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话说曹暮平被绑架，而曹暮光则被丢弃在黑市大街上，被路过的下班男人捡走，卖入黑煤窑。幽暗的山洞里，两个拉长的影子向深处行走，曹暮光小心翼翼的观察这里的一切。洞里很暗，每隔三米放有一盏快熄灭的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脚下的石块绊倒，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到头顶的绳子。由于空间不大，工头长期佝偻着背，导致他后面凸起很大一块。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晃动屁股，毫不留情的把屁崩曹暮光脸上，并说道：“以后要吃饭，自己抠墙上的土吃，进了这里，没人能够出去。”他自顾说着规矩，一面挖鼻孔，嘿嘿笑两声。曹暮光也没说话，他问道：“你听懂了吗？”刚想张口，可身体已忍耐到极限。他被矿洞里的味道熏得缺氧，没忍住哇的下吐了。

    工头笑道：“正常正常，第一天嘛。”拍背时悄悄在他身上擦了几下，又捡起地上的土，往曹暮光脸上抹，说道：“我跟你说，新来的不要太干净，要是被发现与其他人不同是会被排挤的，嘻嘻嘻，小子，你不憨吧。”见他回答不了，工头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一棒子的。长期待在这鬼地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我也不爽，如果你和我聊聊天，我就一个月给你吃次肉，咋样。”暮光道：“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我哥哥。”工头问：“你哥哥？娃子，你叫啥名啊？”暮光回答：“曹暮光。”工头道：“看你话说得真好，是从哪来的？”暮光低头，依旧难受，也不愿再往前走了。工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说话，看不起我，但我也不是自己想来干这种活的，待在矿洞里的都是些憨蛋，我就算想出去，想把他们放了，外面也有不少人盯着，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不憨的，唉，没事，能看着也好哇。”

    见工头说到情深处，还真能揉出点眼泪。搞得暮光过意不去，强压难受，主动把事情交代了不少。半晌后，工头道：“所以，你哥哥在被抓之前，还一直想着你的？”曹暮光握紧双拳，说道：“是啊，我哥哥对我很好，之前是他救了我，现在该我去保护他了！”工头道：“呵呵，我看不像，说不定那就不是你哥哥了。”暮光道：“什么意思？”工头道：“你想啊，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曾经暴戾无比的人自个尽就想通了？就算想通了，本能也还在。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被附身了，他不是你原来的哥哥了。”工头拍拍他的肩，煞有介事的谈论以前遇到的其他事，可是曹暮光已经听不进去了，工头最后一句话回荡在他的脑海。

    工头说为了体贴他，将他安排在前头，条件最好的房间。而两人到后，暮光忍不住皱眉。这分明就是个笼子，里面的人有的瞪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位不速之客，有的背过身去，用手悄悄扣下脚皮来吃。在视觉上他勉强能接受，但其中最受不了的居然有只穿情趣内衣的猴子，他想后退。肩膀却被工头按住，推了进去。铁门关上，所有生物都在看他，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低着头，前额的刘海挡住眼睛，头发上都是土，正在摆弄挖煤炭的铲子。

    工头在身后道：“跟他们学，他们咋挖的你咋挖，挖完丢上面的筐里，只有挖满十个筐，才可以吃饭。”暮光赶忙道“等下，大叔，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工头道：“别天真了，出不去的。还有别叫我大叔，我tm才20。傻壮，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光哦”

    曹暮光晃动铁门，大吼：“喂！别走啊…”无果后，他跌坐在空地上，抱头沉思。此时突然感觉到有人点了点他的背。扭过头去看，那人傻傻一笑，暮光疑惑还没开口，傻壮的拳头直冲鼻梁。他大叫一声，捂住喷涌而出的鼻血，大吼：“你干什么！”

    傻壮大喜，兴奋拍手。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可傻子身后还有傻子，他们嘻嘻哈哈，一人在上前，在身上踩一脚，撒泡尿，这是对新来的问候。曹暮光颤抖着身体，不敢反抗。

    暮光忍耐的想：“曹暮平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傻子也要欺负我啊。”他蜷缩着，连被砍掉腿当食物的老头也往他身上吐口水。哐当一声，曹暮光听见有东西掉在附近。定睛一看，是把铲子，他一把抓住，看准条腿便打。大吼道：“滚开！”

    站起来了，他才发现没有加入群殴行列，并丢给他铲子的人，正坐在角落看着他。

    暮光上前问道：“你不是傻子？”

    那人没有说话，拍拍身上的灰。曹暮光小心翼翼的靠近，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回答：“01”暮光问：“01，我想出去，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吗？”01点头，说道：“过不了多久，那家伙还会来找你聊天，你想办法叫他把手表给你，我就帮你出去，怎样？”暮光点头道：“只要能出去，不成问题。”

    01道：“先提醒你下，这工头是个施暴狂。看看这里的人，你可以发现在长相上面，都算还将就能看的，而我们就是工头施暴的对象，而喜欢在这之寻找。至于趴着的老头是例外，因为他是别的矿洞的。”暮光问：“还有别的矿洞？”

    01点头：“我们这里离工头的房间最近。虽然离出口也近，但大门一般都是锁着的，只有手表才可以打开。而手表上有密码，只有我知道。至于其他的矿洞嘛，据我所知，工头也是被人雇佣来的，每隔一段时间，在交餐费的同时，也会新进一批智障，少则20，多至50。”

    暮光道：“原来如此，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知道这么多？况且会说话还能不被发现？再说你为什么不去？”01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要知道，拿手表给我，就能出去就行。”

    曹暮光思考，把视线转到地上的老人身上。看他瘦骨嶙峋，早已不成样子，吱哇乱叫着，被扯掉的双腿已经长满脓疮蛆虫，看起来十分痛苦。曹暮光拿起一把铲子，重重敲在老人头上，让他结束了生命。对01道：“不等他找我，我一定快去快回！”

    只见曹暮光把老人的肉剃下分别丢到篮子里，再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在血里搅上几遍，捆到笼子上，另一端则绑上铲子，开始往顺时针扭转，奈何暮光力气不够。01上前，两人齐心协力，还真的把铁杆掰弯了。暮光取出铲子，从缝里钻出去，01看着他，想着：“说不定真的可以。”