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爷为爱做舔狗27 我放开你,你别赶我走
席连野哪还能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应该说,从对方喊出那一声连野哥时,他就一清二楚了。
毕竟在席连野的印象中,除了殷怀,好像再没有第二个人把他的名字喊得那样含糊旖旎,仿佛字里行间都带着情色意味。
殷怀本身的音色偏清甜,腔调跟他的性子一样,说话喜欢带点尾巴的黏糊劲儿,因此辨识度很高,很容易就能分辨。
奇怪的是,明明旁人用那种娇声娇气的调子说话都会显得油腻做作,换成殷怀来却刚刚好。
甚至于,觉得好听舒服。
但让他细分,席连野又分不出两者的区别。
只心中那股被人近距离接触生出的恶心排斥还和怒意,就这样随着殷怀的开口轻而易举地消失不见。
他没了火气,表情却看不太出来,只有攥住殷怀的手腕卸了力度虚虚握着。
周围的视线环绕在他和殷怀身上,眼中惊讶诧异都有,就这么一个场景,以后就免不了出现更多关于他和殷怀的调侃猜测。
席连野也并不习惯跟谁靠得这么近,于是还是动手想把自己身后的人给扒拉下来。
哪知殷怀真是用了他自己的全部力气紧紧抱着不放,席连野少用点力气,居然还拉不动。
这么多人面前算什么样子。
即便心里并不怎么生气,但为了让人放手,席连野也还是动动唇,刻意用冷厉严肃的声音训斥:“殷怀,松手。”
对席连野来说,这其实已经是非常大的破例了,但殷怀却还不知足。
他好像觉得这个姿势够着席连野不太舒服,于是贴着人,头往席连野脖颈里深深埋了埋,头发丝也就随着这动作往男人脸颊上蹭。
从殷怀抱住自己开始就闻到的那阵若有若无的微弱香气,随着殷怀这样的动作从脖颈里弥漫出来变得越发浓郁,直直钻入席连野鼻间。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只叫人觉得好香,香得浸人,渗进骨子里。
额前的湿发滴下几滴水珠,也顺着重力滑落到席连野的唇上,有点酥麻,又有点痒。
原本打在脖颈上稀疏平常的温热呼吸,也随着这些触感变得晦涩难耐,硬生生让席连野如死水一般的心平添一股躁动。
眼睑垂下,席连野喉结滚动,眉头紧蹙,在事情变得更加奇怪前再次喊了声:“殷怀。”
这次语调更重。
他不打算等殷怀自己放开了,伸出两只手就要用劲拉开殷怀的手臂,只是跟先前相比控制好了力度,确保只是把人拉开而不会让人受伤。
但还没等他动手。
席连野听到脖颈旁传来细弱的声音。
“那你别赶我走。”
席连野一怔。
又听殷怀接着重复:“我放开你,但你别赶我走,也别把我甩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可以称之为耳语,大抵因为自己也知道这样没有人格卑微不好看,却又没办法改变,席连野余光看到他的表情,看起来既伤心又可怜。
“嗯。”
席连野低哑地应了一声,终是答应他。
殷怀得了承诺,这才放开。
席连野却没再看他,不仅如此,还别过脸:“自己去搬个椅子过来坐。”
殷怀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嗯嗯!”
随后朝四周看了看,跑去酒吧无人的一边搬椅子了。
脚步欢快,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现在的好心情。
那群公子哥,在人走后才意味深长地看向席连野,而后纷纷调笑:“席哥,有情况啊。现在能遇到这么可爱主动又漂亮的小孩儿不多了,以前怎么没看你带来跟大家认识认识。”
“你没来之前我们还说呢,你那个学校里的跟屁虫会不会跟着一起过来,现在看来,倒是我们白担心了这小男生,长得太正,有了他哪儿还能看上别人啊。”
“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的确很少见长相这么漂亮精致的,如果不是人黏的是我们席哥,指不定我也心动,想追追试试呢。”
这群公子哥说话的口吻让人有点心理不适,话里话外都在给殷怀的外表评价打分,席连野预料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席连野淡声道:“他就是你们口中那个跟屁虫。”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以后也少乱说这些事。”
语气是极为少见的明显警告,放在以往也极有效果,可这次,这群人却明显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
那些跟殷怀不熟,本就没见过几次面的公子哥不由得慢慢坐直身子。
尤其是那位机车公子哥,他见过殷怀的次数恐怕仅次于席连野这几人,一群人中,就属他最不相信:“你说那是殷怀?”
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说话间,殷怀已经从空桌下搬了一个椅子慢腾腾地拖着过来。
这里的椅子为了贴合整个店面的装修,用的都是实木和铁架子,用料实打实,拿起来极有重量。殷怀力气不大,最开始还能抱起来,但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姿势不对,抱的方式累手又费力,于是换了个姿势,歇歇停停,半响才到大桌子前。
他那模样,看着就累人。
一群比殷怀个子高,力气也比他大的男人就这么袖手旁观看了半天,才有人提议:“要不去帮帮忙?他那小胳膊小腿,看起来就是娇生惯养长出来的,大概从前就没自己搬过重物。”
“那不是正好,让他体验一下我们席哥不是那么好追的。”有人意味不明地接话。
不想相信他是殷怀,但席连野又不可能说这种谎来骗他们。
所以不想相信也得相信。
于是,得知前觉得养眼矜贵的小男生竟是自己之前完全看不上的殷怀后,这群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变化,像是不想打自己脸一样,至少表面上对殷怀的兴趣都淡了下来。
只有眼睛跟嘴合不来,又不肯互相打一打架,就那么那么饶有兴致地盯人搬椅子。
他拖着椅子,不知是不是这里灯光昏暗,以至于看不清地面的缘故,走着走着,殷怀就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
左右脚打架,重心不稳,他瞪大眼睛,小脸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跌倒,一只手突兀地从旁边伸出,拽着殷怀的胳膊把人稳住。
随后便只剩那把沉重的椅子随着殷怀的推动倒下,发出一阵巨大赫人的声响。
“”
一直看着他的人,在方才都没忍住微微倾身,直到看到殷怀被拉住才放松下身子。
&34;这小少爷是真笨啊,就算不敢叫我们帮忙,不是还可以找服务员吗。&34;有人慢慢道。
“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真笨。”
他最后又重复一句。
刚刚要是没人拉他,他就会跟着椅子一起倒地,那个姿势,很可能被椅子腿戳到,磕出一个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的大洞。
殷怀想到这点就心神不定,他下意识对拉住自己的人道谢:“谢谢”
“不用谢。”那人轻笑,声音磁性,带着一点微哑,即使殷怀已经站稳了也没放开殷怀的手腕,反而握着继续问,声线漫不经意,“要我帮你搬椅子吗?我看你样子还挺辛苦的。”
殷怀心有余悸,听到有人帮忙立刻就点头:“需要的,我”
他说着话转头,本想当面感谢对方,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霎时顿住。
小脸皱成一团包子,殷怀闷声闷气,带着恼:“怎么是你啊。”
“我怎么了?小少爷的意思是,是我就不需要帮忙了?”男人半张脸掩在黑暗中,浅淡的烟灰色瞳仁暗淡灰沉,青年状似伤心地说着,随后便放开殷怀的手。
他一阵阴阳怪气:&34;哦,我被你这慢吞吞搬椅子的拖地声吵醒都没生气,还不计前嫌地拉住你,之后又想帮你搬东西,你倒好,就这么随随便便冲我乱发脾气。果然是小少爷,椅子你自己一个人搬吧——&34;
拉住殷怀的,可不就是他早已默默拉进自己黑名单列表的季朝俞。
殷怀第一眼看到是季朝俞拉住自己时,的确没好气地觉得自己感谢错了人,觉得对方是又想到了什么拿自己玩乐的方法,帮他也是不安好心。
但在听到后面季朝俞一字一句的控诉,尤其那一脸伤心得不似作假的表情时,坚定的心逐渐开始动摇,殷怀不自觉就陷入了自我怀疑,感觉自己才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那个。
他真的做的很过分吗?
可一开始本就是季朝俞先招惹他,还老是把他当傻子一样逗弄,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啊。
想法反馈到脸上,他微微张开嘴巴,想示弱又拉不下脸面,最后手指蜷缩着,自己一个人低头默不作声地走到椅子前,弯腰把椅子扶起来。
看样子,是把季朝俞的话当了真,觉得对方不会再帮自己,于是又打算自己一个人搬。
是因为殷怀太蠢了吗?所以才显得他这样单纯。
他好像什么话都信,什么都能较真。
季朝俞忍不住笑了,他颇为愉悦地站起身,几个步子就走到殷怀面前,把椅子从人手中抢了过来,然后一句话不说地走在前面。
殷怀要用两只手一起提的椅子,季朝俞单手就能搬动,并且模样还很轻松。
殷怀就那么愣愣地呆在原地,看着他替自己把椅子搬到席连野旁边,又由席连野站起身,让旁边的人挪开位置,把椅子加了进去。
因为椅子提在半空没挨地,所以从头到尾没弄出一丁点声音。
做完这些,季朝俞双手插着兜慢悠悠往回走,直到停在殷怀面前,发现人头发都湿了,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殷怀把他手甩开,他也不在意地说:“头发都湿了,真脏,小舔狗。”
不等殷怀说话,又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的主人在等你,过去吧。”
然后自顾自地回自己座位坐下了。
这个人,好像做一次好事就会发一次颠。
明明只是额头的头发有些湿,他走过来时可是戴上卫衣帽子了的。
殷怀摸了摸头发尖,微不可闻地跟自己哼哼两声,就算生完气,然后选择大发慈悲地原谅季朝俞了。
他回到席连野旁边坐下,刚刚松弛下来,抬起眼帘,忽地就跟那些一直在盯他的锐利视线对上。
这群人毫不遮掩自己的目光,其中一位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方才注意力一直在别的地方,想着别的事情,时间一长,也就把这些打量的视线给忘光,直到现在——
殷怀一僵,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群人中,也有不少纨绔子弟,刚刚看了出好戏,现在兴趣正浓,见人意识到他们了,有人喊出他的名字。
“殷怀。”
“啊?”殷怀下意识答应,茫然着神情看向对方。
“还真是殷家的小少爷,我怎么感觉你长变了。”那人语气轻慢又好奇,“都成年这么久了,五官还能再二次发育啊?”
“你力气怎么那么小,连个椅子都搬不动,还是男人吗?”
殷怀忍不住皱眉。
席连野看了那人一眼,他没说什么,只侧过头用陈述的语气问殷怀:“吃饭了吗。”
不含任何情绪的一瞥,却带着莫名的威力,透露出席连野的态度。
那人不说话了,其他人也慢慢挪开视线。
“没有。”
殷怀抿了抿嘴,想去拉席连野的手,席连野喉咙又滚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他肉眼可见地失望:“你一走,我拿到地址就过来找你了,没有时间吃饭。”
地址,是了。刚才被殷怀的动作一打岔,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是谁给了殷怀这里的地址,让他找过来的?
席连野脑子里思索着,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听到后半句又被分散了些注意,眉心蹙起:“我走之前不是让你在寝室吃饭吗。”
“这种聚会就是为了出来喝酒的,我们这群人都习惯了不吃晚饭,你跟过来也只能饿肚子。”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跟殷怀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带他,席连野脸色沉了些,却还是继续道,“想吃什么,我帮你叫。”
又觉得自己过于好脸色了,替殷怀操什么心,于是又冷冰冰假模假样地添了句,“这里没有的,你自己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