舔狗37 熄灯后
坐车?
殷怀满腔疑惑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酒吧大门外停在街角的一辆黑色轿车,随着男人话音落下,在此刻打开了前灯和引擎。
他于是讪讪闭嘴。
没过一会儿,车上的司机打着伞从驾驶座下车了,司机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黑伞,就这么走到酒吧门口,替人把酒吧的玻璃门打开。
没了玻璃门的隔音,打在地上跟伞面的淅沥雨声越发清晰地传入殷怀耳朵,席连野也在此刻放下手机,快步走了上去。
男人步子迈得很大,一个不留神就走出十米远,殷怀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等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司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车上,只剩席连野一人撑着司机送过来的黑伞,目不斜视地站在酒吧门口等他。
殷怀惊讶,不住眨了下眼,他以为席连野哪怕带着他一起离开,也最多就是让自己跟司机搭一把伞,这会儿看到席连野停下来等自己,觉得意料之外,便怔住站在原地几秒没有动作。
他那副模样,惹得席连野又烦躁地蹙眉。
这个人,每次总要让他把那些话全都赤裸裸地说出口才算数。
连席连野自己都分不清,他心头生出的烦闷躁意,究竟是真的不耐于殷怀的笨,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干脆把自己摘出,只单纯又直白地剖析今天发生的一切。
回过头看,席连野觉得自己今晚大抵是真的喝多了,整个人都有些魔怔,所以才会做出包间里、还有现在这些跟平时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来。
就如那个公子哥说的一样,席连野心里其实是瞧不起殷怀的。
殷怀也的确没什么交的出手的地方——
除去那张脸的确很漂亮,还是不论看几次都会感到惊艳的漂亮。
他刻意忽略了接吻的那一小段记忆,只觉得自己因殷怀装装可怜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他留下,完全不像自己。
哪怕条件是殷怀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但总归殷怀答应他今天之后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就这一次。
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自己也没机会再管。
席连野高高在上,又淡漠地想着,心中有了决断,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他眉眼松散,墨黑色的瞳仁注视前方,没有看殷怀,就这么缓声开口:“还不走,准备在这里站到天亮吗。”
听到提醒,殷怀连忙挪至伞下。
回到寝室的时间将近十半点。
寝室内灯火通明,两位室友正坐在下午那个胖室友的书桌前,抱着手机一起玩游戏开团。听到门口的动静,那个殷怀眼熟的室友只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在看到进来的人是席连野后,就继续低头捣鼓头:“席哥,回来了?”
席连野答应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雨下得又大又突然,我想着你出去没带伞,刚还跟猴子寻思你今晚会不会不回来睡——对了,你走之后没多久那谁就跟着出去找你了,也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本来要帮你拦住的,结果他跑得飞溜快,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跑没影了。不过我看你现在一个人回来,那小少爷应该没找到你吧。”
大半夜的,殷怀才听出来这位室友有个话痨的毛病:“还有席哥,今天下午你不是让我给那小少爷带饭吗?我就顺带问了句他要吃什么,结果你猜他对我说什么——他居然对我说谢谢!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少爷对我说谢谢!真他妈邪门!”
殷怀:“”
说谢谢怎么了!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说谢谢!
殷怀抿着唇,心里一片恼意,面上却是敢怒不敢言。
席连野显然已经习惯这个室友的说话方式,所以除了进门应的那声,后面一句话都没再搭腔。
对于话痨,回一句他能叭叭叭跟你说十句。
只是在得知殷怀居然会跟人道谢时,用余光瞥了殷怀一眼,然后被人心虚地避开。
席连野收回视线,他站在床边,第一时间脱掉身上那件沾了湿气的黑色外套,顺手把衣服挂在衣柜上,扫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还有几分钟就要熄灯了。
他正打算去洗漱,目光却不自主转到对面——殷怀坐在床边,现在正弯着腰,慢吞吞地解着运动鞋的鞋带。
说是解,用“玩”这个字眼还差不多。
那不紧不慢的样子,简直像只蜗牛,席连野一点也不怀疑对方脱个鞋都要脱一两分钟。
“殷怀。”想到现在的时间,席连野到底还是没忍住,拧着眉低沉催促,“还有五分钟断电,别耽误时间,快点去洗漱。”
明明十多分钟前才说过最后一次,这才多久就破了例。
但今天这一天也就剩下一个小时结束,不差这次。
殷怀哦了声,下意识答应。
这下轮到胖室友愣住。
席连野在喊谁?
谁又答应了?
他终于舍得从游戏里分出一点点精力,把头抬起往隔壁床看一眼。
然后倏地哑口无言。
求问,背后说人闲话被当事人听到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胖室友:“啊哈哈哈,原来你也在啊小少爷。”
按理说,殷怀这个时候应该开口嘲讽对方的。
但他脑袋里想着熄灯时间,动作上又要忙着去洗漱,实在想不到怎么呛人,所以干脆脆生生地哼了声,便不再理会。
好在无视也是一种傲慢。
室友摸摸鼻子,自觉自己惹这位小少爷不快,一言不发地继续打起游戏。
席连野开口比什么都好使,殷怀脱鞋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快,纯白色的棉袜被他麻溜脱成一团,然后几下塞进自己的运动鞋里。因为要洗漱,殷怀换的是凉拖,穿上去的瞬间,脚就被冻得瑟缩一下,又很快伸直,然后抬起小腿,连带着脚踝都往上翘了翘,好像这样拖鞋就能穿的更稳了般。
席连野原本还督促一样地盯着人换鞋,但在看到殷怀脱掉袜子露出的白到反光的脚丫子后,就立刻挪开视线。
经过今晚,别的变化可能还暂时看不出,但席连野对殷怀某方面变得异常敏感,却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
至少他自己知道,他没办法再恢复到以前那样,只用单纯看待同性的目光看殷怀身体的时候了。
即便已经尽力遗忘,但稍有不慎,席连野还是能清晰回忆起,包间里殷怀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红唇湿湿软软、一直哼哼唧唧的样子。
长得甜就算了,嘴里渡过来的酒不知为何也有一股甜味好像,就连口水都是甜的。
他以前对殷怀没有欲望,所以不用避嫌,但现在有了,就没办法再清心寡欲。
开了窍的男人,面对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对象,对方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都能让他联想到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哪怕没有情,光是欲也足够。
只一眼,席连野甚至就已经想象到对方光滑软嫩的小腿缠到自己后腰,圆润整洁的脚趾蜷缩勾着他的背脊,把自己向下压着贪婪索吻的样子。
于是几乎瞬间就又有反应。
殷怀没注意这些,他刚站起身往洗漱间走了几步,就像是想到什么,在原地顿住。
席连野察觉到:“又怎么了?”
殷怀回头,眼巴巴看人,低低说:“还有五分钟熄灯,我去洗漱了,那连野哥你怎么办?”他不等席连野回答,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殷怀动作慢,他怕自己洗好了就没时间让席连野洗了,反正就洗个脸刷个牙,浴室够大,站两个人也不是不行。
他是根据实际情况考虑,勾引的任务在寝室断电以后,殷怀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想,可那些话听到席连野耳里却立马变了个味。
一起洗从殷怀嘴里说出,席连野几乎以为他是在明示什么——
毕竟对方不是做不出来,在酒吧的包间,那么多人的面下殷怀都能胆大妄为,现在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个人表面上干什么都会脸红,娇滴滴羞巴巴的,实际上压根不知道害臊是什么东西。
殷怀以为接吻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就是可以进一步发展的意思吗?
哪怕席连野刚刚脑子里想的全是跟殷怀有关的黄色废料,也不妨碍他一张嘴冷冰冰又邦邦硬:“不需要,你自己去洗。”
“好吧。”殷怀其实也猜到席连野不会和自己一起,得到回答就自己一个人进浴室了。
他想着任务,也想着席连野还在等着,于是加快速度,最后提前两分钟从洗漱间走出来,让席连野进去了。
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在殷怀洗漱的时候打完最后一把游戏,现在也回到各自的床上躺着。
席连野出去没多久,胖子室友估摸着断电时间,提前一分钟关了寝室灯。
屋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熄灯后,殷怀的床上还能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也不知道席连野怎么做到没有一点灯光就这么洗漱的。
殷怀看到他方才出去的时候连手机都没带。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待会儿要做的事。
他们寝室没有一个人装着床帘,又都是下铺,所以一有大点的动静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就像原剧情里的殷怀,被席连野扔下床后根本没法躲,被手机的手电照得看了个精光。
这个比喂酒难度高了不止一点,他肯定会社死的。
殷怀窝在自己的被窝里,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做的事他就心慌,心脏也像坏掉了那样狂跳。
殷怀磨磨蹭蹭在自己被窝里拖时间,眼睛也逐渐适应寝室的黑暗,看得清周遭事物了。
他不大想继续,酒吧里,殷怀明明那么努力地顺应剧情发展,却还是全部搞砸,甚至连自己的初吻都给弄没了。他现在做这些任务,完全就是抱着鸵鸟心态。
但殷怀自己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耽误。
于是最后,还是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动静地走到对面,然后悄悄爬上席连野的床。
然后是……殷怀睫毛猛颤,羞愤欲死,却还是在被窝底下,强忍羞耻慢慢脱掉衣服。
刚脱完第一件——
咔哒。
寂静的寝室里,一点声音都清晰可闻。
是席连野从洗漱间出来了。
殷怀慌忙停下手中动作,小心翼翼把脱下的睡衣往墙那侧挪了挪,唯一的一件衣物离身后,他的皮肤零距离接触到触感完全陌生的被子,身体很没有安全感,于是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直到确定自己藏好了,席连野第一时间看不到自己后,才定住不动。
耽误那么久,裤子没来得及脱。
殷怀心头暗自庆幸,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便闻到被子被染上的,隐隐约约的雪松气息。
是席连野身上的味道。
席连野也在这时缓缓走近。
殷怀的心,一整个提了起来。
…
席连野的夜间视力其实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所以他才能不用手机照明就这么黑灯摸瞎一个人在厕所洗漱。
最开始,他在回到宿舍时看到自己跟以往比起来有点不明显鼓起的棉被时,的确有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但因为地点是在学校寝室,是以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席连野掀开被子真的躺进去,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被子里多一个人的触感明显到不能再明显,席连野心头一惊,一种古怪的预感朝他袭来,男人猛地就要起身!
殷怀几乎拿出这辈子最快的反应速度才能勉强跟上男人,他一只脚把人腰和腿给款住,趁席连野一不留神,就这么用力翻身坐上男人腰腹位置。
然后紧抿着唇,极其不镇定地趴下。幸好黑暗中席连野看不清殷怀的表情,不然,铁定会看见一只浑身上下都被煮熟的虾。
席连野穿的内衫是贴肤的短袖,还是春季常见的薄款,所以也就能感觉到,对方贴上来后那不同寻常的温度和触感。
——殷怀没穿衣服。
至少没穿上衣。
是的,殷怀。席连野根本不用猜,因为会在寝室熄灯后爬自己床的,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席连野心跳漏了半拍,下一秒就觉得无比不可思议、简直荒谬至极。
他是对殷怀有过对方会这样做的猜想,但半分钟之前,席连野都还觉得那只是自己不切实际又天方夜谭的离谱臆想,从没想过殷怀居然真的敢、真的会这么做!
席连野声音压得极低,只来得及叫人名字:“殷怀!”
“连野哥,我、我就是想让你舒服。”殷怀这会儿倒是变得聪明,他先发制人,说话吞吐,声音细若蚊虫,却挺懂得合理寻找借口,“你之前在包间不是很难受吗,我现在可以帮你的。”
涨红着脸,耳朵发烫说完这句,在旁人看不见的黑暗中,殷怀露出一个豁出去的表情,颤抖着鸦睫,把头埋进席连野脖颈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